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悔过自新夕阳红 作者/张辰罡 导语：号称“雷锋奶奶”的李彩芬，参加了市里组织的“公益模范巡回报告团”，一年间到各单位和中小学做了近百场励志报告，不仅收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赞誉和同学们敬仰的掌声，更获得了市县领导的高度赞扬和鼓励，让这位年近花甲的“雷锋奶奶”再次朝气蓬勃，重新焕发了青春。看她——矫健的步伐伴着自信和荣光，幸福的笑容总在脸上荡漾。而这位“雷锋奶奶”曾经不是一般的人物，她人生坎坷，经历曲折，20世纪80年代可谓大名鼎鼎，在小县城里是位呼风唤雨，叱咤风云，“黑红饺子通吃”号称“三姐”的“大哥大”。那么，这位不平凡的“三姐”到底做了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她又是怎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呢？ 一 2015年5月9日，家居龙兴县的张策老师，应邀到邻县三里营村做家庭教育讲座。村妇联杨主任是位传播国学文化的公益人士，在上级领导号召下，带领全村读经典，学圣贤，树立新风尚。在派车迎接张策老师的途中，杨主任对张老师说：“您是全市的专家讲师，在我们邑南县传统文化论坛上做过报告，还常常应邀来各社区讲课，很多人受益改命家庭和睦，大家特别崇拜您。听人说您会治'邪病’？”张老师慌忙抢答：“你可不敢乱说，我是退职干部，做执法工作三十多年，仅是业余兼任县道教协会和佛教协会的顾问，爱好学习钻研先哲圣贤文化而已，哪会治什么'邪病’呀？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主任说：“我表姐58岁，八年前得了一种怪病，一年四季畏冷怕寒，夏天再热的天气她也要穿厚衣服，食欲不振，面色黑青。每年冬天因肺气不足需住院疗养，找过很多大夫，天天吃药也没好转。钱也没少花，罪也没少受，有人断言三年内她自然油尽灯枯。”听后的张老师接腔道：“这就是年轻时不良的生活作风造成的恶果。看现在社会上的一些女孩，露脐露肩露大腿，喝冷饮吃垃圾，造成宫寒无生育能力，久之寒气内敛聚积，又无良方疏导而出现这样的绝症，皆是因果报应啊！” 杨主任惊讶道：“张老师，您咋知道她年轻时有不良作风问题？你真是神了！”听话听音，敲木知心。张策老师心里有数了：“她年轻时肯定是风姿绰约，诱人隐情做过不少可恶之事，而且很有钱特有本事，被人嫉恨遭人冷眼，当下亲友街邻没人搭理她！” “哈哈，你还说不会治'邪病’，只凭我说几句话，你就推断得这么准，你肯定有绝招根治，是吧！”激动的杨主任高声说道。接着，杨主任把表姐的身世全盘托出，张老师细听斟酌，漫不经心地勾画出“表姐”的魂影，眼角微笑，救赎之心蓦然笃定。待杨主任讲完，张老师慈悲地开解道：“古人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救一个人要靠缘分。有些人有缘而无分，有些人有分而无缘，这缘分也不是每个人都占全的，机缘巧合者万里只有一两个，今天就看她的缘分如何了。” 其实，学习传统文化就是明白自然之道理，世间一切皆是因果，万事皆在因果中，仅是俗人不知不智而觉得玄虚。如同算卦看相的大师，他们都利用自然之道而判断因果，且准确无误，凡者不明其理而称其“玄学”。言为心声，动为意行。比如，盲人卦师细听来客的脚步声，方可知悉来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性格如何，弟兄几个，待客问询求解时，便可循其言语而述其过往。一般情况下，膝下男孩者脚步稳健而声重，膝下女孩者脚步轻盈而音弱，官贵权重者言语沉稳刚劲，钱财丰裕者态度傲骄菲薄。而学圣贤精致的老师，皆可从他人言行中悉知其本末，做出精准判断，这是透悟国学的宣讲老师必有的智悟和内涵。但在他人看来，有学问者皆可像三国里的诸葛亮，“闭门家中坐，便知天下事”，由此倍感神奇无比了。特别是古圣先贤传留下的神医十三方里的“祝由术”，更是国学老师宜知宜懂的玄学妙法，是国学爱好者终生追求的目标，但想运用自如亦非易事，从近些年热度极高的“阳明心学”里方可窥见一斑。而传统中医里的绝学更是不胜枚举，仅是“南针、北炙、东砭、西汤、中摩跷”就值得终生品嚼玩味了。 二 话说1960年正值自然灾害频发之际，豫西邑南县山村里有户人家生了第三胎女婴，母亲难产，接生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母女得以平安。可出生的女婴一直啼哭不止，满月后更是一反常态，昼睡夜哭，惊扰四邻不得安宁。寻医无望后，村中老人告知一个民间土方，让家人写张纸条贴于十字街口，缓几日会自行转好。内容为：“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郞。正人君子念三遍，一夜睡到大天亮。”真是神了，数日后女婴果然正常作息，不再夜哭了。 女婴低贱不被父母看重，因上有两个姐姐，起个小名叫“三妮”。常言“有苗不愁长，有孩不愁养”，日月轮转“三妮”慢慢长大，从小随父母劳作，八岁后才到学校读书，小学没毕业就因家里缺人干活而辍学。