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引言 面对未来严酷的战场环境,美军体系作战能力呈现出信息化、智能化、多维化优势,主要体现在作战概念的不断升级以及相应的作战系统迭代更新,作战概念从早期的空地一体战到分布式作战,再到后来的马赛克战以至当今的决策中心战,越来越体现出“跨域分布协同威慑”的联合作战思想;基于不断发展的作战概念,与之相应发展的多层级作战管理系统愈发强调智能决策、跨域融合、架构开放,尤其以联合全域指挥控制(JADC2)等系统的发展为代表。 1 美军作战概念发展演变 美军在军事变革、装备建设、作战实践中,提出了一系列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新型作战概念,在一定时期内、某种程度上影响了美军的装备建设和作战转型。美军基于作战实践效果支撑作战概念再创新,其作战概念对装备研发、装备体系建设具有一定顶层引领作用。 ![]() 图1 作战概念演变历程 1.1 平台中心战时代 上世纪90年代初,美军创新性提出空地一体战,通过对时间、空间和力量等三个基础要素进行重组,实现了作战空间、时间与进攻兵力的一体化,达到了作战效能的系统性增强,首次真正开辟了美军联合作战的理论架构。1982年美军新版《作战纲要》正式颁布“空地一体战”作战概念,为美军作战、训练和转型的发展提供了指导作用。空地一体战的提出对美军联合作战的理论架构的发展起到了奠定作用,并在1991年海湾战争中得到了实战检验。 ![]() 图2 空地一体战作战概念 (来源:阿里巴巴灵犀互娱旗下biubiu官网) 1.2 网络中心战时代 上世纪90年代末,美军迈入网络中心战时代之后,强调联网作战,基于通信网、探测网、作战网和指挥网四张子网的联合,实现平台间态势感知信息的共享、作战力量的集成和指挥决策的加速。在随后的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中,美军通过建立C4ISR系统等网络信息系统,基于网络实现飞机平台、指挥所、坦克等各作战节点互联和信息快速传输,大幅缩短发现、决策到打击的时间。 后在21世纪初,美海军陆战队罗伯特少将首次发表《分布式作战:由海上》公开论述“分布式作战”概念,目前“分布式杀伤”作战概念已经被广泛接受,并引申出了分布式空战、分布式反潜、分布式态势感知等作战概念。着眼于复杂作战环境,以“跨域协同”为核心思想,充分汲取之前“空地一体战”、“空海一体战”联合概念理论优势,筹划打破“单域制权”的思维模式,推动联合作战从以往粗放式战役级军种部队联合,经过集约式的“基于网络”的装备联合,向一种更快、更细、更低层级的内聚式“多域”能力聚合迈进。如美海军打造了“虚拟宙斯盾”作战系统。 ![]() 图3 “虚拟宙斯盾”作战系统 (来源:“蓝德信息”公众号) 1.3 决策中心战时代 进入21世纪后决策中心战概念展露峥嵘,美军为打一场使对手“看不懂”的战争,全力发展马赛克战,打造具有先进计算能力的传感器、前线作战人员和决策者组成的高度适应性网络,根据战场态势和作战任务需求,迅速自我聚合和分解,形成无限多的新“杀伤网”组合,具有在空间和时间上分布广、动态变化性更强的优势,可以使得战场态势更加复杂,增加敌方的认知难度,从而实现认知域的不对称优势。美军的建设重点正在从“以信息为中心作战”升级为“以决策为中心作战”,从“掌控信息优势”向“掌控决策优势”转变,牵引智能化作战转型。“决策中心战”作战目的是保持己方决策优势,同时使敌方处于决策劣势,制胜机理是使敌方陷入所谓的“决策困境”,关键支撑是智能化辅助决策。 ![]() 图4 马赛克战作战概念 (来源:中国评论通讯社官网) 2 美军作战系统发展重点 近年来,美军加快调整顶层战略,加速竞争与战争总体设计,对外军事战略突出“跨域威慑”下的高强度体系作战,推动指控系统持续向人工智能、跨域融合以及架构开放方向发展。美军联合全域指挥控制(JADC2)概念的提出,牵引了美空军发展先进作战管理系统(ABMS),美海军/陆军各自开展项目计划,整合原有作战系统,用以支撑全域化、分布式、智能化的作战体系架构,推动美军体系作战模式从机械化、网络化快速向信息化、智能化转变,牵引美军空袭打击样式逐步向全域分布、体系联合、智能协同转变。 ![]() 图5 美军新型作战概念牵引作战系统发展 2.1 作战系统加速迈向智能化 美军为增强其在复杂作战环境中的作战效能,维护其在高烈度作战对抗中的优势,保证作战决策的速度和准确性,正在布局生成式人工智能系统,用于综合和总结大量信息,撰写初步作战方案并提出建议;2023年5月,美陆军选择Scale AI公司的大模型语言Donovan系统,通过JADC2架构与“融合计划”协同工作,用于支撑第18空降师辅助决策制定;2023年7月,美空军在第6次全球信息优势演习(GIDE)中首次测试使用Donovan系统执行军事任务,初步验证基于人工智能的作战信息查询能力,本次演习中大模型有效展示其强大的查询功能,显著缩短查询时间。 ![]() 图6 美军Donovan系统界面 (来源:Scale Donovan 官网) 2.2 作战系统面向跨域融合化 美军在面临非传统威胁和新兴技术挑战时,通过网络互联将有人、无人空基及天基等各种传感器获取的数据进行融合,打造统一作战能力。推动美军体系向全域态势感知、数据融合共享、体系架构开发、智能辅助决策、韧性抗毁可靠发展,牵引美军发展支持陆、海、空、天和网络空间的多域指挥控制系统,适应现代战争的复杂性和多变性。2024年,美军在“英勇盾牌-2024”演习中验证了多军兵种协同作战能力,基于数字指挥控制系统(C2)、联合火力网(JFN)及太空套件(Space Kit)等多系统的协同展示了数字指挥控制、分布式指控和任务式指挥等先进跨域指挥控制能力,验证了JADC2作战概念。 ![]() 图7 美空军ABMS作战系统 (来源:Defense Systems官网) 2.3 作战系统架构面向开放化 美军在新型作战概念的指导以及新兴技术加持下,愈发强调构建完全扁平化、标准化和开放式的架构,以支持打通以往任务指挥系统的信息孤岛,加强各系统之间的互操作性。在2023年美举行“大规模演习”中,美军横跨22个时区,组织7支舰队、6支航母打击大队和6支两栖戒备大队,在“联合全域指挥与控制”架构下,检验各层级指挥应变和行动控制能力。然而随着现代战争环境的变化,美军认识到传统指挥控制系统面临复杂电磁环境和高端对手时存在不足,因此美陆军于2024年5月发布新一代指挥控制架构NGC2,基于此开放架构,牵引美军发展指控系统部署于移动终端的能力建设,为指挥官提供实时决策支持,具备“以数据为中心”,使各级作战人员基于移动终端更轻松使用通信、情报、火力呼叫、蓝军和红军位置查看等功能。 ![]() 图8 美军JADC2架构 (来源:CSIS智库官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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