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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妇人》:“嘿,不潇洒,毋宁死!”

 书巷 2025-01-09 发布于宁夏

2024年,读完的最后一本书,是美国女作家路易莎·梅·奥尔科特的长篇小说《小妇人》。

这一年,如果用一个词来总结,可以是:平静。

世界再大,作为一个微小且独立的生命个体,很多时候,我们也仅需要一方安静的角落,回来踏踏实实做自己。

生命中那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刻,需要一些光,将自己点亮。

作家毛姆在《人性的枷锁》里说:

“我觉得人就像一朵花苞,读的书,做的事,大都对你没有一点影响,可某些特定的东西会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你会因为这些东西一瓣一瓣地绽放,直到完全盛开。”

读过的书,走过的路,会让我们慢慢成为自己。

《小妇人》的创作者路易莎·梅·奥尔科特,从小受当作家和教师的父亲的影响,耳濡目染,很早就对写作产生了兴趣。由于父亲沉迷于追求自己的理想,无力负担家庭生活。为了帮衬家里,路易莎曾做过家庭教师、裁缝、护士、女佣等,业余时间写作。

她曾在文章里暗下决心:“我要以自己的头脑作武器,在这艰难的尘世中闯出一条路来。”

在这个信念的支撑下,路易莎笔耕不辍,生命的轨迹越来越清晰。

她一生未婚,以笔为戈,去探索自己想走的路。曾创作儿童读物,后因南北战争期间志愿当护士,染了伤寒一直未愈,搁笔一段时间,之后创作《小妇人》,为她的人生,翻开了新的篇章。

《小妇人》是一部带着暖色调的作品,是作者根据自己的生活经历创作的半自传体小说,以南北战争为背景,讲述了马奇家四个女孩的成长故事。

当时社会,女性选择的机会很少,而在这个普通家庭里诞生的四个女孩,梅格、乔、贝思和艾美,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引导,她们虽有着不同的个性与追求,骨子里都自立自强,对自我有清晰的定位。

这部作品不乏一些道德传统对女性的规训,但也有其积极影响力。

自1863年出版以来,《小妇人》激励着不同时代的女性,去思考人生的追求、抉择,去发掘并创造自我生命的价值感。

再读《小妇人》,这四点让我们更好地成为自己。

01

内心的“包袱”越少,灵魂越自由

乔,是四姐妹当中个性最洒脱,内心束缚最少的一个,她勇敢无畏,具有冒险精神,不愿意被世俗裹挟,活得叛逆且清醒,真实且坦然。

她个性独立,不拘一格,灵魂自由,渴望成为一名作家,并一直在为自己的梦想铺路。

乔,也是以路易莎·梅·奥尔科特自己为原型,所塑造的一个主人公。

所不同的是,路易莎终身未婚,一直走在文学创作之路上,乔则在拒绝了劳里之后,最终与巴尔教授走进了婚姻殿堂,她曾努力捍卫的创作梦想,不再是人生的主线,继承了马奇姑妈的庄园之后,乔和丈夫创办学校,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与自己的孩子一起培养教育,让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快乐地成长。

乔喜欢阅读,她喜欢倚在靠着向阳窗户的一张旧三脚沙发上看书,这是她最钟爱的庇护所,她享受阅读的过程,内心宁静,周围老鼠的响动也不能干扰她。

当大姐梅格照着上流社会“淑女”的样子去塑造自己时,乔只觉得附着在身上的各种不符合自己个性的装束都是包袱。

乔没有那么多规矩,她向来不太注重打扮,不喜欢用华美的衣服包装自己,不喜欢压抑自己的个性取悦别人,也不在乎别人的评价。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嘿,不潇洒,毋宁死!”

大姐梅格在舞会前会提醒乔,眨眼非淑女所为,一个淑女应该挺直腰、迈小步等,告诉她做什么不合规矩。

乔直言自己学不会那些规矩,也不愿意用规矩束缚自己。

对于女孩子之间的闲言碎语她不感兴趣,在别人看来是趣味无穷的舞会,对乔来说,却并不自在。

她如同一匹野马,生来属于广阔的天地,而非狭小的花园。

梅格羡慕别人每天可以参加各种宴会舞会,被鲜花马车簇拥着,读书休息,不需要工作,而自己生得美丽端庄却没有那样的条件,不禁暗自感伤、发牢骚。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向往奢华,她的主要烦恼是贫穷。

乔则会开导她,并且总能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来令自己振作。她的理想是做一番宏大的事业,尽管一开始内心并无头绪。她认为她最大的痛苦是不能尽兴读书、跑步和骑马。

在乔抛开外界的各种规矩教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专注创作时,她找到了自己生命的价值感,财富及荣誉也接踵而至。

