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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推荐 |《只此青绿》:不朽,致少年永不老去

 shineboy1 2025-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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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想过,何种事物能跨越时间的长河,永恒不朽呢?
想来,月亮便是合适的答案之一,就像‌李白《把酒问月》里的诗句那样:“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相比较浩瀚的自然造化,是不是还有什么是可以永远留下的?
今天,便想与你分享一部电影——《只此青绿》。
它由同名舞剧改编而来,讲述了《千里江山图》及其绘画者王希孟的故事,全程没有一句台词,想传达的,是一个关于时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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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和三年闰四月一日赐。希孟年十八岁,昔在画学为生徒,召入禁中文书库,数以画献,未甚工。上知其性可教,遂诲谕之,亲授其法,不逾半岁,乃以此图进。上嘉之,因以赐臣京,谓天下士在作之而已。”
初闻“希孟”,便是《千里江山图》卷尾,蔡京所题的这样一段跋文。
《千里江山图》想必我们都不陌生:

它是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

它很长,将近12米

它设色艳丽,以矿物石青石绿为主

它气势磅礴,咫尺画卷容纳千里江山

它难得一见,近百年仅展出过4次

它的创作者,名为“希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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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江山图》(局部)宋 王希孟

(左右滑动浏览)
晃神间才发觉,相较于画作,我们对作画者“希孟”,所知实在太少太少。这样一位绘就了如此佳作的画家,画史文献中,竟没有关于其任何记载。
有人说,希孟是年少有为的天才画家,但从蔡京的题跋中,我们不难寻到他的另一些影子:“数以画献,未甚工”“性可教”“不逾半岁,乃以此图进”……
或许,他并非与生俱来的神童,一出手便能做到极致,但在得到徽宗的亲授点拨后,他却又能够不用半年,便以《千里江山图》进献,叫人叹为观止。
足以见得,对于画画这件事,希孟定是有灵气,且深深热爱着的。如此有限的时间,如此巨幅的佳作,非千万般的勤勉与用心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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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卷青绿,希孟苦苦寻觅灵感
都说中国山水画骨子里是简约而含蓄的,可在希孟的笔下,仿佛不尽然。
在翰林书画院的场景中,除了点茶、挂画、插花、焚香,这宋朝的四大雅趣,想与大家说的,还有那三幅挂在画院正中的山水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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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只此青绿》剧照
它们分别是唐代李思训的《江帆楼阁图》,北宋范宽的《溪山行旅图》,以及五代巨然的《秋山问道图》。这些作品,或是开创了新的山水画范式,或是对前人画风进行了重要的继承与发展。庄凝巍峨、意境深远,可谓希孟《千里江山图》的前世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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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至右分别是:《江帆楼阁图》·唐·李思训 《溪山行旅图》·北宋·范宽 《秋山问道图》·五代·巨然

可相较于它们,《千里江山图》中,似乎更多了些勃然的兴致,多了些少年人的纯粹,也多了些想要让咫尺之绢包罗万千之美的野心。只不过,在希孟身上,“野心”定不是个贬义词,而是对于绘画与大好江山的深情。
最终,正是这份难得的意气风发,才使得他能够在一幅画中,既绘得了安然静好的鱼樵之乐,又容得下奔腾无尽的云峰山河,繁而不乱,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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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天地自然,少年于雨中恣意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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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闻“希孟”,他出现于宋荦的《论画绝句》:

