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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含山家有信神女的生活日常

 生活料理坊 2025-04-03 发布于江苏

从山东一路南下进入安徽境内,立刻感觉天变得晴朗了。阳光从车窗透进来,一股暖流在全身流动着。虽然只有几度的温差,可感觉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其实在春节假日返乡的老乡估计都有类似的感觉:要到家了,东关的这个老家才是真正的家。而这股流遍全身的暖流原来就来自骨子深处所留存的东关这个家的温暖。

年过半百,感觉日子过的越来越快,转眼又是四五年没回东关这个家了。虽然早已离开了这个家,虽然家人也都定居在异地,可心心念着的还是这个家。

回到这个家,却不像以前那样有邻居来打招呼,在村中转了两圈只碰见一位老人,这人都去哪儿了呢?

不远处的东关水泥厂倒是还有些热闹,但也是仅仅局限于东苑宾馆门前到菜市场的那条路上,大塘也是冷冷清清。而曾经车辆不停进进出出的北大门,如今已经被封闭了,厂区也不见了那高大的厂房。

回想起当年在这里淘金的日子,那被人们称作水泥贩子的伙伴们,恐怕现在是不需要跑到销售楼低三下四去求着开张水泥票、或者半夜守着只等弄一车水泥出来了吧。

没有了熟人和玩伴的东关,心心念的这个家如今留下的似乎只有寂寞。而自从开始成为省水泥厂水泥贩子一员的那刻起,自己就再也耐不住寂寞了,干脆拨打儿时玩伴的电话、拨打一同熬夜等水泥装车时那些伙伴的电话。电话总归还是有人接的,毕竟春节期间回东关的人还不少。于是一通电话下来,便再次见识了含山这个小县城里的大饭局:二三十年前的经历在这个春节期间再次上演,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仍然常常回味着那日的感觉。然而,那日的感觉只是纯粹在追忆曾经的岁月,而饭局第二天的所见所闻却如梦魇一般久久萦绕在心头,很难挥之而去。

饭局的第二天,来到儿时一起撒尿和泥玩的多巴子家。当然多巴子是小名,甚至可能连小名都算不上,只是儿时这样称呼着的一个代号。大名就不说了,毕竟他现在在县里上班,大小是个领导。多巴子家房子不算大,估计有一百一二十平米,打理的还算干净却感觉乱糟糟的:好多地方都随意摆放着《圣经》、《赞美诗》······还有打印的纸张,内容标题是《基督复活······》等等。

远远看见多巴子来接我,跟在多巴子后面,在等着他开门的时刻,就听见屋内传出男男女女在唱着什么歌。当多巴子打开们的那一刻,只见七八个年龄都在五六十岁左右的男女跪在客厅的中间,茶几被挪在一边。见门被打开,多巴子的老婆站起来向我问好,而其他人依然一动不动跪在那里继续唱着。我说二琴子(多巴子老婆的小名)你干嘛呢?她说:感谢神,安排你们今天来见面,我们正在为你们祷告、在唱赞美诗呢!我心说:多巴子喊我来家里聊聊、吃顿饭管神什么事呢?当然这话是说不出口的,只是半开玩笑地说:现在我们见面了,目的达到了,应该不用你们再祷告了吧。

网络配图   

嘴里这样说着,却不知道该站在那里了。好在二琴子及时叫停了那些人的歌唱,也不知道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于是茶几归位了。那几个人好像还想说什么,却被多巴子的几句话给撵走了,不过他们并没有生气,仍然笑嘻嘻地向多巴子和我打招呼告别。屋子一下安静下来,多巴子的脸却拉着老长,二琴子和我寒暄了几句后说还有事,就躲到卧室里去了。我和多巴子是从不见外的,而且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烧锅捣灶什么事都干,于是两个大男人便在厨房里边做饭边诉说着这些年的不易,而说的最多的就是今天所见到的场景了。

多巴子说:她肯定又是到里面唱什么赞美诗去了,要不然就是听手机上播的什么经去了,每天都这样。好多次都提出离婚,可她就是不同意,说神是不让她离婚的,我们都是罪人,一定要听神的示意,否则就要下地狱。在外面满嘴说的都是爱,而在家中感觉就是恶魔,一点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自从信神以后,从来都不承认自己的任何错误。再明显地错误你都不能说,一说她就会说你是在挑刺,她说的道理就是:我是人又不是神,是人都有罪、都会犯错误,你没有犯过错误啊!完全就是一副蛮不讲理的嘴脸。

一个小时左右饭菜都上桌了。二琴子很准时地从卧室中出来了,脸上带着笑容,感觉比之前更要热情一些。多巴子和我前一天在大饭局上都喝了不少酒,今天说好就只来吃饭聊天不喝酒了,这样感觉轻松了不少,可聊着聊着心情却沉重了不少。

吃饭一共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幸运的是二琴子在饭桌上没有提到信神,只说了小时候玩伴的一些趣事,还有二琴子小时候喜欢跟在多巴子后面扎黄鳝、青蛙、掏麻雀窝的一些往事,那时她什么事都听多巴子的,而多巴子也一直护着她。可如今,她不再听多巴子的话了,还一直想让多巴子听她的话:去信神。正因为多巴子不听她的话,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吃完饭,二琴子还让我多劝劝多巴子:你们从小一起玩大的,你多劝劝他听我的去信神,这样就又能一起上天堂。然后又一再邀请我和她去她们的教堂,说她是有信仰的人,劝我也要做一个有信仰的人。她这是在传教吗?

多巴子一直不耐烦地撵着二琴子:走走走,你上你的天堂当你的洋奴去,我和小远子还有事呢!吃过饭,二琴子出门去了,说是去聚会,是什么主而学。这些事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只是和多巴子继续着前面的话题。

站在多巴子家的凉台上,冬日的太阳暖洋洋的,不远处的得胜河泛着波光,听着多巴子的叹息声:原本多好的一个女人,一个多幸福的家庭,就是因为想着死后要去天堂而信神了,结果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变得蛮不讲理了,一个勤快的贤妻良母变成了整日不归家到处聚会、祷告、见人就不厌其烦地劝人去信他们的神,甚至连长辈的坟都不上了,天天跪着那个什么神而连祖宗也不能跪了。

多巴子说,以前每天从单位下班回来,总能看见家里的窗户亮着灯,看见亮着灯的窗户心里就暖暖的。而自从二琴子信神后,无论什么时候下班回来,灯几乎都是灭的,冷锅冷灶,偶尔有一两次饭是煮好的,可不是锅边漫的都是米汤,就是菜烧糊了,她的那个心思一点都不在这个家了,经常吃饭时还在听那个神,不让她听就带上蓝牙耳机继续边吃饭边听。看来和她的后半辈子算是没法好好过了!

面对这一切,我是无话可说的。前几年就退出了小学同学群,因为经常有人在群中劝我们要做一个有信仰的人,去信神,还有好多什么什么的见证。

遗憾的是,这风在家乡越来越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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