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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向冰城 ——苏联红军对日寇的最后一击(下)

 铁血老枪 2025-01-23

第22 步兵师,尤其是列夫琴科的第211团的战绩,使夺取牡丹的战斗发生了转折。日军动摇了,在城东地域凭河防御的日军开始仓惶撤退,鲁比亚金上校率领他的第300师各团,在城东桥梁附近强渡过江。爱河站附近的日军也陷入了困境,他们与牡丹江隔着一条大水,只好向乜河镇南西的桥梁争相奔逃,第77和第257坦克旅追上了退却的敌人,并从行进间突入了乜河镇。唯一一个未被炸掉的渡口落入了苏军手中。这是8月16日上午的第二个重大战果。

在夺取城市外围后,苏军毫不迟疑地开始向市中心区域发起攻击,第246和第211团各营从城北突入城中,街上满是飞舞的纸灰,这是日本第1方面军和第5军司令部机关在销毁文件。一群群日本军官和平民,乘车或徒步,沿通往哈尔滨的道路拼命往西奔逃,而留给士兵的命令是:“为天皇尽忠!”士兵们履行了命令,从最初的几小时起,巷战就十分残酷。列夫琴科中校的步兵从城北的货站出发,经过市中心,向城市西南冲去,戈洛夫科少校的营首先前出到主要街道。

日军利用城区内穿城而过的一段铁路支线和客站地域,作为又一个主要防御地区。在此掘壕据守的是日本第5军警备联队和几个宪兵中队,他们的机枪手藏在旅馆大楼中,用火力控制铁路两侧没有建筑物的开阔地。戈洛夫科少校的几个突击组卧倒隐蔽,他们想用轻迫击炮把敌机枪手从高大而坚固的建筑物中驱赶出来,但没有成功,戈洛夫科少校的营遭到伤亡。

这时,戈洛夫科少校来到前边,率领战士们发起冲击,他们冲进旅馆,在一个组肃清旅馆内的敌人的同时,营长率另一组一举冲过铁路。由科夫萨罗夫中尉率领发起冲击的突击组,则以强攻拿下了车站。戈利采夫大尉和库普琴科大尉的营一左一右通过市中心。戈利采夫大尉的营突至城市西南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白刃格斗占领了一系列庞大的军需仓库。维斯尔斯将军的第22师从北面突入牡丹江及其向市中心和敌军后方的迅速推进使日军这一长期精心构筑的防御整个动摇。鲁比亚金上校的第300师,在利用就便器材强渡过江后,占领了城市东缘并继续突进,以便于第22师会合。

库罗奇金上尉率领的侦察组入城后发现一个构筑在房屋之内,经过精心伪装的机枪永备火力点。两名侦察员用冲锋枪火力吸引了敌人的注意,与此同时,上尉同其他战士潜入房屋,用炸药炸开了火力点的门,消灭了守军。帕宁的第1049团沿侦察兵开辟的道路冲入城中,布扎克的第1051团也随后突入城内。拜布斯营长巧妙地对设于“东亚银行”大楼内的强大支撑点组织了冲击,他自己就用手榴弹消灭了三个机枪火力点。下午三时,辛佳什金大尉、阿尔乔缅科大尉、巴洛班大尉和伊马诺夫大尉的各营占领了整个东城。两小时后,他们同第22师在城南会合,牡丹江拿下了!

城内的零星战斗一直延续到早晨,所有企图突出城外的敌群都冲向城市的西南部,奔向座落于江桥附近,正好与乜海镇隔江相峙。日军第5军牡丹江集团残部全部麋集到此地。到深夜为止,他们实施了好几次强大的反冲击,企图从第77和第257旅坦克兵手中夺回桥梁。日军之所以没有象城北的桦林镇站和城东的爱河车站那样,事先炸掉乜河镇处的桥梁,是要保障己方部队从江东岸撤至西岸,然而苏军坦克向桥梁的突破和佩列克列斯托夫将军的第65军的相向进攻,使这部分日军进退维谷,最终被迫实施了近乎环形的防御。因此,8月16日下午,当日军司令部自知已无法扼守牡丹江应当撤出并收拢被击溃的部队时,争夺城南桥梁就成了它的当务之急。

突向冰城 ——苏联红军对日寇的最后一击(下)

