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图|刘志民 网络 版权©️归原作者 ![]()
刘文金,1937年出生于河北唐山市,祖籍安阳县瓦店乡大寒屯村。是中国当代最有影响力的民族音乐作曲家和指挥家之一。1961年以优异成绩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历任中央民族乐团团长、艺术总监、以及中国歌剧舞剧院长等职;《豫北叙事曲》和《三门峡畅想曲》是他在大学期间的处女作,被称为中国二胡艺术发展史上的“里程碑”,被收入中国艺术院校的民族音乐教材,也是现在社会音乐考级时的作品。 但谁能想到,刘文金在当年赴京高考时所经历的曲折和磨难。 刘文金幼年在大寒屯南庙读私塾,从师于本村刘楷、朱廷香;小学就读于瓦店集中心小学,初中在邺县师范初中部完成,从师于李景沛等师长。在郑州市读完高中后返回大寒屯小住,之后便只身赴北京参加高考。 那一天,他兴冲冲告别母亲,穿上姐姐给他赶做的一双新布鞋,背起简单的行囊走出村子,沿着一条田间小道途经晋小屯,到白壁集到安阳去乘坐火车。 没想到行至晋小屯后沟时,突然从小道旁窜出一条恶狗,冷不防在他的左小腿肚上狠狠咬了一口。时值农历七八月间,天气炎热,穿着单薄。顿时,小腿肚处的裤子被咬破,伤口处血肉外翻,血流不止。小文金临危不惧,强忍疼痛,同恶狗展开生死搏斗。虽多处受伤,但终于勇敢地打瞎了恶狗的一只眼睛,恶狗被打得狼狈逃窜。 回家?不能!不能耽误了考期,更不能让母亲担惊受怕。于是,他果断地撕下一块衣衫,简单地包扎一下伤口后,一瘸一拐继续前行。 时间还来得及,他要讨个公道。 艰难到达白壁集后,他找到了当时的区政府,说明情况后,他希望政府派人迅速捕杀恶狗,以免继续伤害路人。 当时的区政府人手虽然不多,但办事效率很高,听说文金是去北京参加高考的高中学生,一边派人带文金去医院处理伤口,一边立即安排公安特派员在白璧和晋小屯找了几个民兵,组成围捕小组,对恶狗展开搜捕。 当时医院刚刚成立,看病的人不是很多,医生也非常认真负责,打针吃药处理伤口,只用了一个多小时。 医生说伤口不小,失血过多,建议文金回家休息几天,以免伤口感染。文金十分感动,但考虑到高考在即,耽误不得,更不能让母亲担忧,于是要坚持上路。无奈,医生们只好给他找了一根木棍当拐杖,送他出院。 刚走出医院,只见公安特派员和几位年轻小伙,拖着一条死狗,也来到医院门口。 公安特派员激动地说:刚出白壁集,在通往晋小屯的田间小道上,看到这只眼睛流着血的狗,猛窜了出来。我们几个人一起上前,棍子铁锹一起上,将这条狗打死了,知道你来医院了,我们也把这只狗拖来了。小同志,你看看,是否就是这只狗? 文金真的惊讶无比,想不到干部们的工作效率竟然如此之高,居然在不到两个小时内为民除了害。于是他十分感激地说:“谢谢你们这么快就为人民除了害,以后它再也不能伤人了”。说罢,他道声谢谢,拖着伤腿继续赶路。 蹒蹒跚跚,来到安阳后,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 走进火车站候车室,文金松了口气,买好车票,找了个座位坐下来之后,只觉得又饥又渴,双腿还有些麻木,那时车站可以摆摊设点卖茶水,文金花了两分钱买了两碗茶水,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回到座位上,只觉得伤口不疼,两只脚却钻心地疼痛。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姐姐给他做的一双新鞋惹的祸,新鞋第一次穿有些夹脚,他脱下一看,只见脚底板上磨出了血泡。忙着赶路,血泡破了,鞋袜都粘在一起。好在离开车时间还有近两个小时,那时坐火车的人又不是很多,旁边的座位空闲着,索性躺在座位上小憩。 几乎劳累了一天,浓浓的困意袭上心头,他将脱掉的新鞋放在座位下面,枕上简单的行李,不久便朦朦胧胧进入梦乡。 “进站了!开往北京的XX次列车正点到站!”车站服务员的喊话让文金猛醒过来,他急忙往座位下面去拿鞋。谁知新鞋竟不翼而飞,只见两只磨掉鞋底的破鞋,东一只,西一只,散乱地扔在地上。他顾不了许多,踢拉起两只破鞋,急急忙忙上了火车。原来新鞋被人偷走了,小偷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将破鞋留下来,不然的话,他只能光着脚丫子上北京了。 