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前的农村,能看到一种普遍的教育现象:多数乡村小学都被撤销了,或并入乡镇所在地的中心小学,或干脆并入城市中的学校中去了。一些乡镇的中心小学目前也面临着逐步被撤并的可能。 这种提高“规模化”的办学水平的做法,对提高教育质量,减轻地方政府经济压力是有一定的好处的。 但是,我感觉村校其实承担的不仅仅是教育的责任,还有文化的功能。村校的撤销,存在着弱化乡村文化的后果,可能导致乡村文化的衰落。 乡村学校,及学校老师在乡村文化建设中文化功能和意义是巨大的。记忆中乡村的教师都是地方上让人敬佩的知识人。当这些人在乡村中消失时,乡村的文化必然要受到削弱和打击的。城镇化如果是以牺牲乡村为代价,可能是遗害千秋的。 当下的现实是,随着人口出生率的进一步下降,在城镇化进一步发展的“助力”下,农村人口有明显的进一步减少的趋势。在这样的背景下,许多地方出现了新一轮的农村小规模学校撤并的“潮流”。从“经济”的角度考虑,这是似乎成为一种必然的选择,但是从农村文化存续和发展的角度,从着眼农村长远发展的美丽乡村建设的角度考虑,这么做真的是“唯一”的、最好的选择吗? 关于乡村学校和乡村教育的功能,有专家认为,“乡村教育植根于乡土,是我国教育活动的根基,是我国乡土文化和优秀传统文化提以传承和发展的重要载体”(李德林等,2024.11)。基于这个认识,我们可以得到的逻辑结论是,“消灭”乡村学校,消弱乡村教育,是可能动摇中国教育根基的,是要可能导致许多乡土文化和优秀传统文化失去继续存在和发展的载体的。所以,继续推动乡村学校的撤并要慎重。 在我走过的百多个乡村中,看到的许多已经被撤并,或是可能被撤并的学校,其所在地的农村居民点在一个可以预见的历史时期,还不太可能进行“撤并”或“搬迁”。那么,我们如何解决学校撤并可能带来的“文化空缺”和“文化衰落”,甚至导致乡村“文化沙漠”的现象呢?这种出于“经济”的考虑的做法,是否有利于“美丽乡村”建设呢?是否有利于农村的可持续发展? 我以为,在当下的现实中,乡村小规模学校的去留是一个需要统筹考虑和研究的“大问题”,不能只考虑经济效益而不顾文化效益,以及长远的社会发展效益,是不可以简单地“一撤了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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