生命的价值感从不取决于外在的标准与评价,外在所附加的标签,随时都可能被拿掉,而靠自己真真切切做出来的,才真正属于自己。

02  

内在越有秩序感,行动力越强

内心处于无序状态时,反映在行动上就容易拖延。

内在建立起秩序感,一个人所展现出来的,就是平和、安静、舒服的气场。与此同时,秩序感也正源于有自己的方向,知道自己想走什么样的道路,将人生经营成什么样。

即便一开始并不清晰,但内心有了动力,就愿意去探索,一点点消除混沌状态,抵达清明。

年少时,马奇家四个孩子以及邻居家的男孩劳里,经常一起玩乐、相互交流,暗自为他们的梦想着迷。

梅格想要一栋漂亮的房子,里面装满各种奢侈物品,她是房子的女主人,可以随意支配一切。

劳里想周游世界,并在德国定居欣赏音乐,他想成为一个著名的音乐家。

贝思只有一个朴素的梦想,就是和父母平安待在家里,帮忙料理家务。

艾美渴望成为上流社会的“淑女”,而她最大的愿望,是成为一个艺术家,去罗马,去画画。

乔则想要一个养满阿拉伯骏马的马厩、几间堆满书本的房子,还有一支生花妙笔来写作。

每个人在内心幻想着梦想开花结果,铆足信心,打算各奔前程。

愿望设定容易,执行起来颇费工夫。

梅格后来虽并未能如她所愿,嫁给一个有钱人,过上阔绰的生活,但也组建了幸福的小家庭,生活简单美好。

劳里在音乐方面,不过没能成为一个知名音乐家,但也实现了环游世界的梦想,并在旅途中收获了爱情。

贝思年纪轻轻就夭折,但在世的岁月,她实现了内心最朴素的愿望,和家人待在一起,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帮忙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艾美确切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不断在以符合内在期许的标准要求自己。她通过自己出色的表现,获得了去往欧洲旅行的机会,在路上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识,也收获了爱情。

有了一个可以为之坚持的方向,内在就有了主线,所有想法及行动,都为这条主线服务。

我们终究会发现,其实人生真正重要的事情,就那么一两件,踏踏实实做好了,内心就越来越有秩序感,而内心安定有秩序,也就有了源源不断的动力,支撑自己继续前行。

03

格局越大,越不容易在小事上计较

起初,乔个性刚烈,且不善于控制自己,为了驾驭这匹脱缰的野马,她也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后,她也会马上诚信悔改,努力补偿,她拼尽全力想驯服内心的野马,经过数年耐心的努力,才终于看见成效。

乔为了改变自己,时不时向母亲求助,原来温文尔雅的母亲,一路走来也曾经历过漫长的挣扎。

没有人一开始就完美,但总有不断接近完美的人。

马奇夫人自尊心极强,遇事莽撞,不能保持冷静,为教育几个孩子焦头烂额。

马奇先生则富有耐心、不指责、不抱怨,总是乐观地期盼、工作和等待。

慢慢地受其影响,马奇夫人心性变得平和,以身作则赢得了孩子们的爱、尊敬与信任。

乔从母亲的教诲中吸取经验,此后不断加以修整自己,即便是和妹妹艾美闹矛盾,书稿被烧,她也没有因此让自己被恨意填满,而是在平静下来之后,选择反省自身的问题,调整心境,重新出发。

书稿被付之一炬,头脑和内心的东西并没有流失。

故事可以重写,可以续写,只要她愿意,好的故事,可以不断重新上演。

格局越大,越不容易在小事上消耗自己。人生是旷野,内心的疆域有多宽广,就能承载多少风景。

04 

如果你有一个梦想,就要去捍卫它

乔坚持创作,每隔几星期,她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穿上她的涂抹工作服,如她自己所说,“掉进漩涡”,一门心思写作。

小说一天写不完,她就一天不得安宁。只要有写作冲动,她就将全部身心投入进去,在自己的想象世界里,感到平安、亲切、幸福。

有一次,内心有了一个写作计划,她对家人只字未提,只埋头闷声创作。

绝望沮丧是她,信心满满也是她。

默默坚守了六个月,故事发表后,乔收到一封书信及一张百元支票。家人看过故事,也对乔大家赞赏。

父亲对他说:“你能写点更好的东西,乔。瞄准最高的目标,千万别去在乎钱。”

那一年,乔的作品不断发表,销路也不错,靠自己的能力,她让家人过上了相对舒适幸福的生活。

但她的梦想远非如此,年岁逐增,她的翅膀,就开始渴望飞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她想换个环境,想多见世面,多做点事情,多学点东西,不想过多地沉湎于自己的小事。

她想试试自己的翅膀,接受新的事物,产生新的想法,并带回来更多的创作素材。

她独自去了纽约,做家庭教师,帮着缝缝补补,并通过书信告知家人她的经历。

乔所选择的每一步,都在为写作铺路,她太喜欢写作了,写作就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主动走出去,让乔遇见了自己未来的伴侣巴尔教授,两人志趣相投,相互理解、支撑,最后组建了家庭,创办了学校,靠他们的能力,去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故事的尾声,虽并未提及乔是否在坚持创作,但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因为思想可以传递,教育可以是一朵云推动一朵云。

她所撒下的梦想的种子,后来,也许在自己的学生身上,得到了延续。

最后,以《小妇人》中一句话收尾:

“别着急,善良的人!守得云开见月明。”

文/素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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