“三妮”干农活和家务是把好手，因母亲体弱多病，她就接替了母亲的角色，刷锅燃灶，洗衣做饭，样样都娴熟能干。及长，至二八之龄许配给城郊三里营村吴家，一年后遵父母之命嫁给了老实巴交，体不其貌不扬的丈夫吴贵才，三年间连续生了俩儿子，正值计划生育运动被强行结扎。 开放之风吹遍了祖国大地，也吹开了“三妮”的野心。看着贫穷的家庭，陪着窝囊的丈夫，不甘心的“三妮”在农闲时节跟随乡邻大嫂外出“卖丝棉”，走南闯北售卖蚕丝被。一年后业务精熟道行更深，便大胆独自外出，那时，全国各地都能见到邑南县“卖丝棉”的青壮女子。她们打着邑南县传统蚕丝招牌的旗号，宣讲着丝棉天然的色泽和优良的品质，带上复制的宣传画册，以及国家认证的商标，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从小受苦受累的“三妮”，嫁人后还是一贫如洗，虽然自己再勤俭再努力，只靠那几亩地儿也很难走向富裕。可外出卖丝棉后，“三妮”的见识更广，野心更大，贪欲更强，逐渐走向了不归路。常言道“人无外财不发，马无夜草不肥”，单靠卖丝棉怎能发大财？所以，头脑精明的“三妮”外出某地时，专门物色鳏夫之家与其同居，既可当仓储又可当旅馆，且免费吃住，反正自己已做了绝育手术，不会出啥事。 当年，改革之风气势汹汹，红灯区、大市场、招商引资，一片热火朝天的新景象，让敢下海者捞足了政策的红利，让胆大者赚尽了没良心的金钱。渐渐地，蚕丝的故乡也出现了制造假丝棉的作坊，除本地蚕农和行家外，不懂者很难分辨出真假。这让利欲熏心的奸商钻了空子，大张旗鼓地到外省卖高仿的假丝棉，挣得的昧心钱越来越多，瞬时的暴发户确实让人眼红。数年间，外出卖丝棉的队伍不断壮大，出现的欺诈事件也越来越多，媒体曝光的力度更加强烈，倒逼工商行政部门彻查，公检法亦联合发布通告，对严重者按欺诈予以罚款，并追究法律责任。“三妮”看形势不妙立即歇业转行，屏蔽销毁证据，宁死不认过错，由此她安然地躲过了这场风暴，俏俏上岸，改弦易辙，另起炉灶，准备东山再起。 稍息数月，不安本分的“三妮”又“出场”了。这次是承包旅馆做“皮肉生意”，他暗地与县政法部门的一位实权领导狼狈为奸，私下合作，这笔本小利润大的生意立马兴隆起来。而且来往的皆是上流阶层，非富即贵，“三妮”的称谓亦借势改称“三姐”。而“三姐”的大名不是一般人可以称呼的，需有一定的地位和名气，大多人只能称她为“李总”或“李老板”。 三 1985年春节前夕，小城里有家“春风宾馆”靠官员的支持，在鞭炮声中隆重开业，提前招选并严格培训的二十多位青春貌美含苞待放的小姐，身着一袭祥云般的旗袍，娇艳无比地分列会场两旁，烘托着热烈的气氛，诱惑着蠢蠢骚动的心…… 开业即兴隆，万事一帆风顺。“春风宾馆”成了人们街谈巷议的话题，成了改革开放的风向标，不仅给小县城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更加引领着社会风气的朝向，同时改变着人们的观念。那时各个单位都在传达开放的新政策，摒弃墨守成规的传统模式，对单位领导提出的口号是“不换思想就换人”。立时，人们的思想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招商引资是当年最响亮的口号，靓女陪伴是正宗的高档标配，特别是外地富商更是显摆招摇，时光仿佛倒退到灯红酒绿的旧上海。慢慢地，大众重回 “笑贫不笑娼”的观念里，毕竟人们是以生存为主，高档的生活更需要物质和经济的基础去支撑。 “三姐”的生意风风火火，迎来送往者非富即贵，洽谈生意者春风快意，一派祥和之中，金钱哗哗地进入 “三姐”和某领导的小金库。不知不觉社会上出现了“黑警现象”，一些公司或外地建筑老板，还有卖地的城郊百姓，为争夺地盘和获取经济利益，相互造势威胁对方，这就给“黑警”者提供了新的职业机会。混世日久名望日增，“三姐”在不经意间兼顾了为“黑警”提供委托传达的“出警”业务，春风宾馆俨然成了黑道中的指挥部。随着业务的不断完善，逐步形成了规模，有了完整的运作机制。即委托方需要“出警”时，提前把时间地点，需求多少人，什么装扮，特别是费用结算及伤亡补助等，逐一协定并签约，防止口说无凭。接到生意后，“三姐”按照客户要求，通知某小队（班12人）、中队（排36人）或大队（连108人）的领头者布置任务，穿统一马甲持统一棍棒，准时行动。若有伤亡，不经官方处置，按照伤残等级给予一次性补助。且“出警”队伍人员层级素质不一样，执行的任务也有区别，费用待遇更是不同。如“老年帮”，专门执行围堵工作，静坐大路或门口，故意妨碍正常秩序；“妇女帮”亦称“医闹帮”，专门执行吵架造势工作，带上话筒大喊大叫，干扰对方正常的活动；“青壮帮”，专门执行激烈的打砸抢工作，一般在夜间出动。更特别的是“红色帮”，即官方在职人员，接到“三姐”指令后，利用职权到指定地点去检查执法。如设路障、查隐患、揖人犯、查违章，目的就是在关键时间点，以执法的名义去干扰、阻断对方正常的活动计划。 譬如，某电管所长，正常的工作是执行断电压负荷，而私下参与“黑警”后接令按要求行动，每次断电时间不长但报酬丰厚。有一次，某大型公司要搞一个奠基仪式，邀请市县领导到场助威，旌旗猎猎，场面宏大。而其敌对的另一个公司嫉妒使坏，找到“三姐”并精心设局，在关键时刻断其电源造成不良影响，让活动无法进行。