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出海启示——财富出海

渡边太太

20世纪90年代，日本流传出了一个新的名词——渡边太太（Mrs Watanabe）。这专指一部分日本的家庭主妇，主管了整个家庭的财富，高频致力于外汇投资的群体。之所以称为“渡边”太太，其实没有特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渡边”是日本的一个大的姓氏（类似中国的李太太），所以代表了日本这一类大的群体。

除了掌握家庭财政大权非常“有钱”，以及在家务事之余比较“有闲”以外，最重要的是渡边太太们大部分学历颇高，能够深入学习复杂的金融市场，以提升投资回报率。因此在日本经济不景气，利率极低的环境下，她们从银行以1%~2%的利率借入日元，然后投入外汇市场，或者直接买入美国、澳洲等高达5%的债券获取套利，为家庭的财富保值增值，也在日本外汇交易市场中成为了重要的一个群体。

渡边太太只是日本家庭财富出海的一个缩影。在90年日本资产泡沫破灭后，随着不动产价格的快速下降，日本居民家庭中的非金融资产占比（房产为主）逐步下降，金融资产的比例逐渐抬升。在”失去的30年中，日本家庭的金融资产比例从 1990 年的 35.4%上升至 2019 年的 62.2%，而非金融资产的比重则降至 37.8%。因此，较之过往以持有房产为主的被动财富管理方式，日本居民也萌发出了更多的金融投资需求。实际上，像渡边太太们直接参与海外市场投资的比例，在日本家庭中占比不算高。更多的家庭还是通过购买基金的形式，间接参与海外市场。2010 年达到最高峰时，基金行业对外投资占比接近 60%。其中，海外债券、股票的投资是配置的主流。

海外债券配置

财富管理的本质还是收益与风险之间的性价比。随着日本国债利率与无担保拆借利率（类似国内的MLF）于1998年前后下降至1%以下，日本居民再也无法忍受投资收益率过低的现实，不到1%的收益率还不如把钱放活期存款。因此日本债券基金与货币基金的规模出现了陡然的下降，整体降幅高达90%，20年来从未反弹过。

取而代之的是日本居民通过基金对海外债券的配置。90年代以来，日本债券基金中投向海外债券的占比持续超过 50%，高点时甚至超过 70%。而从投资的地域来看，美国、欧洲、澳洲是主要的去处。我们调取以下这三个地域与日本的债券收益率，不难得出，在2008次贷危机之前，美国、欧洲（以德国为例）、澳洲的国债利率普遍高于日本国债利率，这是日本居民较为不错的套利机会。

海外股票配置

1989 年起信贷收紧后的日本股市主要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90年-2010年，由于经济衰退，日本股票震荡下跌长达 20 年，日本几乎有一代人没有买过股票。第二阶段是2010 年至今，日本实施全面宽松的货币政策，推出资产购买计划。日本央行亲自下场购买 ETF，提高企业资产价格，从而有助于金融体系稳定和通胀稳定，国内权益基金规模上升明显。

而日本居民投资海外权益资产的时间段，主要是在第一阶段。日本公募股票基金产品中，海外权益资产最高达到50%以上。毋庸置疑，美股的长牛是日本公募投资的重要方向，其占比也持续在海外权益资产中50%以上的水平。而在第二阶段，虽然股票ETF规模被央行快速提升，海外权益基金规模有所回落，但海外权益的整体绝对量仍然处于上升的阶段，其中投资标普500等被动指数的基金占比排名靠前。这也说明了日本居民对于财富分散配置的理念有了较好的践行。截至2024年8月，日本规模前五大的权益基金，均是投资海外的权益基金。其中4只投美股、1只投全球股票；3只为指数，2只为主动管理。

总结：在国内利率走低的过程中，居民财富通过公募等方式出海的趋势明显

不难看出，为了获取相对高但合理的回报，日本居民借道公募基金等渠道投资海外的比例快速提升，多年积累下来基本已超过在国内的金融资产配置。这给我们国内的财富配置起到了非常大的启发作用，尤其是当前国内收益率快速下降，国内外仍有利差的背景下，额度并不充裕的QDII与QDLP产品则成为了为数不多的配置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