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 作为地域划分名称的郊、牧、野、林、坰,古代有明确的规定。《尔雅·释地》中说:“郊外谓之牧。牧外谓之野。野外谓之林。林外谓之坰。” 中国对于市与郊的明确划分有悠久的历史,据《周礼·地官·载师》记载,周朝时就规定邑外为郊,离城五十里,以宅田、士田、贾田,任近郊之地。另一说离城百里,以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任远郊之地。这是中国古代最早的有关市区和郊区、近郊和远郊的划分原则。其中的邑也是里,《尔雅·释言》中有:“里,邑也。”郊区紧连着城市,是紧靠着城市五十里环形区。古代的郊估计与京都之城关系更密切。 牧本指雄性鸟兽,与牝相对。又指放牧牲畜,诸如牧所、牧苑、牧子、牧夫等。后来引申为统治、主管。作为地域名称,指的是郊区之外的五十里环形区。古代或许特指的是都城郊外五十里的区域。 古代天区曾有过九野的划分,九野也就是九天,就是八方加中央的整个天区。《吕氏春秋》介绍了九野:钩天(中)、苍天(东)、变天(东北)、玄天(北)、幽天(西北)、颢天(西)、朱天(西南)、炎天(南)、阳天(东南)。后来又将野用于地面区域的划分,《说文》中说:“野,郊外也。”“邑外谓之郊,郊外谓之野。”野距离城市比牧又远了五十里。 林与坰两个环形区域距离城市就更远了,分别在一百五十里和二百里开外。这些区域的划分,在古代估计均是以京都为中心而言的,春秋战国时期,可能也会以各诸侯国国都(相当于今天的省会)而言。 有人认为商都应该在牧野附近,由上述可知,如果认为为真的话,牧野就不应该再称牧野,而应该改称商郊。但实际上并没有改称商郊,依然称牧野,这只能说明商都不在牧野附近。至于朝歌为商都之说,至今认识也并不统一,不少学者认为朝歌只是商末的前沿兵营或商帝行在。 公元前1046年,西岐周人姬发延续了“九世之乱”,力报世仇,与商内部奸人里应外合,借商征西南,都城兵力空虚之际,阴谋发动了“牧野暴乱”。《尚书·周书·牧誓》中也有“与商战于牧野”的记载。此“牧野”应该是牧和野的合称,且应该是商朝“京都”的牧和野。 有学者认为,商朝晚期的“京都”在鹤壁朝歌,而当时的朝歌称为沬邑。但对于其地理范围或者说位置目前存在很多猜测,且均拿不出令人信服的确凿证据,很难有孰对孰错的结论。我个人觉得朝歌不应该是一个“点”区域,而应该是个“片”区域,也许包括今天的鹿台、卫贤、巨桥、大赉店、白祀、同山等大片古群落,中心很可能位于鹿台或者卫贤。否则,如果是一个点,一个小面积,就连帝辛的军队都难住得下。从战略考虑,朝歌不可能在淇水右岸,因为当时防御的是来自南方的敌人,帝辛再不济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军队时常处于背水一战。再就是帝辛的粮库、宝库都在淇水左岸,帝辛不可能将军队与后勤隔水布防。 远古当年大海与太行山相接,由于历经数千年黄河冲积和大风携带的尘沙使地面升高,太平洋与太行山分离,据说那时浚县境内露出水面的只有火龙岗与白祀山、童山、善化山、浮丘山、大伾山、紫金山、凤凰山等山头。近三千年来,浚县地面升高了数十米,紫金山、凤凰山等都已淹没入地面之下,几个依然露在地面上的山头变矮了,甚至有的被人工挖成了平地。说这一段话是想说,因大河冲积和西风带携带泥沙,使淇水卫地地面升高,给朝歌遗址发掘增加了困难,也许遗址已经沉入地面以下深处。 我们知道,牧野位于当年的大河以北、淇河以南,时年大河自新乡北向东北流,故牧野也就是大河之阳的今河南省新乡至鹤壁一带。假设沬邑是商朝晚期“京都”,牧野是“京都”沬邑之牧和野,依据牧距离“京都”最近五十里推测,今天的安阳与鹤壁间的距离大约是五十里,那么商朝晚期“京都”沬邑应该是今天的安阳殷墟。 估计这一结果不会有几个人能够接受,这说明某些假设和猜测出了问题,是哪些假设和猜测出了问题呢? 2016年12月6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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