经打听知悉主办方在上午11点会议开始，所以付高额费用后，要求“三姐”从上午11点准时断电一小时，务必搅黄这件事。而主办方的大公司亦生怕有人背后使坏，提前找到“三姐”为其“保驾护航”，特别是会议期间不能有断电的事情发生。支付高额“保护费”后“三姐”做了难，双方都有各自的诉求，那该怎么办呢？看着这大钱又不能不挣，但实情又无法让双方都满意。经“高参”指点后，“三姐”派人暗自将实情通告主办方，让其会议提前一小时错峰进行，这样在断电时会议已经结束了…… 出黑警俨然成了一份职业，促进了社会经济的运转和流通，毕竟富商们的钱通过此渠道输送给底层民众。每次任务完成后，“出警”者可根据任务等级得到应有的薪金，当然，“三姐”的收入更加丰裕。因涉猎社会各界，很多人都要依赖“三姐”去领任务讨生活，“三姐”的威望越来越大，信誉越来越高，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地当上了政协常委，进入了参政议政的行列。 宾馆的生意红红火火，“黑警”的业务天天都有，“三姐”指点江山排兵布阵的本领不断增强，接触大人物的机会陡然提升，欲壑难填的本性不断彰显。“三姐”的影响力在市区不断高涨，从不安分的她在市级某领导的怂恿下，来市区承包一个濒临倒闭的宾馆。2004年10月，张策老师编著了一部《龙墨呓语》，该书内含数百篇世像小品杂文，其中有两篇可悉知概况。 其一为《市内青楼》：“市内桃园”的大楼外观很普通，里面却无比豪华设备齐全，吃喝嫖赌样样具备。宾客来去规矩甚严，下车由当堂经理引路，听到哨声楼道所有人员一律回避，来不及者蹲在柜后隐身，不能看见客人是谁，不能知道客人是谁。门卫引车停在单间的车库内，库门随时关闭，不准外人看见车牌号码。客人离开时，听到哨声楼道内人影皆无，司机提前两分钟将车停在门口，客人上车即走。 每位客人都享受如此的特殊待遇，客与客之间单间单房互不相知，这叫尊重隐私。让来客无后顾之忧，只管吃喝玩乐尽情享受，要啥有啥吃啥做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不问价也从不付账。待十天半月自会有人送钱，并说：“某某领导让我送来三万，我带六万，其余三万是他以后费用。”或者说：“算算某某领导有多少账清一下，不要发票！”谁也不知道付款者是谁，估计肯定是想办大事者，谁也不知道客人是谁，猜测肯定是能办大事者。 其二为《鸡产金蛋》：前任宾馆经理经营无方，致使大量客房长期闲置。继任者决定，将闲置的客房免费为有权者开放，并配备阳光女孩，对其免费接待专职候陪，名曰“消遥所”。闲房不闲才能生意兴隆，这是继任经理调研后采取的新举措。 因当下有权者都想忙里偷闲，但总被办事者追踪，使其在单位在家里都不得安宁，宾馆送间套房又有专职靓女陪伴，乃闹中取静乐中添喜，享受世外桃源般的风花雪月。既能使其心旷神怡乐不思蜀，又可消遣娱乐养精蓄锐，保证翌日神清气爽豪情百倍。 阳光女孩必须按照经理要求认真完成嘱托任务，酬薪丰厚绩大奖高，但不准询问客人身份，更不可向客人索要钱物，客人自愿送的礼物要及时报备。经理自然成了中介商和经纪人，与追踪办事者自愿协定事成价款，任务则由阳光女孩完成，靠枕边香薰蜜语，骚动百般风情，慢慢诱逼权客签字同意或默认应允。大凡权客正值高潮，唯恐丢失欢娱兴致，抑或陡发良心，且性急时刻必须顺之从之。 经理促成一单生意获财数万或数十万，这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由此可知豢养这些“神鸡”的妙用，她们下的都是“金蛋”，因为权客们留下的都是“金种”。有诗曰：老牛啃嫩草，丛中伴毒苗；一旦吃肚里，成仙魂逍遥。 从以上两篇的短文里，可窥见那个时代的印痕，这就是“三姐”当年的真实写照。 四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招商引资成了政府的头等大事，在社会上摸爮滚打的能人自然受到官员们的睛睐。嗜好当大老板的“三姐”，凭着与官场和富商的多年交往，自然提升了境界和认知。像电视剧《大染坊》里的陈六子一样，虽然识字不多，但在社会活动中亦可呼风唤雨，驾驭江山。不同的是陈六子用的是“阳谋”，讲义气懂规矩，深得民心；而“三姐”用的是“阴谋”，耍无赖用伎俩，骗人坑客。 1988年，在幕后高参的授意下，她成立了小县城里第一家公司，名曰“九州贸易”，第一笔生意就是招商引资入驻邑南县。其先，她以官方招商大使的名义参加了广州经贸交流大会，社交能力极强的“三姐”结识了浙江一位年轻有为，霸气十足的富商。在甜言蜜语推杯换盏之后，富商被盛情邀请到邑南县。官方给足了场面，给富商很大的荣誉，“商界精英”“荣誉市民”“帮扶楷模”等等匾额，挂满了为富商特意准备的小楼，并安排接待班子特殊伺候。让忘乎所以的富商终日囿于光环的照耀下，天天腾云驾雾乐不思蜀。一月后签订了投资协议，并将浙江的缝纫厂搬迁过来，把巨资投进了“三姐”精心布置的陷阱里，一年后当他觉醒时已不能自拔，回天无力。 原来，“三姐”成立的贸易公司，从布局方面力求“高大上”，外观大气内部严谨，文化氛围浓厚。公司分置有：外宣部、招商部、法务部、产销部、后勤部、专务部等等，俨然像是一家实力雄厚的大公司，且有官方背书，更显安全可靠。其实，这就是个“皮包公司”，关键的部门就两个，一是招商，二是法务。