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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淮北文工团55周年团庆之际(二):时光背影

 马尔的视觉 2025-04-24 发布于安徽

淮北文工团55周年团庆现场烂漫而随性,一家人在开心团聚。
我在团庆大合影中见到了赵士军,他坐C位。作为骨干团员、老团长,他当之无愧。
一帮老团员撑起了淮北文工团的辉煌时代,他是标杆之一。

应该有七十多岁了吧,仍精神矍铄,保有当年英姿飒爽的劲头。


我认识赵士军时他才十来岁,我呢还是个八九岁的小屁孩。他和我大哥(左下角)大约同为蚌埠红代会成员,偶尔会来我们家玩。这一批人中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朱匹克,蚌埠京剧团男一号的弟弟丁潭洲,漂亮而嗓音似男声的黄金萍,笑起来决不克制的王金凤。
最终将文艺视作一生事业的,只有赵士军与站二排中间、在蚌埠文工团跳舞的金明。

青春期的赵士军浓眉大眼,脸庞有西洋化的雕塑感;身材挺拔。
他属于不苟言笑的那一类人,略显严肃。
我对他当年的文艺专项认知倒不是舞蹈,而是二胡;二根弦在他手里百媚俱生。

一九八零年我分到淮北来,我大哥特地交代,淮北有文工团的赵士军、矿工医院的高华康,有事去找他俩。
可能是年龄悬殊,或是当年和他们未能像朱匹克、丁潭洲、王金凤那么熟。我和赵士军同在淮海路十多年,竟一次都没碰过面。


人生很有意思。
时光的背影远远近近,缘分是一件美妙而有趣的事情。

能与此次淮北文工团团庆年龄最尊的纪清连老师结缘有点偶然。
楚昭发给我的一堆材料里看见了纪老师的诗,“记得相山哪一棵槐花先开”、“文工团大门前的下坡路是斜的很是有趣”那样的句子吸引了我。我喜欢这种镌刻出的细节,时光由此成为富有情绪的画卷。

为《写在淮北文工团55周年团庆之际:青春往事》做结尾时,我不知洋溢于胸怀的激情如何收敛、含蓄,生怕因调门过于高亢而破音。
引用了纪老师的诗,仅“我期待那些离开我们的兄弟此时魂归故里”一句便深深打动了我。


耄耋之年的纪老师显魁梧高大,说话声息饱满,有一种堂堂正正的魅力。我开玩笑说纪老师你肯定能喝酒,他说七十多岁时还能干一斤,现在不敢喝了。

他和爱人戴明霞一九七五年由淮南文工团抽调过来,支援淮北;他美声,戴老师小提琴。
一九七八年他去了空政文工团。他解释道有点被迫,过去看重他的军代表撤离,局面有些复杂;再说美声在那个时代的淮北也确实无用武之地。

老省艺校毕业,淮南文工团十年,空政文工团二十几年,淮北文工团仅三年。他们夫妻在小城的这一段时光虽短暂,却充满了光感。

他在庆典晚会上吟诵了他的新作《一串长长的名单》:

