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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建立武工队 在山东临朐县，1943年是我们党的艰难时期，日伪据点遍及全县，国民党驻军纷纷投降日寇；在我们党内，也有一部分党员，经不起艰苦环境的考验，叛变投敌。鬼子、汉奸、叛徒勾结在一起，疯狂地破坏我地下党组织，抓捕杀害我党员、干部和基本群众。 为了打击敌人，保卫解放区，保卫人民生命财产，遵照上级关于“依靠革命武装，利用两面政权，组织人民进行抗日斗争”的指示，于1943年10月在响水崖村成立了“临朐县武装工作队”（以下简称“武工队”）。武工队由熊飞（鲁中军区政委）、高奋（中共临朐县委书记兼县长）、孙布（共产党员）3人组成领导小组，孙布任指导员。 这支由l3人组成的精干武装，在战斗中不断发展壮大，到1947年即发展到120多人。从它成立到结束的4年多时间里，武工队与日伪和国民党反动派日夜周旋，同敌作战几百次，消灭敌人一千多名，严厉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解放了临朐以南的大片土地，建立了巩固的革命根据地。在武装斗争的同时，他们还积极开展党在农村中的各项工作，如宣传群众，组织群众，锄奸防特，保卫人民胜利果实，配合我主力部队解放临朐城等，都作出了重大贡献。下面记述的是武工队活动的几个片段。 二、除掉“憨蛋” 武工队刚成立不久，高奋率队进入敌伪顽统治腹地小高家庄。小高家庄北距伪临朐清乡队三大队队部张宪亭盘踞的谭马庄仅有两华里，东距巩家桥伪军据点只有一华里。本庄也驻有伪军一个班。这一带敌伪活动频繁，统治极严，又加伪乡保长仗势欺压乡里，搜集我军情报，抓捕我党员、积极分子和家属，使这里处于白色恐怖之中。就在这样一个险恶的环境中，高奋依靠当地党组织，扎根于群众之中，宣传抗战形势，捕捉战机，打击敌人。 驻小高家庄的伪军头目赵永祥，是与小高家庄相距咫尺的赵家庄人，外号叫铁杆汉奸“憨蛋”。据当地群众报告，这个地头蛇，靠着对这一带地理人情熟悉的“优势”，积极向敌伪军提供情报，是残害老百姓的一个祸根。 高奋分析了敌情，制定了除掉“憨蛋”的作战计划。为了不暴露我军目标，又不牵连当地群众，决定在“憨蛋”外出骚扰时予以消灭。 一天，“憨蛋”率队外出，群众及时报告高奋。他率领武工队埋伏在村外，当伪军进入伏击圈内，我武工队一跃而上，全俘伪军一个班，缴获他们的全部武器。高奋代表人民，宣布了赵永祥的罪状，立即枪决，拔掉了这个“钉子”。广大群众无不拍手称快。 三、依靠群众脱离险境 当时群众的生活是极端困难的。但是，群众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让武工队的战士吃上饭，而且千方百计地让战士们吃好。他们经常冒着危险，晚上到福山集为部队买馒头。 每当高奋在群众家里开会时，妇女们总是自动在大门外站岗放哨，保护武工队的安全。 武工队不断打击敌人使伪军闻风丧胆。汉奸头目张宪亭向城里的日寇报告，日寇加紧了对这一带的扫荡，妄图消灭我武工队。小高家庄的党员、群众积极为武工队侦察敌情，传送情报，武工队连续粉碎了敌人的几次扫荡。 初秋的一天拂晓，日伪军突然包围小高家庄北面的福山集，群众及时把敌人的人数和兵力部署情况报告高奋。高奋看到敌众我寡，为避免不应有的损失，率队迅速从小高家庄转移到花园河村，甩掉了敌人。 9月中旬的一个夜晚，高奋率领武工队由花园河村出发，准备进入巩家桥伪军据点附近活动。这天夜里，蒙蒙细雨下个不停，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半夜过后，在小高家庄村东突然响了一阵枪声。通讯员小刘急速跑到高善堂家，正巧我小高家庄地下党支部书记高参三和高善堂正在分析敌情。 高参三、高善堂一听着了急，二话没说，就跟着小刘跑到出事地点，只见高奋腿部负重伤，鲜血直流。高善堂便背起高奋往回走，一直背到自己家里。高参三曾以开药铺作掩护，开展党的地下工作。他的医术很好，他一见高奋伤势很重，赶紧清洗伤口并包扎起来。 为了高奋的安全，高善堂出门察看敌情，他出得门来往西一望，只见庄西鬼子、伪军黄压压一大片，并朝庄内走来。