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凤凰城老街给我以亲近而梦幻感。 跑来跑去遛不够,停停站站满是欢喜。这颗“湘西明珠”名副其实的小,小到城内仅有一条像样的东西大街。历经三四百年的风雨沧桑,城内青石板街道,江边木结构吊脚楼,以及朝阳宫、天王庙、大成殿、万寿宫等建筑,一切似乎都变得那么熟悉。 我在想,可能和它模样的陈旧有关。 它的“旧”就是旧,未经任何修饰或装扮,自然而坦荡。苗族、土家族的文化里,或许既无矫揉造作的伪饰,亦无悠长的怀旧伤感。 时间止步于当下,活着从不是哲学问题,“旧”并非新的对立面。 街边的女人,忙忙碌碌地就在自家门口做着针线活。她着装的色彩、花饰,极为别致,却又毫无守旧的刻意;而手缝制的孩儿的小鞋,却透着天底下母亲同一样的温情。 凤凰小城里你看到的不同民族的新奇,里面却满盈着浓重的乡情的共性与共鸣,不一样的色彩呈现,却是一样的眉眼。 乡情与乡愁此刻在我心里翻腾。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乡情心结,如同婴儿期对母乳记忆留存的一生刻痕。这是很奇特的一种情状:即便你生于都市,或就是生长于乡村,你心里都有这个温情的东西藏在意象深处。它是照在摇篮里的温暖的太阳。 我一生都在被“乡愁”缠绕。表面上看,它是一种思念家乡的惆怅,带点淡淡的忧伤,居于一种对家乡眷恋的情感状态而走不出来。 其实,对故土的眷恋是人类共同而永恒的情感。远离故乡的游子、漂泊者、流浪汉、移民等,谁都会思念自己的故土家乡。 每个人的乡愁又有着各自不同的面目。 我的“乡”是老蚌埠。我熟悉的华盛街、二马路,蚌埠戏院、人民电影院、老百货大楼。当这一切“乡”的标志物都消失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被虚化了的“乡愁”,便成一种痛楚。 我的乡愁,从此便和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七八十年代的老蚌埠一起流浪着。 苗家、土家族人喜欢音乐、歌舞,竹制乐器很多。它又勾起我怀旧情绪。我从小就喜欢摆弄乐器,彼时的贫困境遇,使得价廉而清脆响亮的竹笛成为我多年的伴侣。 凤凰的街边有乐器店,与路边早餐店一样的简陋。拿起它的葫芦丝,在这古城的街巷里,一下子,感觉回到了故乡的老街里。 眉目满是快乐笑意的土家族老汉兴致尤高,吹出的悠扬和快乐,感染了小街上来来往往的游人。
在离故乡遥远而有着异俗风情的凤凰,我的乡愁与乡情在它的街巷里,随葫芦丝的乐音飘溢。 作者相关文章 关注马尔的视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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