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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名远扬的反共先锋、当了九年“湖南王”的何键下场如何?

 茂林之家 2025-04-25 发布于湖南

湖南九年的铁腕统治

1927年5月的长沙,国民革命军第三十五军军长何键坐在军部一间幽暗的小密室里,屋子四壁透着潮气,连窗缝里透进来的光都显得冷冰冰的。他把部将许克祥叫了进来,两个人对坐在一张老旧的红木桌子旁。

桌上摊着一封从汉口来的密电,何键眯着眼盯着那封电文,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像是在掂量着什么。忽然,他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地往桌上一磕,“砰”的一声,杯子里的茶水溅了出来,洒得满桌都是。

没过三天,长沙城就变了天。何键一声令下,许克祥带着兵马冲进城里,像饿狼扑食似的直奔那些工会和农会。二十多个据点,挨个被砸了个稀烂,门板被踹得粉碎,桌椅被掀得满地打滚,连墙上的标语都被刀刮得七零八落。枪声响了一整天,夹杂着喊杀声和哭嚎声,街面上血流得跟小河似的,染红了青石板路。

三千多条命,就这么三天工夫没了,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街头,有的还瞪着眼,像是不甘心就这么走了。血腥味弥漫在城里,风一吹,呛得人直想吐。何键却像是没闻到似的,站在军部的高楼上,远远地看着这场屠杀,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他心里清楚,这满地的血,就是他递给蒋介石的投名状。第二天,电报发出去,字里行间透着得意,报告里写满了“平乱有功”。

马日事变一过,何键的日子像是开了挂。1928年,南京政府一纸任命书下来,他摇身一变成了湖南省政府的主席,手里攥着军政大权,整整九年没撒手。那时候的湖南,乱得跟一锅粥似的,军阀混战,派系林立,可何键硬是凭着一双沾满血的手,把这块地盘捏得死死的。他表面上对南京唯命是从,逢年过节给蒋介石送礼送得比谁都勤快,可背地里,他跟西南的那些军阀眉来眼去,暗地里递信传话,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1929年,蒋桂战争打得正热闹,白崇禧带着桂系的兵马大摇大摆进了湖南,眼看着就要把地盘抢过去。何键这边却不慌不忙,装得跟没事人似的,等到白崇禧放松了警惕,他突然翻脸,跟中央军里应外合,把桂系打得满地找牙。白崇禧灰头土脸地跑了,湖南的地盘还是牢牢攥在何键手里。这仗打完,他还趁乱把湘军扩充到了五个师,兵强马壮,连南京的蒋介石都得掂量掂量他的分量。

政治生涯的转折

1930年,南京那边下了死命令,要把井冈山上的红军收拾干净,何键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当了先锋。他在长沙的军部里忙得脚不沾地,白天指挥部队,晚上还要盯着地图画圈圈。为了给自己造势,他特意叫人办了份《湖南清乡公报》,三天两头往上面登些“剿共大捷”的消息,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红军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井冈山指日可下。

可实际上,仗打得磕磕绊绊,红军跟泥鳅似的滑不溜手,他心里急得火烧火燎。就在这时候,他脑子里冒出个馊主意,觉得自己光靠枪炮怕是不够,得来点“玄乎”的东西压压红军的势头。

于是,他偷偷摸摸地把几个心腹特务叫到蓉园,关上门嘀咕了好一阵。第二天夜里,这帮人就带着铁锹和绳子,悄悄摸进了韶山冲,直奔毛主席家的祖坟。何键打的算盘是,挖了毛家的坟,坏了风水,红军的士气不就得垮?月黑风高,特务们在坟地里叮叮当当挖了大半夜,泥土翻得满地都是,坟头硬是被刨开一个大坑。

可这事儿哪能瞒得住人,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开了。韶山冲的乡亲们一听,气得眼都红了,当晚就扛着锄头、挑着箩筐冲到坟地,连夜把挖开的土坑给填平了。有的老汉一边填土一边骂:“这帮龟儿子,连死人都不放过!”特务们一看人越聚越多,吓得扔下家伙就跑,鞋都掉了一只,狼狈得跟丧家犬似的。

何键在长沙等着好消息,结果等来的却是手下灰头土脸的报告。他气得摔了茶碗,可也没辙,这场迷信闹剧算是彻底砸了锅。后来这事儿传出去,长沙街头巷尾都拿它当笑话讲,说何军长打仗不行,挖坟倒挺卖力,连红军的毛都没摸到,自己先成了笑柄。

同是1930年,何键的政治路子又撞上一个大坎儿。南京那边催得紧,要他对红军下狠手,他琢磨着,得干点大事儿给蒋介石瞧瞧自己的能耐。他一拍桌子,成立了“铲共义勇队”,专门对付那些革命骨干,还甩出千元银元的赏金,悬赏抓杨开慧。

终于有一天,消息传到何键耳朵里,杨开慧在识字岭落了网。她被押到刑场那天,天阴得像要下雨,街上围了不少人。枪响过后,血染了一片土。,杨开慧死的消息传开后,不少人背地里咬牙切齿,还有些年轻人听了她的故事,悄悄跑去投了红军。何键以为自己这手漂亮,讨了蒋介石的欢心,却没料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反倒给革命添了把火,民怨越积越深,他脚下的路也开始晃悠了。