高善堂捷足进屋，背起高奋就朝村南的高粱地走去，把高奋隐蔽在青纱帐中。他们刚离开，鬼子便进了村，挨门逐户搜查，弄得鸡犬不宁。 小高家庄的党员和群众，对高奋照料备至，他们扮作打猪草的、干农活的，到青纱帐里给高奋送药送饭。鬼子撤走后，高善堂又把高奋背回家中，并又请纸坊集上一位中医为高奋治疗。因药品不全，治疗效果很差，高奋的伤口急剧恶化，体温也逐渐升高，痛疼难忍，高参三、高善堂认为不马上转移治疗，将会出现不测的后果。最后决定将高奋转移到城西小衣家庄子进行治疗。 临行前，高参三会同党员群众研究制定了护送方案。前去护送的人表示，就是自己牺牲了，也要保住高奋的安全，高永安、高同祥、郭佃忠等4人抬着高奋，乘着黑夜，避开敌人的岗哨，迂回行程20多里，于下半夜把高奋安全地送到衣家庄子共产党员衣光荣家。在衣光荣夫妇的精心护理下，高奋的伤渐渐地痊愈。当高奋重返战斗岗位时，第一句话是：“群众是我最亲的人，没有群众就没有我的生命。” 四、为群众办实事 1943年下半年，武工队配合我主力部队解放了临朐南部大片山区，创建了九山、沂山根据地。当时在蒋敌伪的残酷压榨下，临朐成了骇人听闻的“无人区”。全县38万人，只剩下8万人，十室九空，蒿草遍地，甚至有的村庄老百姓的炕上抱出了狼羔，人民挣扎在死亡线上。 当时武工队除进行武装斗争外，还配合政府发动群众，生产救灾。高奋带领队员夜以继日地工作着，走门串户，访贫问苦，实实在在地解决群众生活生产中的困难。一次，高奋去白沙村发现有一老大娘病了，孤独一人，无人照料。 大娘见到了高奋，诉说着在敌人摧残下受的苦楚，敌人要粮逼款，一天到她家翻腾5次，家里的东西，都被抢走，老伴活活饿死，儿子逃荒去东北，一去无音讯。 说着，大娘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高奋说：“大娘你不要难过，那些坏蛋，被我们打跑了，我们是八路军，是人民自己的队伍，我们就是你的儿子，我来照顾你。”大娘拉着高奋的手说：“好孩子，我得救了！” 自此，高奋和武工队员轮流服侍大娘，煎药喂药，送汤喂饭，一连几天，守护在老大娘身边，在他们的精心护理下，大娘的病好了。她拉着队员们的手说：“您们比俺亲生儿子还亲！” 武工队员在战斗的间隙，和群众一起刨地、拉犁、挑粪，群众有什么解不开的事，都去找武工队解决。一次，王家庄的一位老大爷有事要找高奋，高奋正和群众一起挑着粪往山上送，凑巧大爷与高奋相遇。大爷问：“你见到高奋在哪里？” 高奋说：“大爷有事吗？我就是高奋。” 大爷上下打量着高奋，见他头戴苇笠，光着上身，肩上搭着一条披布，穿着带有补丁的粗布裤子，系着带有疙瘩的腰带，穿着草鞋。大爷看到这种情景，忙把高奋拉到身边，二人亲热地攀谈起来。 五、向敌“借枪” 随着武工队的扩大，枪支不够用了，怎么办？高奋召集孙布、刘文玉等开会专门研究筹备武器间题。研究决定没有枪向敌人“借”，先由孙布和刘文玉带领队员行动。 1944年的夏天，孙布带领3个队员去临朐至五井公路的中点小庄子村庙前。据群众报告，驻在大店村伪军据点的伪连长王清连，每逢纸坊集就带着三五个护兵去集上敲竹杠。中午去镇公所喝得酩酊大醉后返回大店据点。小庄子是他的必经之地。 为了不失时机，孙布等一行4人于8点前赶到小庄子等候。他们头戴苇笠，手提篮子，同赶集的人们坐在庙前松树下休息。一直“歇”到下午两点，才发现从东北方向的大路上来了五、六个伪军。孙布等马上进庙隐蔽起来。 当敌人走到庙前时，孙布和一队员从庙中急出，大喊了一声：”站住，不许动，把枪放下！”这时另两个队员在庙内虚张声势：“一班注视敌人的退路！二班、三班做好战斗准备！”借以威吓敌人。5个伪军在我队员的威逼下，乖乖地把枪放在地下，举起了双手。 还有一个没有放下武器，孙布认出这个人便是王清连。他用匣枪指着王说：“王清连，不要顽固，今天，我们是向你们'借’枪来的，只要放下武器，就不会难为你。如果不识时务，我就送你上西天！” 王清连听到这里，脸色刷白，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颤抖着手把腰间的手枪摘下来，放到地上、一队员忙把枪支收拾好。孙布命令王清连和另外5个伪兵站成一排，向他们进行抗战形势教育，并对王清连提出不准糟蹋老百姓的条件。王清连犹如困兽就缚，唯命是从。最后，孙布把他们都释放了。 