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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绣球,从沈周钤印到现代治愈系

 阿榧榧香 2025-04-27 发布于江苏

★赏花地点:无锡花星球

虽然我赏过了多处的木绣球,去南京的时候,也适逢其会,特意绕道午朝门去看了盛开的木绣球,但是在花星球看到大片木绣球的时候,我还是被惊喜击中了。

木绣球在江南并不罕见,除了成丛成林的木绣球外,我尤其喜欢江南园林里盛开或半开的木绣球,寄畅园的花窗里漏出来的那株木绣球,让我每到花季,都会在脑海里浮现再三。

江南匠人在建造园林时,常用它来填补太湖石空隙。从假山一角探出头,或从太湖石后半掩半藏,是中国古典含而不露的古典美学。

在花星球初见那串绿色和白色的木绣球时,我还是很老神在在的。毕竟见得多了,只是随手拍两张照片记录它的花期。从“林深见鹿”推门出来,看到沿着河道水域遍栽着的木绣球时,我竟被震惊在当场。

这片木绣球栽种的规模实在是太大了,它们临水而栽,而在稍大些的小岛,又沿着坡满布这些白色的花球。

走在这条栈道上,入目所及,竟是连绵不绝的白色绒球,它们错落有致,占据了这片不小的土地,仿佛是漂浮在时光长河中的千盏冰灯。或许,它们是九天的仙子失手撒落的昆仑玉屑,在人间幻化成了冰清玉洁的模样。

我着迷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花球,很疑惑这些一朵朵小花是用怎样精密的计算,才排布成它们在每个角度都完美呈现的球面。

翻开植物图谱,或许可以用“伞房花序多次分枝”来解释,但这种机械的公式,又怎么说得清它们表现出来的柔而不媚的情思?

明代著名画家沈周曾在《瓶荷图》落下了钤着绣球纹的印章,我想他的书房窗外,大概就栽着一株木绣球。日光西斜,花瓣在他铺开的宣纸上游移,印出一团团半透明的虚空,这不就是中国画留白的具象化吗?

深受沈周画风影响的明代中晚期画家陈淳有一幅小写意作品,是《园林花卉册页》中的《红杏绣球》,用胭脂红的杏花衬托淡绿的绣球,绣球设色时刻意淡化了颜色,边缘高光处甚至不施粉彩,整幅作品反倒更加突出了绣球花。

木绣球初开时就是绿色,这种绿像是越窑烧制出的秘色瓷,优雅中让人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

到了后期,则越变越淡,最终变成月华白,累累白球挂满枝头,与绿叶更是相映成趣,显得高贵典雅。

春风带着一点力度过境,原本沉静的花球忽然左右款摆,仿佛是李隆基亲自击鼓,杨玉环身着舞衣,跳了一曲《霓裳羽衣曲》。

说实在的,木绣球的舞蹈或者少了几分妩媚婉约,多了几分俏皮狂野,那样生动活泼,让心情微微有些抑郁的人,都感觉很治愈。

我凑近一束花球,花瓣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香味。用手捻碎的一片叶子,却有着雪压松针般的清苦气味。虽然不是那么甜腻,我倒觉得很提神。

自驾游:无锡花星球

4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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