描写西湖的诗词文句,我印象最深的有两: 一个是苏轼,“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此句一出,直接封神; 另一个就是明代的张岱,他笔下的西湖则呈现出一种别样的风貌,不信就看看他的小品文《湖心亭看雪》。 说到张岱,说他是明代最好玩也最会玩的人,一点也不为过。 他的《夜航船》可以看作是文化方面的百科全书。 他的小品文,清新,简约,不说大道理,却蕴含着无尽的哲思。 张岱笔下的西湖,在十二月,在大雪三日、人鸟声俱绝之时,又在深夜以后,驾小舟拥炉火,着毛衣前往。 看到这里,不由得想起王献之的五哥王徽之,雪夜访友,天亮时分,到了,却掉头而回。 下人问缘由,他说,我高兴,爱咋咋地。 有文化的人都这么怪癖而异于常人吗? 白茫茫一片,山、云、树、舟,显得卓然不群。 痴者乎? 似乎更有痴行者。 船到湖心亭,见二客对坐,一童子煮酒。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遇见,这样的特别。来来来,兄嘚,一起喝几杯。 是不是要比白乐天的“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更直接,更有趣? 饮三大白,挥手告别。人生自是有情痴,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看他人神经病。 好玩,玩好。 哥的喜好,你不懂! 湖心亭看雪 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更定矣,余拏一小舟,拥毳衣炉 独往湖心亭看雪。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 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喜曰: “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 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张岱 湖心亭看雪 甲辰夏 都梁布衣小舟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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