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野 合 文/李慧 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我向来是个急性子，做事风风火火，想一出是一出。这不，眼瞅着快到做午饭的点儿了，我却把锅碗瓢盆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因昨日游玩时，瞧见路边有一大片婆婆纳。当时我就惦记上了，寻思着这可是中草药，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于是，我火急火燎地拿了个塑料袋，骑上车子就直奔那片草地。到了地方，我蹲在地上，全神贯注地挖着婆婆纳，泥土的气息混合着草药的清香，让我满心欢喜，仿佛找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正挖得起劲呢，一辆破旧的红色小轿车嘎吱一声停在了我旁边。我抬眼，从车上下来个中年女人，模样实在普通，甚至可以说有点丑，那大厚嘴唇抹得通红，很是刺眼。她挎着个包，一下车就掏出手机，对着镜子没完没了地照，还不停地撩拨头发，嘴里嘟囔着怎么还不来，一个作派，让我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女人，看上去生活也并不精致，这般刻意打扮，到底是在等谁呢？难不成是婚姻生活不如意，想在外面找点慰藉，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丈夫，一个人寂寞久了，才如此急切地盼着与某人相聚？ 她边打电话边往我这边瞅，眼神里透着几分狐疑。我瞥了她一眼，没太在意，接着挖我的草药。谁知道，她突然凑到我身后，扯着嗓子问：“你这挖了准备到哪去卖钱吗？”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划黑板，吓得我一哆嗦。我心里“咯噔”一下，当下就警惕起来，如今这世道不太平，时不时就听说有人失踪，我瞅她这模样，别是人贩子吧！ 我赶紧站起身，把车子往前推了推，随口敷衍道：“不是，我就看抖音上说好玩，挖着玩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没一会儿，对面来了个骑着电动车的中年男人，一身工作服脏兮兮的，像是刚从泥地里打滚出来。那女人一瞧见，脸上瞬间堆满了笑，腰肢扭得像条水蛇，快步迎上去，娇嗔道：“哎呀，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呀！”男人挠挠头，操着一口方言解释着电路出了啥问题，我也没仔细听。只是看着他疲惫的面容和那身破旧的工作服，心里琢磨，他这一天在工地上得累成什么样啊，家里想必还有老婆孩子盼着他回去吃饭，怎么就走上了这一步呢？是工作压力太大，想在外面寻点轻松，还是经不住诱惑，迷失了自己？ 接着，那女人一仰头，酸溜溜地来了句：“我还以为你老婆又打电话叫你中午回去吃饭呢。”说着，全然不顾我这个旁人还在，挽着男人的胳膊就往河道边的小树林走，那旁若无人的劲儿，看得我目瞪口呆。 我心里“呸”了一声，暗暗想着：“这还当着外人呢，就这么明目张胆，也不嫌害臊。看来这出轨啊，不一定都是男人心甘情愿，保不准有些浪女人使劲儿往上贴。”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迅速收拾好袋子，骑上车往回赶。 一路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两人的模样和动作，思索着他们背后的故事。是这个社会的诱惑太多，让人们渐渐忘却了道德的约束？还是各自的生活本就千疮百孔，才促使他们在这野河边寻求一时的放纵？男人有错，为了一时欢愉，置家庭责任于不顾；女人也难辞其咎，这般主动，罔顾廉耻。可细细想来，他们或许也都是生活的受害者，被压力、寂寞、欲望驱赶着，一步步走向这违背公序良俗的境地。这幕场景，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让我忍不住去探究人性、道德与社会风气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让看到这一切的旁人，不得不去反思，当面对生活的琐碎与诱惑时，我们究竟该何去何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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