主旨思想，一是把商人的资产引进来，二是产生法律纠纷时打得赢。按“三姐”的土话就是“钱留下，人滚蛋”。这与打家劫舍无本生意的土匪有何不同？其实，这就是新时期披着合法外衣的红色“土匪”。 “三姐”本就身手不凡，且更有位高权重的幕后高参给予指点策划，做起事自然游刃有余。成立公司注册的法人代表就是一位社会无业游民，但此人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穿上西装大腹便便，风度超然不群。每次出场前都有专职导演为其讲戏，不可改词加码，且内容力求简洁大方，演完及时退场。导演扮作秘书，时时暗示弥缺补漏。这位豢养的木偶就是让其签订合同，充当承担直接责任的担债人。事后出现纠纷时，就由法务部的无良律师去对簿公堂，且地方官员皆已买通，加之起草合同时设置的陷阱条款，任由对方怎样辩说也回天乏术。 不知深浅的浙江富商请来了自己的律师团队，不惜财力物力去拼官司，不服上诉求取公正，并发布记者会向官方施压，向社会舆论求助。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三姐”的杀手锏可不是一把，更狠的绝招还在后边。当二审官司濒危时，富商的黄色视频被曝光，而且还有两位女性实名举报富商强奸，公安部门张贴了通缉令满街捉拿，可富商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摇过市没被拘捕。这招最狠，先散布消息败坏其声誉，制造紧张局势，再做“猫捉老鼠”的游戏，收放自如，给富商造成了无法承受的精神压力。而且，所起诉的“九州贸易公司”已宣告破产，所有资财已抵债转予他人。加之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不是“三姐”，她又不是股东，仅是被公司招聘的总经理，任凭官司打赢也不可能追回损失。这就应了俗语：强龙不压地头蛇，货到地头必定死。君子永远斗不过小人，因为君子守规矩，小人无底线！ 五 皮包公司干了七年，到1995年时，勇立潮头的“三姐”摇身一变成了建筑商，无成本地接盘了“红星建筑有限公司”，顺利盘活了接近尾声的“众想小区”。这个小区四面临街，内有已完工的六栋家属楼，外有百余间门面房，只因老板掉进“三姐”预设的陷阱里无法逃脱，最终无奈地请求她接受了零付费的公司转让。接收公司后，一切解冻，变卖的房产瞬间净利五百万。 当年的红星建筑公司在小县城里可谓是大名鼎鼎，朱老板虽然是外来的，但因在此地深耕十多年，上下关系打点到位，社交人情周到细致，逐年累积了一千多万的资产。“三姐”引诱朱老板进入猎围圈，仅做局就用了两三年。而进入猎围圈里的朱老板，做梦都没想到坑害他的竟是其特别相信的人，当朱老板把所有身家全部投进了“众想小区”，养肥后却被“三姐”技术猎杀。眼看着一百多间的临街门面房已完工，却无缘无故地被城建局查封不让变卖，而自己垫付快要完工的家属楼房也因故遭停工整改。资金链断裂意味着公司正常的血液循环瞬间梗滞，意味着随时都有倒闭的风险，意味着要负担数倍的清算赔偿。更要命的是，公安机关接到举报，称朱老板有强奸杀人的嫌疑，被立时收监审查。在监狱里的朱老板请求手眼通天的“三姐”为其周旋，并言听计从，这更让蒙在鼓里的他不辨东西，只好听从“三姐”的精心摆布。最后，还是“三姐”将朱老板从监狱里捞了出来，替他交了保证金，办了取保候审的手续。出狱的朱老板还千恩万谢，并获得了“三姐”可怜他的五万元安家资金，带妻儿离开了这个一败涂地的县城，回到了已经陌生的故乡。 原来，众想小区的项目自开始就是“三姐”设的局。先是从招标时就输入了违规致命的隐形“病毒”，地皮手续存在天大的缺陷。接续在实施过程中诱使朱老板倾囊垫资，还让“三姐”帮他筹借私人的高利贷。为了工程进度，在资金紧缺时“三姐”授意朱老板赊欠大量原料款。诸如：砂石水泥、花木门窗、钢材砖板、外墙安装等等。之后，“三姐”成立了专案清算组和律师组，“里扒骨头外扒皮”，项目垫资和财物折抵后，还外欠数百万的原料款。让心灰意冷的朱老板，感到破产无望而脊背发凉。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三姐”的阴谋，是在做局“杀熟”！ “红星建筑公司”的大厦轰然倒塌，瞬间转换为“昌隆公司”，以前所欠数百万的原料款项，因朱老板的破产而成了无头账，“三姐”的狩猎技艺再续华章。直到进入二十一世纪，这个公司高价转让给他人，“三姐”挣得大钱后决定退隐江湖，毕竟已是不惑之年，虽然风骚依旧，但总是力不从心。大智慧的“三姐”开办了一个特别高档的“贵宾洗浴中心”，人次最低消费五百元。里面开设的豪华整套流程令来客刺激冲动，恍惚间如进天堂。这个洗浴中心吃喝娱乐样样精致，就是富贵者逍遥的场所，一般百姓望尘莫及难登其门。中心里男有“鸡”伺候，女有“鸭”服务，亦有野鸳鸯幽会的洞房别宫。这里是富豪们挥金如土苟且的地方，也是权贵们享受鱼欢之乐潇洒的场所，更是市民百姓谩骂腐败分子的佐证和清样。 六 “三妮”嫁到吴家后，可把吴贵才给坑苦了。1978年结婚，第二年生了长子吴承辉，1981年生了次子吴承义。而不愿安分守己的“三妮”外出卖丝棉后，就把丈夫和两个孩子抛在脑后，一心钻进钱眼里，马不停蹄地闯世界跑江湖。起始三五年，每到春节回家五七天，过节后一走又是一年。