苏军航空兵部队在整个对日作战中,全力配合地面部队的行动,给予日军以重大的杀伤。

日军向此处调来了一列装甲列车,一支反坦克炮兵和几个特攻队,包围了突入西岸的苏军坦克。一场激战开始了,第77坦克旅营长穆尔扎耶夫本来可以退却,但是背后就是桥梁,应当不惜任何代价扼守至主力抵达。坦克数量很少,防御的正面却很宽,因此,只好各自为战。连长赫鲁斯塔廖夫上尉在陶家屯一再击退敌军的冲击。他在炮战中击毁了敌人的一门加农炮和几挺机枪,而当特攻队员携带炸药潜近坦克时,搭载兵铁古达中士,梅坚采夫中士和德罗法中士即予迎击,在近战中将其歼灭。

斯莫特里茨基上尉的坦克勇敢地同装有四门重炮的日军装甲列车展开战斗,他们全部牺牲了,但是重创了装甲列车。车长利马廖夫中尉向敌反坦克炮连发起冲击,把它碾得七零八落,但是战车很快就触雷炸毁。两次负伤的利马廖夫被深度烧伤,弹片击穿了他的左手,他仍然坚持战斗,用牙齿拉开保险销向日军特攻队投掷手榴弹,在援军到来之前保护了坦克……

上述仅为保护乜河镇桥战斗的几个片断,当第77和第257坦克旅主力前出这一地域后,抵抗被击溃。日军即时将其部队沿通往哈尔滨的道路,撤往西面的横道河子。第251航空师的强击机和第32航空师的歼击机,从空中攻击了日军纵队,从高地上的观察所望去,牡丹江以西通往哈尔滨的铁路和公路清晰可见,从拉古会让站直到日落处的地平线,这两条道路宛如两排烟雾腾腾的巨大篝火,这是日军的装备和拖拉机在燃烧。8月16日22时整,红旗第1集团军向梅列茨科夫元帅发出了关于占领牡丹江市及其铁路枢纽站的战报。

占领哈尔滨

8月16日日终前,红旗第1集团军司令部认定的当前情况是:敌之预有准备的防御,在整个纵深上已为集团军所突破,日军第5军已被击溃,它已丧失了大半的储有各种军事物资的仓库和基地;敌人在短时间内对此损失进行补充,其战役预备队能否在本集团军地带投入战斗也有问题。

红旗第1集团军还保持着完全的战斗力,但是为了继续高速进攻,必须有一个短暂的间歇。集团军司令部估计,第26军的休整和使第59军集结至牡丹江,约需一昼夜时间。为此,集团军停止了第二天的作战行动,人员得到了休息,两个坦克旅补充了修复的坦克。第59军也已抵达,并在集团军总战斗队形中成为第二梯队。

突向冰城 ——苏联红军对日寇的最后一击(下)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人们才认识到制空权的重要性。这是遭到苏军空袭的日军车辆。

为了夺取哈尔滨,集团军建立了一个强有力的快速集群,包括:第77和第257坦克旅(64辆坦克),两个自行火炮营(约20辆自行火炮),第60反坦克歼击炮兵旅、第52 迫击炮旅、以及第22和第300师各团抽调的7个步兵营和其他一些部队。快速集群的任务是:占领横道河子车站前出至中满平原,并继续向哈尔滨进攻,直到与后贝加尔方面军先头部队会合。指挥快速集群的是集团军装甲坦克兵司令伊万诺维奇上校,一天后,该集群的指挥权又交给了马克西莫夫将军。

8月17日傍晚,集团军恢复了进攻,沿中东路向西推进,于日终时占领了海林镇。在由海林镇赶住横道河子途中,受到重创的日军只有第1机动旅,企图在张广才岭的隘路上进行抵抗,他们很快就被第22步兵师的前卫收拾掉了。日军已是元气大伤,无心恋战。8月18日,当集团军先头部队抵达横道河子车站附近时,司令部接到了关东军投降的通知。

日军使于8月18日晚6时到达红旗第1集团军地带,集团军快速集群的侦察兵遇上了这两辆插着白旗的日本汽车。马克西莫夫将军用无线电报告说他已派叶菲缅科大尉率卫兵护送军使到集团军司令部。他们一行于黎明时抵达牡丹江。为首的军使是日军第5军参谋长河越重贞。别洛鲍罗多夫接见了河越并向他宣布了投降条件后问到:“都清楚了?!”“除'投降’一词,都清楚?我们的军语词汇中没有这个词,我们军队弄不懂。”日本人仍在耍着低级的把戏。“会懂的”别洛鲍罗多夫讥讽到。“现实会教会他们”。