刘文玉带领马相图直插傅家李召村东郑家柳树饭店处，这里地处临朐至冶源公路的中点，敌人经常从这里经过，因此，“借”枪的机会较多。刘文玉和两个队员佯装赶集，每人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的青菜底下各有两个手榴弹和一支匣枪。刘文玉机警地嘹望着四周。 约摸10点钟，从北边大路上来了一个排的伪军，刘文玉和马相图两人看到敌人太多，不好下手，让这20多个伪军过去后，他俩仍在等着。已到中午12点钟，还不见人来，两个人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响，于是，2人起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察看情况。当走到白家李召村河口时，发现南面有两个伪军，扛着枪迎面走来。他俩机警地进入青纱帐中。 两个伪军正在大摇大摆地走着，两支匣枪已指向了他们的脑袋：“站住，把枪放下！”吓得两个伪军扑通下了跪，把枪放到了地上，叩着头求饶命。刘文玉说：“今天是向你们借枪用的，只要把枪交出来，就饶你们。”两个伪军连连叩头。 刘文玉又以命令的口气说：“回去告诉你们的上司，不要死心踏地地当汉奸，共产党八路军同全国人民一道坚决抗战，你们要争取弃暗投明，做一个真正的中国人；否则，将受到人民的惩罚！”说完，把他们放走了。 六、训敌除奸 1943年初秋的一天，广崮乡伪乡长过生日，一些伪保长、地主、绅士们给他祝寿，县上还派人参加。高奋接到群众送来的情报后，决定趁这个机会教训教训他们。 武工队经一个小时的急行军，于12点前，大摇大摆地闯进广崮乡伪乡长家的四合院内。这时，从堂屋里走出一个约50岁的人，向吴钧抱拳作揖说：“弟兄们辛苦了，请屋里坐。” 有个30来岁的人走向前说：“这是刘乡长。” 又有一个穿着时髦服装、戴着银丝边眼镜的人忙向前解释说：“长官，今天是刘乡长50大寿，乡里乡亲们是来祝寿的，请问贵军是哪一部分？” 武工队员没理会他们。这时高奋带领两个队员走进堂屋。吴钧向屋里的人介绍说：“这是高队长”。 伪乡、保长们一听是高奋，是共产党八路军有名的武工队头目，都吓得打哆嗦，有的已瘫在桌子底下。 吴钧以命令的口吻说：“站好，今天由我们的高队长向你们训话！” 伪乡、保长们个个面如土色，一动也不敢动地呆立着。 高奋铿锵有力地说：“共产党八路军团结全国人民，结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为挽救民族危亡，奋力抗战。日寇已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全国抗战形势一片大好。临朐五井战斗消灭日、伪军200多人，日本鬼子全被击毙和俘虏，无一漏网。为了战争的需要，八路军暂时转移，现在又回来了，你们都是中国人，应有民族气节，不要当汉奸，出卖祖国，祸害人民．不过你们这些人中，也确有人丧失了民族气节，甘当卖国奴才，为虎作伥，祸害百姓，迫害抗日家属，催粮逼款，理当给予严惩！我们共产党八路军以团结抗日为重，希望你们悬崖勒马，改恶从善，不要再干坏事。如仍顽固不化，那就必然受到人民的惩罚！” 这时，武工队员王维之把匣子枪往桌子上一拄，大声喝道：“你们听到了没有！？”吓得伪乡、保长们打了一个寒颤。 “听到了，听到了……”伪乡、保长们齐声回答着。 高奋最后说：“共产党是光明磊落的，是团结各界人士共同抗战的，只要今后你们为抗战做出实际成绩，我们是欢迎的。后会有期。” 说完，高奋带领全体武工队员离开伪乡长家。 这次对伪乡长、保长的训话，震动了全县，一些伪乡、保长心惊胆战，恐有一天也轮到自己头上。自此以后，部分伪乡、保长的活动有所收敛， 另一支由孙布带领的战斗小组，一次夜宿于刘家广尧村的一个富户家中，听说村里有个叫刘焕琛的人，是伪清乡队第三大队的情报主任、日寇的忠实走狗。他们专搞我军的情报，这对武工队来说，是个极大的威胁。武工队经过研究，决定除掉这个家伙。 可是刘焕琛长期住在谭马庄伪军据点内，很少回家；即使偶尔回家，也只作短暂停留，很快便返回据点。为了及早除掉这个祸患，孙布与益都县武工队联系商议，两个队协同行动。时隔不久，益都县武工队在一个夜里，去谭马庄除掉了这个汉奸。 七、建立地下联络点 1943年冬，鲁中军区党委敌工部派干事李大同来临朐物色我地下工作的联络员。