后来办工厂就从不进家门，终年在外奔波，享受自己光鲜亮丽的人生，呼风唤雨，彰显风采。失去母爱的两个孩子，自幼特别渴望的就是得到妈妈的温暖，看到小朋友们有父母疼爱，全家幸福，就特别眼馋慕羡。而自己的家里，只有沉默寡言苍老消瘦的父亲，艰难地在为他们遮风挡雨。吴贵才虽然憨厚，但不愚昧，亦知其妻的所作所为，左邻右舍的传言更让他抬不起头。久之，亲友们疏远不再来往，村邻间不再打腔，只有自己带着两个孩子默默拮据地生活，有时也会得到“三妮”让人捎回来的钱款。但很多生活中的烟火气不是多少钱能买到的，夫妻情、母子情怎能用金钱去衡量呢？虽然生活过得一团糟，但念起两个孩子在身边，吴贵才不再企及“三妮”的回归，把一切的幸福和希望全部寄托在孩子身上。 1993年，良心发现的“三姐”蓦然想起了家中的孩子，探望时14岁的承辉已人高马大，像个成年人了，12岁的承义，更显得比同龄人成熟稳重。面对浑身光鲜亮丽珠光宝气的妈妈，两个孩子却麻木不仁，隐含幽恨。任凭妈妈再三解释，任凭妈妈给孩子带回新衣新包，还塞给很多百元大钞，可两个孩子就是不领情，依然寡言少语。而吴贵才更是我行我素，做着平时的日常，忙着手里的家务活，对待妻子如同陌路。看看已经破败的老房子，想想这十几年风风雨雨的奔波，再看看形同陌路的丈夫，以及两个陌生的孩子，“三姐”深感撕心裂肺，内心五味杂陈。为了买回孩子的温情，“三姐”决定重建房屋，她拆除了旧房，改建成四间三层的小洋楼，这建筑在村里首屈一指无人能比。之后。“三姐”依然在外漂着不进家门，家里虽然洋楼高大豪华，但让吴贵才和两个孩子如坐针毡受用不起，心里没有半点兴奋和快活，仅居一层三间房里，二层和三层一直空闲无人打理。大智慧的“三姐”最终也不明白，为何她给家里建了小洋楼，供丈夫和两个孩子居住，还月月给家里捎钱，可丈夫和两个孩子为啥既不领情、又不感恩呢？ 社会上的很多事“三姐”都能摆平，唯独家庭里的恩恩怨怨却力不从心。但毕竟是母亲，毕竟自己创业是为了孩子不再受苦受罪，无论两个孩子咋对待自己，她都要忍气吞声，还要为两个孩子的前途考虑。想到这里，她开始考虑为老大承辉找份合适的工作。可承辉只有初中学历，文化水平可见一斑，但凭她“三姐”的名号，也要给自己的孩子找个很不错的职位，可给他找份什么样的工作呢？经与高参商议，“三姐”有了清晰的步骤和打算，争取马到成功，一招制胜。 有日，与市法院常务副院长闲聊，“三姐”说：“马院长，你看我的孩子也二十多岁了，一直没有像样的工作，是否在你们法院谋个差事？当不了法官当个法警也中啊！”马院长不屑地反问道：“他仅是个初中毕业生，既无经历又无文凭，若是早几年去当兵现在转业回来了，我还能给他安排。就他的身份你花多少钱也办不了哟，就是弄个招聘干部也要有大专文凭呀。” “三姐”嫣然一笑，不慌不忙地说：“还记得早些年我给你配备的贴身小姐吗？她给你生个私生子，已满两周岁了。你看看这是小家伙的照片，象不像你的种！”马院长惊愕紧张起来：“你不是说让她流产了吗？我还支付一定费用，咋会把孩子生出来呢？你不会是讹诈要挟我吧？！” “咱们是老朋友了，我怎么会要挟你呢？当年我是让小姐流产的，钱也给她了，谁知她偷偷把孩子生下来了，还说近几天找你认亲，给孩子起名字呢。你要不相信，做个亲子鉴定也行，这样你就更放心地认子了。”一向老谋深算的马院长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额头浸出大片虚汗…… 最后，马院长交代说：“我再给她一笔钱，让她立字据写保证，绝不可认亲，永远不能认！你把这事平息了，孩子工作的事你甭管了。”之后，马院长指导办公室主任专职为吴承辉跑手续，忙了三个多月。先给他弄个军籍，再花钱买个文凭，转业某单位做个档案，然后调法院当了正牌法警，且警衔很高，薪资丰厚。当然，依照约定，“三姐”把私生子认亲的事情亦办得天衣无缝，妥妥当当，永不再提了。 在县里政法战线当领导多年的“高参”终于被提拔到市里工作，依然在政法战线当领导，依然是“三姐”的幕后高参。但念十多年经济上的互惠互利，以及身心勾合交往的情谊，高参主动提出为承义安排工作。先是办了农转非，其次保送上侦察学院，毕业后直接到省城工作。自此，两个孩子一个在市里当法警，一个在省城做刑侦，都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坦途和奋斗的方向。“三姐”用全款分别为两个孩子购置了楼房，负责给其娶妻成家，各自工作顺心生活幸福。两个孩子虽然幼年缺失了母爱，对妈妈一直心存芥蒂，但毕竟血浓于水，恩大于天，慢慢地两个孩子的心渐渐回暖，对妈妈逐渐产生了感恩之情。 一晃数年过去了，以前常围在吴贵才身边的两个孩子被妻子送到了天边，仅是在春节和仲秋时才回家住两天，让形单影只的他总觉自己是多余的人，是孩子以后的累赘。毕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有常人的七情六欲，看到街坊邻里夫妻恩爱，吴贵才总是暗自落泪。洋楼再大也只有独处一间，身边也没有知冷知热说话的人，想再娶而没离婚手续，想找保姆怕别人说闲话。所以，几十年来，承受着无可名状的痛苦，折磨着这颗孤独脆弱的心。承辉、承义也多次邀请让爸爸去跟随他们生活，但倔强的吴贵才理解孩子们的心意，但自己的状况不可能与孩子生活融入一起，他更不想拖累两个孩子。