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冲突一触即发时 不妨落荒而逃 ![]() 作者:如斯 生活时时有挑战,包括那个预备居家办公、人畜无害的早上。 事情要从前一个周六说起,一早我要寄发两份快递,其中一份涉及费用说明,对方是一位我认识多年的网友,主内的。 因为弟兄姐妹都知道的原因,有些话不宜文字或留言,我想和她语音通话,简单交代一下,因此发一条是否方便语音的讯息。她应该比较忙,说9:30后。那个时间的话,我又不行。我觉得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想及时沟通处理好这件事,因此说“我说不到一分钟”——我想简单了。 在这样一种彼此紧迫的状态下展开对话,为后面的不愉快埋了雷。 约半小时后我们通话,我希望尽快说清楚,不耽误她早上继续去忙的节奏。于是就把一位律师弟兄教给我的说法照本宣科:万一的万一,你如此这般说。她当即表示不愿意,说这是欺骗上帝,她坚持认为就是买。我说我不经营,也未从中获利,不存在买和卖,充其量是我们“团”,我分与你的,这个确实不算买……我们俩在是否是买和撒谎这个问题上两三个来回,也说不清。最后她说:如果真有这样的时候,我想上帝会教给我怎样说的。 这句属灵高腔,直让我上头。不少教案,是会众无知无畏的说辞递刀,被罗织罪名立案的。我觉察里面开始愤怒,担心自己说出不合适的话,还是先回避,就说:XX,我现在里面有些愤怒了,我们不适合再谈,先这样吧! 我把通话取消了。既然她坚持她的,那我决定取消寄发,不要互相为难。 她连珠炮发来几条语音,第一条就说我不地道,之后几条中说我不成熟,说我不尊重,说我揣测她的忠诚,说我太自以为是了,说我恶意挂电话,说我强势地要求她必须按照我的说…… 我也很气,本不想再继续,但提到关于她的面对逼迫的忠诚性,我觉得还是有误会,就向她再度解释,说如果觉得我不尊重你,我向你道歉……但无济于事,她说我的道歉是官方的,提说受伤等。 总之,我们不欢而散。 虽然“上头”之下决定不寄,但觉得还是要履约,因此上午快递来了后,我仍然寄走。 这是背景故事。 几天后,我又收到她的信息,因为她朋友收到两份快递:一份是我寄的,另一份是她寄的。她问我:这个钱给你,还是你想自己赠送(给她朋友)? 这里面有点乱,我必须再交待一下。前年冬天,我们所寄的宝贝刚刚出来后,我曾经送给一些朋友,包括她丈夫。她丈夫还没有信,我希望借此宝贝,可以让他深度了解印迹,或许可以让根扎下。事与愿违,她说她丈夫没看——这是后话。 回到周六那天,在当时沟通不畅不打算寄出之下,我退回红包,她没有点收,说算作之前我赠书的费用。 我的观点是:一码归一码,不要牵扯太多,当初诚心赠予与今天的事无关。 以上是相关情节,下面接当下。 面对她所问,我回复说:不用给我,钱已经从你那里收了,我和他(她朋友)不认识,不存在赠送,以前的事和这次没有关系。 她回:行。我本来以为那个钱算是上次你给X老师(她丈夫)的书的钱。 我说:嗯,那本书是我和X老师之间的事,你不用背负。 接着她的两条回复,差点把我呛死: 其一:嗯,我俩是一体的。并且当时他并未接受你的赠SHU。 其二:是我代他收的,他直到今天也不愿意看这本非常好的SHU。 两条信息一箭左心,一箭右心,让我备受伤痛,实在让我见识了号称信徒,不如世人通情达理,一副“上帝知道我就行”的无情无义无惧的样子! 我在对话框打了:你这么说真让我心寒。又都删了,决定不缠斗了,已经没有任何必要。 后来,她发了两条语音,我没有勇气听,因为当天要预备读书会的课,我担心招来她又一番伶牙俐齿的高腔,我接不住,影响今天的工作进度,就告诉她:我呢,准备备课,自己和你的撕裂让我很软弱,担心会影响我今天的心情,就不听了。 