谈话脱离了本题,别洛鲍罗多夫提醒河越注意自己此行的目的。他一边点头一边继续说他的。别洛鲍罗多夫看了看他的同事们--斯莫利科夫和卡扎科夫,他们都端坐着,采上露出了嘲笑的表情。他对河越说到:“将军先生,谈论日本话我感到困难,而我的同志们倒可以愉快地同您讨论一番。同时,他们还将向您解释一道书面命令,请您派通信兵把它们交给你们的司令官。今天,贵军就应当完全解除武装,并在我军押解下成团纵队前往战俘收容所。为了避免误会,每支队伍之前应当打一面白旗。”

谈话至此结束。其他人向河越详细询问了日军第5军驻地以及战斗和人员编成等情况。

晚上,集团军司令部收到了第26军军长斯克沃尔佐夫将军的战报:“1945年8月19日,敌第5军部队在横道河子地域大规模缴械投降,投降就俘的有第5司令部、第126和第135步兵师,第124步兵师一部,被歼灭的125步兵师残部以及第5军其他勤务部队与分队……截至8月19日19时,接收俘虏约为2万2千人。战俘人数迄今仍在继续增加。缴获弹药库63座,汽车的80辆,坦克车辆以及大量其他装备。”

红旗第1集团军在历时20多天的战斗中取得重大战果。据统计,该集团军在极其不利的地形条件下,突破敌人正面16-170公里,向纵深推进450公里,解放16个城市的无数居民点。缴获的完好装备与技术兵器计有:各种口径火炮190门,坦克49辆,装甲车8辆,机枪1100挺,步枪4万支,战斗机16架,储有军用物资的大型仓库120余座,俘敌总数为8.7万人,其中有19名将军,根据经抽审日军各级军官后核实的缴获文件判断,日军被击毙和因伤致死得愈3万人。红旗第1集团军阵亡598人,包括伤员在内共为2898人。在战役过程中,该集团军共有25746人因战功获得奖赏,其中切列帕诺夫少将和上等兵科列斯尼克荣膺了苏联英雄称号。14个部队获得了以“哈尔滨”命名的荣誉称号,13个部队被授予红旗勋章。

总之,大规模的抵抗基本结束了。现任的任务是遵照方面军指示尽快占领哈尔滨,并保证对诸多城市工业企业和其他重要设施的警戒。为了抢时间同先遣支队一道行进的快速集群参谋长尤斯捷尔尼克将军于8月19日夜间他用无线电报称:“我已登上火车,将于1945年8月20日晨到达哈尔滨。”

突向冰城 ——苏联红军对日寇的最后一击(下)

曾经不可一世的日本关东军在强大的苏军面前放下了武器。

尤斯捷尔尼克的集群于清晨在哈尔滨老站卸载,随即开进城中,这是对远东总司令特命全权代表舍拉霍夫将军的重大支援。这位舍拉霍夫将军为敦促日本关东军投降,在双方尚未正式停火的情况下,就率一支空降兵分队孤军深入哈尔滨,胁迫日本人投降,可谓有胆有识。日前,他的部队保护着市内的桥梁,电厂、机杨等重要目标,已有一天半多了。日军守备部队的两个师团及其他一些部队仍没有解除武装。

斯克沃尔佐将军的第26军仍继续向哈尔滨强行军,赶往自己的临时驻地:克谢诺丰托夫将军的第59军则正在牡丹江市和横道河子车站集结。别洛鲍罗多夫在集团军司令部亲自审讯过自己的对手日本第5军司令清水规矩及参谋长河越等人之后于8月20日下午偕作战组飞往哈尔滨市。1945年9月16日,即在日本投降的一个月后,遵照苏联最高统帅斯大林的指示,在哈尔滨举行了庆祝战胜日本的胜利阅兵式。接受检阅部队的任务由时任哈尔滨卫戍司令的别洛鲍罗多夫将军担任。

当苏联军队整齐的分列式敲击着条石铺成的路面时,当威武的坦克和重炮牵引车辚辚穿过街道的时候,这古有着“东方巴黎”的古城颤粟着,它已承载着太多的苦难与不幸……以后事情大家都是清楚的,不久,在解放战争中,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取得了胜利,最终使这座古城在经受了几十年异族统治之后重新回到了人民的怀抱。别洛鲍罗多夫于1947-1953年任驻旅大地区苏军司令,后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随苏军返回国内,中国东北彻底结束了有国外占领军的历史。这段往事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是它不应该被尘封,不应该被今天的和平居民忘记!愿这块多灾多难的土地永远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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