在一个寂静灰暗的五更里，无望的吴贵才整夜未眠，登上三楼吊死在阳台上…… 葬礼很特别，没有组织没有通知，但全村的老少爷们都来了，远亲近友也都到场了，都想为忠实憨厚的吴贵才送上最后一程。因为大家知道，吴贵才是个好人，自幼老实真诚待人，种着自己的几亩地，过着不妨碍他人的平静生活。特别是村里自来水的安装，电路的升级改造，村街的道路整修，这些公共设施的顺利完工都有吴贵才的功劳。原来，吴贵才把其妻经年累月给他的几十万资金，一分没留都捐给村委会，自己仍然过自己清贫的生活。捐款时他给村主任说：“我知道这钱来路不正，我不会花她一分钱的，还是捐给村委会为大家做些善事，只当是给她'赎罪’吧！” 村主任泪流满面致的悼词，全村人都哭了，两个孩子在爸爸的坟头上捶胸顿足哭得死去活来。他俩心里明白，爸爸为什么上吊寻死，是他们两个的离去，让可怜的爸爸失去了亲人的关爱和温暖。若是常常回来看看，抑或每周打一个抚慰的电话，也会有些许光亮支撑他，不会让爸爸感到凄凉无望而寻短见啊！ 守孝七天不忍离去，两个孩子无法原谅自己，天天念叨爸爸的恩德，时时回忆爸爸的疼爱和呵护。扪心自问，虽然爸爸做的饭菜不好吃，但也是弟兄俩每天的生命之需，虽然爸爸缝补的衣服不雅观，但亦可温暖幼小的心灵。可逐渐长大的不孝子，却无情地抛弃了大恩大德生养自己的亲人，给爸爸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殒命代价。不孝之子，天理难容啊！ 自此，承辉和承义断绝了与母亲的一切联系，内心深处对妈妈的一点星光被抹掉，刚刚建立的温暖感觉立时消失，反而对妈妈的行为更加怨恨，更加恼怒，更加不可饶恕！ 七 吴贵才不正常的离世着实给李彩芬一记重重的耳光，而断绝关系的两个孩子亦给她一个无声的拷问，亲情不是一厢情愿拿钱就能收买的。之后的数月间她寝食不安，夜梦里总有一个高大的背影在眼前晃动，不言不语，不露真容。但她知道是谁，也知道是自己对不起丈夫，自己花天酒地在外风光，可他在家默默无闻地养活着两个孩子，承受着无以言表的痛苦。早知今日何必让他孤守，把离婚手续办了，给他再找个老伴，他也不会走向绝路，孩子们也不会对我有这么多的深仇大恨。世上没有后悔药，人生没有回头路。风光无限的“三姐”瞬间变老了许多，对事业更显得无精打采，慢慢地退出了历史舞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处理了一切杂务，身心疲惫的李彩芬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中，孤独地过自己的生活。再也没人称呼“三姐”，再也没有前呼后拥的阵仗，更没有迎来送往的客友，甚至左邻右舍也没人搭理她。回顾人生历程，总结半生得失，物质丰厚而人情淡薄，尔虞我诈而人心向背，最后只落个被人唾弃的骂名。三年过后，李彩芬天天精神恍惚，时时感到自责和恐惧，身体渐渐发怵发冷，食欲缺乏夜不能寐，久之造成气血不足，身入病态。每年冬季无需住院治疗，不然哮喘厉害难以忍受，医院亦无有效的治疗方案，只有输液打针，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一切随缘了。 当听到杨主任电话告知张策老师来村部授课时，李彩芬激动万分。她早就听说张策老师讲授圣贤文化，是位国学大师，善于运用古圣先贤的绝学调理阴阳，对思想紊乱者予以开解，给生命垂危者置灯导航，救助了很多有缘的待毙病友。 课后到杨主任家简餐时，李彩芬早就在此守候，见到张老师就慌忙跪拜磕头，连续磕了五十多个，在张老师的一再劝说下才停歇。张老师开示道：“看你这么真诚，说明我们真有缘分，你每磕一个头我替你消一份孽债，磕越多你心里越轻松，因为你拿自己的负能量换取了我的正能量。所以，一般功力不强者很难接受你的跪拜，更没有太多的能量与你交换，因而，受不了负能量袭击者会强烈制止你，抑或起身离开！”杨主任和几位国学爱好者在一旁静心聆听，期待张策老师给予进一步的开示，看他用什么办法为这种病人调理，怎样“听话照做，不用吃药”让人完好如初。 张策老师喝了口茶水，聚精会神目光炯炯，声若洪钟掷地有声，对李彩芬开示道：“看你面相天庭饱满是大富大贵之人，但你眉宇之间暗藏风骚之气，一生祸害男人无数，双颊微凸是个心狠手辣之徒，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五福’富贵、康宁、长寿、好德、善终里，你的富贵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所以不会长久，即使钱财积存再多你也无福消受。'举头三尺有神明’，所欠的孽债需要自己偿还，若能迷途知返积德行善也有增寿善终的希望。你不满六十岁，接下来就看你是否真心发愿向善，是否真心恕罪抵消孽缘了。”李彩芬重礼跪求道：“我一定听话照做，发愿向善恕罪，您就下令吧！” 看到真诚祈求的目光，感受到真心向善的能量，张策老师胸有成竹，慈悲庄严地说：“你们三百多米长的村街没有打扫卫生的人，村委会招聘告示称每月给薪金1500元，比在城里干同样工作多300元。但村人情愿去三里远的城里扫大街，也不愿在家门口多挣这300元。这是为什么？因为爱面子，怕尴尬，说白了就是虚荣心在作祟，对吧？ 今天你既然信任我，就要'听话照做’。现在给你三条指令： 第一，别人不去扫的村街你去扫，从明天开始去为大家扫地去！