宣和供奉王希孟,天子亲传笔法精。

进得一图身便死,空教肠断太师京。
诗后附注写道:“希孟天资高妙,得徽宗秘传,经年作设色山水一卷进御。未几死,年二十余。其遗迹只此耳。”
半个千秋过去,希孟有了王姓,但同时,世人却也闻见了他早早陨落的消息。如烟花短暂,却绚丽得无可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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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只此青绿》剧照
在六阶《见道明心的笔墨》课堂上,林曦老师曾讲到《老子》第三十三章中的这样一句话:“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前半句即是说,驱动我们往前走的应该是心中志向,而不是持续的欲望,当欲望层面比较满足,人就不会时常处于匮乏当中。
而在后半句中,一个“寿”字,也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寿命,而是说,人的身体虽然会消亡,但只要不失其所,始终守得住自己的本分,便可能收获某些比生命更长久不朽的东西。
开篇时的疑问,还有影片中的那句:“如果知道十八岁便是终点,你还会为这卷丹青,燃尽生命吗?”至此,或许都已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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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感于大好河山,便也想尽数将这美景留于画中
作画,于王希孟而言,正是那志向与本分,驱使他不论风雨,也不论年岁须臾。既然世界给了他大好河山的惊喜,他便也想用自己的感知,奋力为这世界留下些什么。
于是,因为纯粹,短暂的生命,就这样同一卷青绿一起,长久延续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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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副完整的中国画来说,诗书画印、笔墨绢彩,共同构成了一个具足的画中世界。
在电影《只此青绿》中,主创人员则围绕“共绘”这一概念,对篆刻、织绢、磨石、制笔、制墨等工艺,分章节进行了表达。
他们以自己或柔软、或刚毅的形体动作,赋予了不同文房用具以不同的灵魂特质,将其与背后严谨深情的工匠精神浑然结合,也将绘画与舞蹈两门不同的艺术融会贯通,巧妙地将一幅静态画卷,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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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只此青绿》剧照
近千年前,《千里江山图》的确是天才少年希孟所绘,而千年过后,我们之所以仍有幸与之相见,见证这青绿锦绣的恢弘之色,除作者外,得益的便是这些工艺。
那些技艺精湛的非遗传承人们,他们中的很多人,似希孟,无名无款,但正是因为他们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投注于此,与绘画创作者相互成就,才有了呈现于我们眼前的无垠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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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画的人儿,带上工匠们的深情,去见证更广阔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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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只此青绿》剧照
导演周莉亚在采访中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只此青绿》如果是一个代码的话,其实对于《千里江山图》这幅作品和它背后所代表的五千年文明的真挚情感才是所谓'目的地’的坐标。”
的确,《千里江山图》原作并没有作画者本人的名章,于是《只此青绿》便化身成了印章本身。它以舞剧、电影的形式,将王希孟的名字,将历史长河中,那些无数点亮过生命火花的人,深深印刻在了每一位观看者的心中。
它也将那些致力于传统技艺传承的工匠精神,那些投身于文物修复的文博人精神,以及那些钟情于艺术创作的年轻舞蹈演员们最精彩的瞬间,永久定格在了画面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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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只此青绿》剧照

当故事的尾声响起,几年前,那场难得一遇的展览现场被艺术化还原了出来。
当观众们络绎不绝地涌入展厅,当他们毫不吝啬地对画投去赞赏的神情,当展卷人与希孟间隔着近12米的长卷俩俩相望,希孟啊,这份印心,你一定也接收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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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其矿物颜料的特殊性,每次展卷,《千里江山图》都会面临颜料剥落的风险,也因此,这幅画卷鲜少公开‍展出于世人面前。
20世纪以来,《千里江山图》仅展出过4次,最后一次露面是2017年9月,距今已7年有余。
好在,因着技术的发展,面对这样的状况,如今的人们已不再是全然的遗憾,我们依旧可以通过网络,于线上回顾《只此青绿》舞剧的精彩瞬间,目睹《千里江山图》的清晰全貌,也了解包括《千里江山图》在内的,中国历代青绿山水画的发展。
文章的最后,小世界整理了一份清单,分享予你,我们一同入画,领略跨越千年的传统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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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江山——历代青绿山水画特展》
👉 https://www./subject_rivsmounts/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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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月,故宫博物院在午门及东、西雁翅楼展厅举办的《千里江山——历代青绿山水特展》数字版。山水画从作为人物背景而存在,到发展完善成独立的题材,再到仿古脱古、借古开今,几千年间,优秀千家的作品,皆可在此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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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最美的夜bilibili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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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美与舞蹈相得益彰的视听盛宴,最后一幕“入画”场景,让人宛若置身一场跨越时空的梦,一眼万年。

◎2022虎年除夕夜央视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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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是水波荡漾,台上是金碧辉煌,随着春晚舞台上的演出,无数观众被老祖宗传下来的绝美国风深深打动,别具一格的“青绿腰”也在一夜之间被更多人所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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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作主要取景于庐山、鄱阳湖

· 画中的主峰,与庐山的汉阳峰极为相似

· 画中的四叠水瀑布,许是三叠泉瀑布的艺术加工

· 画中最大的一座长桥,可能为始建于宋庆历八年的吴江利往桥

· 结合宋徽宗喜欢“命题作文”的特点,《千里江山图》极可能是参考了孟浩然的《彭蠡湖中望庐山》而绘制的

· 《千里江山图》共描绘了50座山峰、12座桥梁、25座亭台、380个人物、399栋房屋、106条船、27头牲畜2群飞鸟


我知道终有一天,每一幅画,每一件文物,也会和与他相遇过的人们一样,随时光远去。但有我辈守护一日,这一天便将晚来一日。
——《只此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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