或许有人会说你说的有些玄,高考何须上北京,其实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现在的年轻人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 解放初期,国家的教育制度并不完善,全国从中学到大学各类学校都是自主招生,你报考哪个学校,就要到哪个学校设的考点去考试,更没有“报考志愿”“政 治 审 查”这一说,同时,考试时间也很不统一。 受恩师李景沛的影响,刘文金考完了中央音乐学院的科目后,闲暇无事,他听说一家外国语学院还没有考试,文金权当无事闲玩,就又参加了外国语学院的招生考试。谁知放榜时,两家学校竟然都榜上有名。手捧着两份录取通知书,文金确实也犹豫过,到底上哪所学校好呢?在李景沛先生的点拨下,他最终下定决心,毅然走进了中央音乐学院,这个当时全国最高的音乐艺术殿堂,而最终成就了这位中国乃至世界音乐史上的著名大师。 ![]() ![]() 刘文金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参加工作后,一因家庭出身不好,二因工作繁忙,与母亲联系并不是太多。家中有个弟弟乳名叫刘孬只,学名刘文斌。文金在北京工作后,故乡大寒屯就只有母亲和弟弟孬只二人相依为命,还有一个亲戚单具林,解放前在刘家帮工,解放后没有回原籍瓦店乡单庄村,孤苦伶仃,就和他们母子一起生活。 孬只与文金兄弟二人长相十分相像,只是孬只头顶上生就一道黄发,宽约一厘米,从前到后,弯弯曲曲像一条小蛇爬在头顶。文金男生女相,生性文静,而孬只,生性憨直,有时疯疯癫癫,泼皮胆大。敢下井探险,树梢掏鸟,整日里乐乐呵呵,与人无争。这在阶级斗争为纲的岁月里无形涂上了一层“保护层”,而不像其他“子弟”那样受到诸多不公平的待遇,也因此常被一些“聪明”的人戏弄。平时有人取乐,就拿他寻开心,揪住他的耳朵,让他开开“话匣子”。于是他就捏着嗓子,眯起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呜……呜……”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开始广播了......” “叮咚!叮咚!”算是播放音乐。 之后,只要有人一揪他的耳朵,他就知道该干什么。不过每次广播,他都会别出心裁、花样翻新“广播”一番。 有人逗他说:“孬只,你哥在北京娶了花媳妇,不管你和你娘了,还不快给你哥写封信,叫他赶快给你们寄俩钱来”! “那咋写?”孬只一脸憨相。 “你就这样写,麻野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你在北京吃肉哩,不知道我和咱娘咋受哩。” 诸如此类的玩笑,不一而足。 ![]() 但据我所知,孬只虽然有些憨直,但他非常孝顺,文金不在身边。他与母亲和一个亲戚三人相依为命的日子,过得也算是其乐融融。 说文金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其实太冤枉文金了,村里也都知道实情,文金每月都按时从自己微薄的工资中寄钱回来,村里人只是逗个乐子罢了。在那“子女”连对象都找不上的年代,文金夫妇节衣缩食,给孬只娶上了媳妇。 人言好人不命长。 就在孬只媳妇生了二胎,前去河北魏县,给老丈人家报喜时,在安楚路楚旺段遭遇车祸,不幸身亡。办完丧事后,文金立刻将老母亲接到北京,但老母亲过不惯都市生活,执意要回老家。无奈之下文金夫妇只好含着眼泪,将母亲送回了老家。怕老母亲寂寞,文金特意将三四岁的儿子刘畅送到奶奶身边陪伴。 文金家信不多,这是事实,但是每月从微薄的工资中给母亲寄10元钱必不可少。过年过节还要寄上100元、200元,这可是他夫妻俩三个月的工资啊!给家里的信虽然不多,但信中对街坊邻居老少爷们儿都要问候一遍,浓浓的赤子之情跃然纸上。 ![]() ![]() ![]() 刘志民(智民),安阳县瓦店乡大寒屯村人。中共党员,中教一级教师,安阳县党史办主编。2011年组织编写《大寒屯村历史》,此书被安阳市图书馆收藏。 ![]() 扫码关注,阅读精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