而且不要工资，免费为村人服务。扫地的时间最好是每天太阳正热的时间段下午一点到三点；第二，每天早晚两次做忏悔，在家里立个中堂，向列祖列宗做忏悔，时长半小时；第三：每晚睡前泡脚，用艾草煮水，加入花椒、生姜、少许食盐。 扫街时要默念一个咒语，内容是一首歌词：'扫地扫地扫心地，心地不扫空扫地。人人都把心地扫，世上无处不净地’泡脚时默念另一个咒语，也是一首歌词：'点一盏心灯，燃希望之火，照亮黑暗的每一个角落…’这样做，你白天扫地时会专心致志，晚上睡觉时会安稳祥和。这些你能否做到？！” 感动的李彩芬不停地点头，并保证一定做到，不负老师的大恩大德。张策老师警告道：“既然你保证做到，那你明天就开始行动吧！若中途反悔或辍课，就别再找我了。若是你坚持这样做下去，遇到任何想法和问题，随时可以电话联络，针对问题再给你提出新的改进指令。另外，在扫街遇到村人时，不先与他人搭讪说话，而当他人给你搭讪时要及时笑脸回复。记着，任何人与你交流都是给你正能量，消减你的负能量，这对你有大益。”事后，在杨主任和践行国学的几位老师监督助力下，李彩芬的扫街活动有序地实施了。 八 从电话联络中张策老师了解到扫街行动的进展详情，因有杨主任的监督汇报，还有李彩芬三天两头的电话请示，得到点化后又特别积极地依令照做，精神面貌渐渐有了新气象。每次电话她总是激动万分：“张老师，今天又有几个人与我说话，还有一个小学生仰着稚嫩的笑脸对我说：“老师给俺讲，你义务扫街就是学雷锋做好事，还说你就是学雷锋的好奶奶，我们以后就叫你'雷锋奶奶’吧。听到这些话，内心瞬间有股暖流在沸腾，让我特别激动。这两天我买些糖果带给可爱的小朋友，是这些小学生给了我最大的能量和信心。晚上每每睡前我就会回味一天的收获，觉得心中有团炽热的火焰，在慢慢温暖着我这颗冰冷的心。” “这就对了！你继续按指令去做吧，有什么情况向我汇报，及时给你点拨导航。”张策老师的鼓励更加增强了李彩芬的信心。 半个多月过去了，村民到处在议论扫街的李彩芬：“她过去在县市里呼风唤雨，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今天低眉顺眼为我们服务扫街，这转变也太大了吧！”村委会领导也在议论：“谁安排她扫街的？以前公告多次全村没一个应聘的，怎么她没吭声就直接行动了？她手里有几百万的存款，县里还有十几间出租的门面房，她会缺钱花？真是莫名其妙！” 无论村人怎样评价，李彩芬天天按部就班地如此扫街，同时小声默念低唱着歌词，顶着烈日，仔仔细细地清扫着村街每一个角落，心情感到无比地兴奋和愉悦。且三百多米的村街让她天天打扫，逐渐变得崭新，变得亲人，变得和谐，变得让人心情舒畅。两个月过去了，村委会领导班子商议后通知李彩芬说：“以前没人应聘扫街的工作，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村上都会给你开工资，这两个月3000元的工资你收下吧。”李彩芬立马给张策老师汇报，请示这工资款怎么处理。张策老师指示说：“工资你收下，但不能花在自己身上，要用在公共利益上，你按这个思路想想应该怎样处理吧。”一点即悟的李彩芬马上做出决定，给村里买了二十多个垃圾桶，整齐地分列街边，更加便捷村民使用。还聘请泥瓦匠修缮了破败的垃圾池，聘请焊工把坏了几年的篮球架修理复原……随着时光的推移，在不知不觉中李彩芬逐渐脱去了厚衣，脸色浅露红晕，精力渐渐充沛，俨然回归到了青春岁月。觉悟的她给村里的秧歌队购置了统一的服装，给学校捐赠了自动茶筒，积极参与公益志愿者的扶贫济困活动。村民们对她也不再抵触排斥，交流的频次也更多、更祥和。特别是阳光灿烂的小学生，见她就行少先队礼，并礼貌地致敬道：“雷锋奶奶您好！”。每每听到孩子们称“雷锋奶奶”她都非常激动，满眼幸福的泪水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暖流瞬时浸润全身。她不由自主地去拥抱孩子们，接受大家给她的称赞和奖赏。这些无形的力量通地接天，驱散着往日的阴霾，改变着扭曲的心态，播撒着明媚的阳光，加持着无限的能量。 岁首年尾，市里下发文件推荐各县区的公益模范人物，县里转发文件精神让各乡镇各单位报送，要求有实例，有内容，更要有感染力和榜样作用。镇政府文明办公室传达文件精神时，参会的村主任立马汇报说：我们村有位“雷锋奶奶”，事迹特别突出，具有榜样性和先进性，符合文件精神。镇领导特别高兴，马上安排人员去村里采访，整理材料上报。李彩芬的事迹迅速上报县市，得到了市文明办的一致好评，所以，她应邀参与了全市“公益模范巡回报告团”。 文化知识不高的李彩芬特别激动，而今不仅身体健康如初，而且还受到大家的拥戴学习，这与曾经做过伤天害理的自己有天壤之别。一个是人民痛恨的社会害虫，招人谩骂；一个是人民爱戴的社会典范，受人敬仰。羞愧的她无法面对大众，觉得自己不配受到领导的表彰和人民的拥戴，毕竟过去自己干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内心充斥着矛盾和不安。针对这一问题，张策老师开示道：“你知道什么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被人们传颂的'弘一法师’亦曾做了很多恶事，但他转变一切后成了人们景仰的大德高僧。