她的回复之一如下:如果你觉得和我之间沟通让你软弱,可以把我微信删掉,我不介意。 我回:不用说了,我们不在一处,微信没有动静就可以了。不用替我出什么删微信的主意。各尽本分是我在这个事情上的态度。 她说:你开心就好。 整件事情结束在她这句“你开心就好”上,无比讽刺。 计划一个宁静书写备课的上午,我在无情冷酷的回击下,陷入波涛汹涌的情绪狂澜中。如果是“外”人,可能就是一次普通纷争,大不了一别两宽。多年情分,被刀子一样的语言凌迟殆尽,那些属灵指责和控告,像飞溅的玻璃残片,鲜血淋漓,令人伤心难过。 但我必须出来,不能被裹挟离开安息状态太久,因此迅速和两位亲爱的姐妹倾诉,好许多。中午午休,一睁眼,这事又泛起,我必须梳理一番。书写是最好的心理疏导阀,因此写下这件事。 做读书会以来,我受到两次主内人士攻击,都是外地云端关系,原因实在值得揣摩。 文字沟通会带来错觉,写的人写出去,读的人夹带个人理解和想象,生出很多以为的东西。天然以为知道了就是做到了,写出来就是活出来。带着这样的逻辑,一旦对方的反应与“以为”不符,立刻产生对抗,难怪会有网友“见光死”现象。 其实,真相不仅仅在这些文字中。 生命需要在生活中见证。距离产生美,也产生无知与无畏。现实里实实在在的交往,带着力量,也带着软弱,彼此看得见,有情分,有担待,这是网络友情所不具备的。当然有例外,那需要更为成熟的对人性的预判,才不会对别人过高期待。 不少同路人,年头久了,装了一脑门“知识”,不能俯小就低,对于一些中肯建议置之不理,脖子一扬,一句“上帝带领”,可以打发千军万马。主帅大旗一扛,对方必须哑口无言。 我很害怕这样的人,避之唯恐不及。 那么,如何在冲突一触即发时回避呢? 已经过去十多天,复盘此事,我仍然觉得在冲突一触即发时,自己选择落荒而逃,是比较合理的。我不想成为施害者、受害者,亦不是拯救者。这件事,更深映照我的生命状态是脆弱、无力和匮乏的。当出现分歧时,生命力道不足以接住那个局面,无力稳住自己,选择挂电话的逃避方式。 现实中,分歧是常态,接受分歧是常识;良性沟通,寻求共识是努力方向。当她不同意我的建议时,我内心已经不平静,甚至愤怒渐起。对有分歧的状况不急躁,不怨怒,平静安稳迎接,是我的努力目标。 但就目前实况,我的“逃”,让分歧只是分歧,不至演变到冲突。 她呢,对我的“落荒而逃”穷追不舍也不智慧。冷处理,让上头的那个人自己平静。不过,大家都很有限,可能我的挂电话行为,也让她上头了。而这一行为,让她不能输出自己的句子,她不能容忍自己被“卡住”而被激怒。于是一路追杀,语言也极不合体。 与她的关系,在后来她的两条信息瞄准与击发之下,我不抱和好期待。我不做虚伪祝愿,不说属灵大词,承认自己的伤痛和失败,我竭力做到不怀怨,能够平静安息就好。我也复盘自己后来给她的语音和文字,没有不合体的言辞,我负责了自己的那部分。 这件事,我鲜血淋漓地剖开,更看见自己的玻璃心。我以为自己的付出不求回报,但对方这样无情无义的回复,还是可以伤到我,说明我还是有期待,是我需要拆毁和重建的地方。 最近听闻我认识的肢体间,亦出现彼此撕裂,伤痛极为深重。这种内部的指控和缠斗,双方都很软弱,常陷入认定对方的不是中。 暴露这番鲜血淋漓的伤痛经历,通过书写得以疗愈;以“呐喊”的方式,决绝地与痛告告别。同路人若阅读这样的文字,彼此警醒,造就生命,善莫大焉;若是看了以后,更加愤怒,那是个人生命的事。 我非常确知自己的有限,诚如在读书会的定位:我和大家是同行者,是软弱的同行者,需要大家的担待,需要上头的怜悯。 所以,请担待! 2025.2.26初稿 3.11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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