湘江惨败

1934年深秋,湘江边上的衡山群峰笼罩在一片呛人的硝烟里,空气里满是火药味,连风吹过来都带着点灼热。那时候,长征中的红军正往这边突围,何键接到命令,带着二十个团的湘军浩浩荡荡开过来,打算把红军堵死在湘江边上。

他在指挥部里忙活了好几天,桌子上摊着一张皱巴巴的军用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画满了圈圈杠杠。每天早上,他都叫来几个参谋,站在地图前指指点点,嘴里喊着“堵住渡口”“切断后路”,声音大得隔壁屋都能听见。

可仗没打几天,何键的算盘就落了空。到11月底,红军硬是在道县撕开了一道口子。那天,天还没亮,红军的先头部队就趁着雾气摸了过来,湘军这边还在睡眼惺忪地生火做饭。枪声一响,江边乱成了一团,湘军的阵地被冲得七零八落,有的兵抱着枪就往后跑,连鞋都甩了一只。仗打成这样,二十个团折了一半,死的死伤的伤,连个红军的影子都没拦住。

这场惨败的消息传到南京,蒋介石那边没吭声,可没过多久,湘军的日子就不好过了。1935年初,南京下了调令,把湘军拆得七零八落,刘建绪带的那支部队被直接抽走,调到浙赣边境去堵别的口子。何键接到电报时,正在蓉园喝茶,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

他赶紧派人去问情况,可回话都是含糊其辞,摆明了是上头不待见他了。到了1936年,西安事变闹得沸沸扬扬,张学良扣了蒋介石,全国都乱成一锅粥。何键一看机会来了,急忙拍电报给刘建绪,命令他带兵回湖南“勤王”。电报刚发出去,他就叫来副官,翻出地图商量怎么布置长沙的防线,还让人准备了几箱子弹,说是要“保卫湘土”。

可这事儿他压根没跟南京打招呼,刘建绪的部队刚动身,蒋介石的电报就追了过来,字面冷冰冰的,质问他谁给的胆子擅自调兵。何键一看电报,手里的笔掉桌上,半天没捡起来。他赶紧回电解释,说是“一片忠心”,可南京那边根本不听,直接下了命令,把刘建绪的部队扣在半路上,硬生生调了回去。

这一下,何键算是彻底惹了祸,副官跑来报告时,声音都抖了,说南京那边已经派人来查湘军的账,连军饷都停了一半。这场越权的闹剧,就像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湘军的架子散了,他的位子也开始晃了。

从封疆大吏到寄人篱下

1937年,抗战刚一爆发,南京那边下了调令,把何键从湖南拽到重庆,给了他个内政部长的头衔。表面上看是升了官,可谁都明白,这不过是把他手里的兵权给卸了。他到了重庆,住进了浮图关一栋带小院子的官邸。房子不算大,院里种着几棵歪歪扭扭的松树,风一吹就沙沙响。

屋子里挂了块“礼义廉耻”的条幅,墨迹黑得发亮,是他当年在湖南搞“八德运动”时让人写的。那会儿他在长沙街头贴满了标语,天天叫人宣讲这些,还弄了个什么“八德宣讲队”,敲锣打鼓地满城跑。可如今,他站在这屋里,看着墙上的字,手里端着杯凉了的茶,嘴角扯了一下,笑得有点僵。没多久,监察院那边就找上门来,弹劾的折子一摞摞,说他贪污军饷、滥用职权,连具体数目都列得清清楚楚。

事情闹大了,何键坐不住了。他叫来几个心腹,关起门嘀咕了一宿。第二天,监察委员罗介夫就出事了。他刚拐进一条小路,身后就蹿出几个人,手脚麻利地把他按住,一阵闷响后,人就没了动静。第二天报纸上登了条小消息,说罗委员突发急病死了,连个像样的讣告都没多写。

何键这边也没闲着,派人提了五万银元,装在两个木箱子里,吱吱呀呀地抬到司法衙门。箱子一放下,几个官员围上来,翻了翻账簿,点点头,案子就这么压下去了。

到了1949年4月,国共打得不可开交,何键收拾了几件衣服,带着点散碎银两,匆匆逃到了香港。香港码头一到,他下了船,步子迈得慢吞吞的,昔日那股指挥千军万马的架势早没了影。

后来,他辗转去了台北,租了个小院子住下。院里没啥摆设,就一张桌子一把椅,桌上常年摊着一本佛经。他每天早上起来,点一炷香,盘腿坐在那儿,嘴里念念有词,手指翻着泛黄的书页。隔三差五,他还拿支毛笔蘸墨,在日记本上写几行字。有一页上写着:“若当年善待毛氏,或可留退路。”

1956年4月25日,何键那天没起床,躺在一张木床上,身上盖着条薄被。屋里静悄悄的,连香炉里的烟都散得差不多了。下午,有人推门进来,发现他已经没了气。第二天,《中央日报》角落里登了条简讯:“前湖南省主席何键病逝,享年72岁。”字就这么几行,挤在广告旁边,连个照片都没配。

参考资料:[1]杨学东.论追剿长征红军的国民党统兵大员何键[J].湘潭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22(2):4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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