你过去恶迹是你的前世，造成了今天的果，而现在彻底转变的你，做出的善事值得社会追捧学习，更可得到人们的景仰和效仿，是人们内心追求的方向和目标。所以说，你今天的行为可以向大家展示，并且通过你的宣讲，更能激励更多的人树立正确的价值观，这与国家的号召相一致。放心吧，你的发言稿我负责给你撰写，过去的事不再提了，只讲今天为什么要做有益国家和人民的事情，为什么做善事能得善果。当'为善最乐’成为内心主流思想时，依天道必将逼出身心的负能量，排除身体内的'寒湿淤堵’，让自己处于良性循环状态，各项体能机制自然而然地会气血充盈，精神世界自然会焕发荣光。” 看到李彩芬脱胎换骨般的变化，村里有几位长期病痛的中年妇女，隔三岔五也加入了扫街的行列，寻找“不药而愈”的妙法。其中一位身有残疾者最为卖力，李彩芬就把每月的工资转让给她贴补生活。在外巡回做报告时，这位“替补”者就接任顶班成了新的扫街人。 之后的日子里，“雷锋奶奶”的身影不断出现在公益活动的场所。她把县城的门面房无偿捐给了公益志愿团队，设立“爱心粥店”，给环卫工人提供早餐和茶饮，把家里的四间楼房整理成“书香驿站”，供广大群众和中小学生免费阅览学习。经张策老师指点，她把高大气派的院墙和门楼扒掉，改建成开放式的小游园，安装了石桌和座椅，配备了音箱话筒和象棋扑克，供大家消遣娱乐，还增设公益饮水茶炉，常常为留守老人提供免费餐饮等。她的家里，俨然成了村里的文化活动场所，人来人往，时常也有外来客人参观学习，这一切能量的赋予更加让她显得超然脱俗，不同凡响了。 有一次，杨主任电话汇报说，这些年李彩芬挣得几千万的收入，有一半都被官员们吃喝消费或巧立名目掠夺走了，余下的除给俩孩子买房成家花费几百万，为了高利息把剩余的几百万存入“股金服务部”。后来服务部倒闭钱也取不出来了，股民们怨声载道集结闹访，为防动乱托管单位冻结大户存款，只兑付小户的存款。所以，她这几百万能否收回还是个未知数。到最后，奔波了几十年，仅留下村里的小洋楼和城里的门面房。张策老师开示道：“这就是'不义之财凶进凶出’的天理。托管单位知道，小户存款都是平民百姓口挪肚攒的血汗钱，钱财来源清晰不怕人知，而大户者多是不良资产，唯恐被查，故而不敢张扬。她的工作档案在招商局，有自己的养老金，也有门面房租金，日常生活花费足够用了。常言'厚德载物’，德是基础，物是建筑。若基础不牢怎能支撑过重的建筑？所以，财富要靠德行去承载，当德行不够时，就要削减过多的财富，这样才更稳妥。她应该把'股金服务部’的存单捐给公益志愿者协会，待以后取出做公益使用，既抵消了自己过去的旧账，也了却了她自己无为的忧虑。”杨主任转达指令后，李彩芬“听话照做”，把这些杂念统统放下，繁冗的心结也解脱，她则显得更加轻松自在，逍遥安然了。 本来，三里营村一半人都姓吴，加上附近村落的本家约有千余口，是方圆百里吴氏的根源地，村里有明代修建的老祠堂和传承的老家谱可以佐证，历史上属于名门望族。所以，多少年来村民们相互间辈分不乱，伦理昭穆有序。且吴贵才在吴家同辈中排行第三，因而同辈人称李彩芬为“三嫂”，侄辈们称她“三婶”，而孙辈们则称她“三奶奶”。孙辈中有位在市报社工作的记者，觉得李彩芬的故事有时代特征，更对当代社会风向的引领有带动作用，所以就写了一篇《三奶奶的风雨人生》在市报刊发表。一时间“三奶奶”的称谓风靡乡里，远近来客皆称她“三奶奶”。“三奶奶”俨然成了三里营村的一块招牌，一个旗帜，一个历史的活化石。 九 在国学传统中，最经典的一句话就是“积德行善，必获厚福”。人生一世最重要的东西不是钱财物质，不是名利权势，而是做人的修养和品德。钱财再多也买不来真诚和尊重，权势再大也换不来敬仰和信任，唯有良好的品德才能流芳百代。所以说，心善之人必有好报，有德之人必有后福。 回望当下，有多少贪官污吏贪得无厌，钱财过于丰厚而被湮灭了身家性命，终获家破人亡的结局。倘若他们能早觉悟、早知足、早反省，做个醒智觉悟者，何必在位时徇私舞弊巧取豪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获得的金山银山而无福消受，成了牢狱之灾的罪证，成了人民的公敌。当赴死醒悟时才撕心裂肺地对天长叹：若有来世，愿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看瓜翁…… 民智修身家风正，仕贤洗心国运昌。为什么这么多的精英雄才前赴后继，一批批地倒在腐败的刑场上？为什么追逐享乐者欲壑难填饮鸩止渴，死在温水煮青蛙般的温床上？我们每个人是不是都要做个反思，对自己的灵魂进行拷问？其实，根治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倡导人们继承优秀的传统文化，阅读国学经典，提升个人道德水准。若用一句话去概括，那就是要牢记先贤圣哲为人处世的箴言“修心、齐家、治国平天下”。特别是倡导社会风尚的权贵者，更要铭记北宋张载的旷世警语：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2025年5月1日写于龙兴润儒阁 作者介绍    特此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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