这个联络员的主要任务是，负责传递济南至青岛一线我党、政、军的重要情报和负责护送我党的干部及地下工作人员。联络点就设在联络员家。这样重要的任务，由谁来担任呢？ 经高奋及有关领导再三研究，确定把这一任务交给衣彦修。衣彦修又名衣玉德，外号叫“八方司令”，在对敌斗争中他几经考验，对党组织交给他的任务，都能圆满完成，有些工作做得非常出色。他的家庭比较富有，是当时的社会知名人士，社交广泛，思想进步，拥护共产党，凭着他的特殊身份，担任这一工作最合适。 确定以后，李大同在武工队指导员孙布的陪同下会见了衣彦修，向他传达上级指示，交待了任务。衣彦修慷慨承担，并表示一定完成党交给的任务。李大同临行前，还向武工队作了交待，要全力协助衣彦修的工作，发现问题，及时研究解决，要把这个联络点建好。 1943年底，鲁中党委派人把大宗款子送到益都火车站，由益都再送往青岛。由于益（都）临（朐）公路关卡很多，组织上把这一任务交给衣彦修。衣彦修利用自己的社会关系，以做买卖为名，打通一个伪军中队长，由他派一个伪军班护送我地下工作人员，带着这宗款子，安全地送到益都火车站，由益都运往青岛。 1944年夏秋之交，临朐武工队协同鲁中部队，全部歼灭驻在纸坊的伪警备队和伪警察所，取得全歼“两警”的胜利。这一战绩与衣彦修的努力工作分不开的。事情的经过是： 为了工作的需要，衣彦修与伪保、乡、镇、区长常有联系，同时也与伪军的中、小头目有来往。由于他善于应酬，和这些人“交往甚密”。在战斗进行前，武工队把搞“两警”的情报交给衣彦修。他接受任务后，多次深入敌人内部，了解敌情，提供了一份有关“两警”的详细情报。 这份情报对敌人的兵力、火力布防以及活动情况都搞得很详细，连敌人的机枪位置、枪口方向也一清二楚。根据这份情报，孙布又会同鲁中军区营教导员许洪云作了实地考察和综合分析，制定出作战方案。 根据作战方案，许洪云带领两个连，一个连埋伏在纸坊北面和东面，准备打从临朐城增援之敌；一个连攻击警备队。孙布带领武工队进攻警察所。鲁中部队直插警备队，先抓住了伪队长，接着100多个伪军缴械投降。战斗只用了几分钟，全歼伪警备队。 孙布带领武工队逼近伪警察所。警察所的大门关闭。武工队员高声大喊：“赶快开门，再不开就放炸药包！”伪警察怕丢命，把大门打开。我武工队一拥而入，十多个伪警察全部就擒。这次战斗，我军无一伤亡。《大众日报》登载了这一胜利消息。（未完待续）（谭家昌） 孙布（1919～1984），曾用名孙相国，临朐县杨善乡孙家小崔人。1936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自1938年参加临朐县独立团起，至1947年9月，先后任临朐县独立营特派员、八路军山东纵队一支队三团连指导员、泰南地委武工队分队长、临朐县武工队指导员、纸坊区长、营子区长等职。孙布在临朐工作期间，正值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战事频繁。他为开辟解放区、维护社会治安秩序做出了很大贡献。 1944年春，孙布奉命率县武工队员抓捕伪军尉官级“舌头”，7天抓获4人。在抓捕1名尉官级司务长时，他与高凌峰两人夜闯伪军据点，不费一枪一弹，连同伪军32人一并抓获，受到八路军沂山支队钱钧司令员的勉励嘉奖。同年夏，孙布率县武工队协同鲁中部队歼灭驻纸坊的伪警备队，拔掉伪警察所。为扩大抗日力量，孙布带领武工队员先后教育改造伪镇长、伪乡长、伪保长各1人，纳降伪军130多人。多次召开伪乡、保长会议，令其优待抗日家属、贡献枪支弹药、传递《大众日报》等。 1946年4月，孙布根据县委指示，组成3人侦察小组，5次夜入国民党占领区，侦察情况，后亲率营子区中队作向导，配合鲁中军区的两个连，消灭了盘踞在杜家台子的国民党临朐县保安警察大队三中队近90人。1947年9月以后，孙布先后被调到中共昌乐县委敌工部、野战军某师军政处、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刑庭、福建省公安厅劳改局等单位担任领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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