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习惯望向窗外那棵老槐树。 二十年前,你穿着白裙子站在树下等我,槐花落在你肩头,像一场温柔的雪。 如今树影依旧斑驳,只是树下少了那个会仰头对我笑的少女。 有些人,注定是心口的一颗朱砂痣,岁月愈久,颜色愈深。 抽屉深处藏着那年你写给我的信。 信纸已经泛黄,字迹却依然清晰。你说"要永远像现在这样喜欢我",蓝色墨水洇开的地方,像极了那年你在我肩头落下的泪痕。 后来我见过许多种蓝,晴空的蓝,海浪的蓝,却都不及你字迹里那一抹纯粹。 你爱在课桌上刻小小的爱心。 我总笑你幼稚,却又偷偷用手指描摹那些凹痕。 毕业后那张课桌不知去向,可每次路过教室,还是会下意识寻找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有些习惯,比记忆更顽固。 记得你总把耳机分我一半。 劣质耳机漏音,周杰伦的《简单爱》混着电流声,成了我们独有的背景音乐。现在我有了一柜子的专业耳机,却再找不到人能与我分享同一首歌的心跳。 前日在便利店听见那熟悉的旋律,三十岁的我站在原地,突然泪流满面。 你送我的那枚玻璃戒指还在。 虽然早已褪色,却始终放在钱包夹层。有次同事不小心看到,笑问是不是初恋的信物。我轻轻摩挲着那道裂痕,想起你说"等以后要换真的"。 后来我买得起钻戒了,可最珍贵的,还是这块染着你体温的玻璃。 去年回到母校,操场边的梧桐又粗了一圈。 我数到第七棵树干,找到当年刻的歪歪扭扭的"永远"。树皮已经愈合,字迹却愈发清晰。原来最深的印记,时间反而会让它生长。 就像你,在我心里住了这么多年,轮廓却越来越鲜明。 ![]() 偶尔会梦见十六岁的你。 在梦里你还是会为数学题皱眉,还是会因为一朵野花开心半天。醒来时窗外晨光熹微,恍惚间分不清今夕何夕。 多希望时光能对那个少年温柔些,别让他弄丢最珍贵的礼物。 上个月在咖啡厅遇见个像你的女孩。 她扎着同样的马尾,点单时也会不自觉地咬吸管。我盯着看了太久,直到她男朋友过来搂住她的肩。 走出门时春风拂面,忽然想起你说过,四月的风里有槐花的味道。 原来最纯粹的爱,不是占有,而是任凭时光冲刷,依然干净如初的怀念。 时光荏苒,爱你如初。 像那年落在你发间的槐花,永远定格在最好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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