最有耐心的还是时间

一串长长的名单竟然等待了五十五年

什么样的魔力也阻不断量子纠缠

淮北的向心力

就是每位团友串联起的同心圆

从此我们也有了淮北的血脉

也串联起淮北文工团的渊源

我们披着阳光走来

走向这个发光发热的地点

我们迎着风雨走来

走向这个曾经给我们遮风避雨的港湾

我们手拉着手走来

走向我们学习奋斗和开创事业的地点

鲜花和掌声不是我们头顶的皇冠

我们齐心戮力

攀登艺术的峰巅

当我们相聚的时刻

我想释放怀里的滚滚暖流

当我们相聚的时刻

我想倾吐萦绕在心中的万语千言

五十五年哪

花开花落春秋运转

天南地北山高路远

而淳朴的友情

都被一根红线牵连

在我们生命的历程中

淮北文工团这段叠叠闪光的岁月

会永远镌刻在淮北历史的轮盘

也永远铭刻在我们的心间


他泪光盈盈的眸子里,一切皆充满了深情。


楚昭、朱宪宪、廖老师等一群自称是“淮北文工团留守儿童”的兄弟姐妹,策划、操办了55周年庆典。
邀请函里“曾经的青春年少,如今的两鬓微霜。时光改变了我们的模样,却让这份情谊愈发醇香。愿时光再慢些,让我们把这些相聚的时刻好好珍藏”那些句子,洋溢着情怀与关爱。

时光背影会在这种特殊时刻变得斑斓而陆离。


上一次见李霞姐还在堂主的东篱小院。她是韩梅的好朋友,原省书协主席张良勋的爱人;今次她又变回淮北文工团的老队员。
我拉她坐下,和她儿一起。

霞姐的淮北文工团故事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时光写下的是另一些章节。


江玉琴亦然。
此次见面是我俩第一次说话。我知道她是蚌埠铁小兵考过来的淮北文工团舞蹈队员,跳过女一号。后来转文化局做到副局长。
有一段文化局借住科委大院办公,在一中北门对面,时常能碰见她。她斯斯文文的,仅能从步态中隐约看出她是舞蹈演员出身。

她那时的样子让我想起由蚌埠红小兵到蚌埠二中上学的那些跳舞的女同学,一个个迈着八字步骄傲地走在放学路上,像几只小天鹅在人潮中游弋。


永远年轻的淮北文工团舞蹈队员吴海燕拉着江玉琴和我一起合影,说是俩大美女衬托下小帅弟。

我跟海燕老师在工会职工活动中心学过跳舞,她安慰我说就你这身材也只能在交谊舞界一展身姿了。
跟她学跳舞,让我的大腹便便至少晚来了十年。


影视导演张多福比我小一岁,他身上充沛着少年感。

一个土生土长的小城舞蹈演员,如何能跨界到影视导演,他是淮北文工团老队员里我比较好奇的人物之一。

到我们这样的年龄,名气大小、事业成就已经不是那么值得关注的事情了,我的好奇点在他人生路向的转移。按说舞蹈演员专业指向比较狭窄,他的跨越鸿沟的挪移定会很艰难。

有些幸运的成分。

1985年他被香港著名导演许鞍华看中,与香港银都机构签约,出演许鞍华执导的金庸先生的武侠名著《书剑恩仇录》影片中的主人公陈家洛,从此涉入影坛。后来许鞍华导演《方世玉》,想继续和他合作,终因其扮相、气质盖过已经确定出演男一号的李连杰而被弃选。

八十年代初,张多福被特招进昆明军区国防文工团,后进修解放军艺术学院表演及编导方向,由此脱胎换骨。1988年起,他陆续主演了《游侠黑蝴蝶》《风流乾隆》《新七侠五义》等影视作品。作为演员进北京解决不了户口,便辗转到长春电影厂曲线拼杀。九十年代开始借助演员的知名度进入编导行列,1995年,他执导的电视剧《英雄无泪》播出;其后《快嘴李翠莲》以及他执导并担任编剧的电视剧《县令黄马褂》播出。

2014年,张多福凭借执导历史题材电视剧《寻路》,获第27届中国电视金鹰奖最佳电视剧奖。



回到艺术生涯的起点淮北文工团,张多福又做回他的舞蹈演员角色。
他的平易随和,对小城的真切情怀,给人以亲和感。


一群淮北文工团的兄弟姊妹,以团庆的名义,让时光呼应、凝固在某一段空间。
团庆主题语说:“55载风雨兼程,淮北文工团一路高歌猛进,用动人旋律与优美舞姿,在文化长河中镌刻下独属于淮北的璀璨印记,成为咱家乡响当当的文化招牌。”

是的,岁月如歌,值得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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