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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差不多九点了，随餐的三个习惯省了，省得很自在，没有怅然的感觉。说自在，亏了这个词，亏了不少。所以，后面亏的具体事，还是不说了。 拿了一只袋子，这样的袋子，越来越不认识了，布袋子，纸袋子，然后，有了塑料袋子，这样的像布不是布，说塑料不是塑料。袋子不大，装了两本书进去，一杯水，一支笔，一个本，它们挤在一起，不松也不紧，能够打发一下心情。 换上衣服，阳光看得很明白，够得上说灿烂，但这衣服，不是为阳光换的，这是冬天，应该是最冷的时令，对于冷，别一件衣服也行，再一件也可以，也许比也行更好。把一些小物件装进衣服口袋里，嘱咐自己，穿好衣服。 他一转身，我们相互认出来，他说话快，今年退休，看样子，还有他说话的声音，离着退休还很远。六年前认识，站在一块，一块的人还很多，搭了话，眼神碰到了一起，接着就有认识后的一些细节，也不过说些话，包括能够相互见了打招呼。今天的话，除了招呼，没有别的话，也不会说三道四，只有一样。我想听他说话，他也想听我说话。但我们说的差不多一样，说出来的话，我重复了他的所说，他重复我的所言。他接了好几个电话，他在电话里，和人说的话，也还是和我所说的，大体上是一样的。我们站在阳光里，说的话，也充满着阳光的味道。他从我的话里，听到了他想听的，我也一样，从他的话里听到了我想听的。 我继续自己一个人的行走，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言是书里的言，语是别人的语，可这些言语之声是我的，这个自，一点没有错。 但我想不到，竟然走困了，于是，再往前走一会，再往前走一段，直到再往前了第三次之后，看到了那个长凳。四下里说不上安静，但看不见人，那一会，四下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眼前的水面上结着冰。我先是坐在那长凳上，自言自语还没有完。大约是我放纵了那困意，过一会，把那个袋子当了枕头，躺下去，凳子的右边是花坛，那些花草枯萎在地上，裸露出的泥土凝结在一起，没有风，吹不起尘灰，左边是结冰的水面。敢如此躺在长凳上，一是亏了困——刚闭上眼睛就入了梦，二是阳光，阳光暖洋洋的——如果能照到后背，就更暖洋洋了，还有一样亏，不是四下里没有人，而是有了什么也不顾忌的心情。就这样，睡在了凳子上，右边是花坛，左边是结冰的水面。如果没有人来，这一睡就没有断断续续的不畅，但连续不断一个小时，也算酣畅。 今天的实话还有，总的说来，这样的忽忽悠悠不像别的，究竟要忽悠到何时，只有天地说了算。 2025-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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