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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西凌波 || 南栾人写南栾5——剧本首创:刘盤智斗日寇

 花海诗音 2025-05-02 发布于山西

南栾人写南栾5

剧本首创:刘盤智斗日寇

文/泰西凌波

第一幕:清末·泰安栾任庄

当五鸡台的晨雾弥漫过大汶河时,刘在沣的鞋底已沾满露水和草屑。他凝视着河面上漂来的枯木,耳边传来朱私塾旱烟袋在石台上敲击出的“梆梆”声。
“刘大夫,您是否在为药铺的生意发愁?”朱先生并未回头,烟袋锅子在晨光中忽明忽暗。
刘在沣拱手一揖,苦笑摇头:“昨日仅有一位赊药的老妇人,她掏出的铜钱比药渣还要轻。”
朱私塾转身时,烟袋杆儿轻戳对方大褂口袋:“我们山东人闯关东,铁路修到哪里,人就铺到哪里。但那些开垦荒地的粗犷汉子,却连一个能治刀伤的郎中都找不到。”
河风带着槐花香掠过两人之间。刘在沣忽然注意到朱先生袖口补丁上的针脚——那是他已故妻子生前最擅长的“鱼鳞绣”。
“先生的意思是……”
“东北地区缺少的不是热闹,而是能够急救的活人医。”朱私塾将旱烟袋塞进对方手里,“您这双曾翻阅过《黄帝内经》的手,不应只停留在药碾子上。”

第二幕:1910·哈尔滨道外

当“山东刘盤药铺”的幡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时,刘盤正为王木匠接断指。
“刘大夫!东洋婆子又来了!”学徒小顺扒着门框喊道。
诊室内的日本女人紧攥着绢帕,身体颤抖,刘盤却像对待邻村妇人一样平静:“请伸出左手。”
三指搭脉的瞬间,他用镊子夹起银针在酒精灯上消毒:“夜间盗汗如同被水煮,经血黑得如同灶灰——这是寒凝血瘀的症状。”
女人瞪大了眼睛,用生硬的汉语惊呼:“哈伊!神医!”
小顺故意将药称得叮当作响,等日本女人离开后,他将药碾子重重地墩在桌上:“先生!去年她的男人在街尾枪杀了我们东北的三个脚夫!”
刘盤在药包上盖上朱砂印,头也不抬:“你看到她腹部的妊娠纹了吗?那是生过三个孩子才有的。病是胎里带来的,与枪炮无关。”
小顺愣了一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又皱起眉头:“可先生,您怎么知道她生过三个孩子?”
刘朋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医者,父母心。不仅要治身上的病,更要懂人心的病。你看她眼中虽有恨意,但看向自己腹部时,却满是温柔与慈爱。那是母亲才有的眼神。”
小顺挠挠头,似有所悟。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破旧的青年匆匆跑了进来,神色焦急:“刘大夫!我娘……我娘她突然晕过去了!”
刘盤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药包,快步走出诊室。小顺紧随其后,心中暗自感叹:先生不仅医术高超,更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在这乱世之中,能遇到这样的医者,真是莫大的福气.........

第三幕:雪夜·矢野太郎宅邸

“刘桑,请务必收下这份薄礼。”林下次郎推过一个鎏金漆盒,里面装着六根参须粗如儿臂的野山参。
刘盤推回漆盒:“林下太太的康复,比金子还要珍贵。”
“那么……”林下次郎拍手,两名侍女抬进一个樟木箱,“敝人的仓库里的绷带、盘尼西林,刘桑可随时取用。”
小顺在旁紧握拳头,却见自家先生抚摸着木箱上的“武运长久”刻字,忽然笑了:“既然如此,刘某就借用贵军的药材,救治我们山东的百姓。”
三个月后,药铺地窖堆满了贴有“军用物资”标签的药箱。小顺蹲在墙角为断腿的掏粪工包扎,突然听到街上有人喊:“快跑!日本宪兵正在查仓库!”
刘盤向窗外瞥了一眼,从大褂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那是栾任庄祖屋的地契。他用镊子夹起酒精灯芯,火苗“腾”地窜高半寸:“去叫辆马车,把最后三箱消炎粉送给棚户区的产妇。”
小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一辆破旧的马车停在药铺门口。刘在沣将三个贴有“军用物资”标签的药箱搬上马车,又仔细检查了几遍,确保没有遗漏。
“先生,我们真的要把这些药送出去吗?万一被日本宪兵发现……”小顺满脸担忧,声音颤抖。
刘盤拍了拍小顺的肩膀,眼神坚定:“这些药材本就是用来救人的,我们不能让它们落在日本人的手里。棚户区的产妇们正需要这些消炎粉,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说完,刘盤跳上马车,扬起马鞭,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而去。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日本宪兵的巡逻队,终于将药材安全送到了棚户区。
产妇们闻讯赶来,看到刘盤送来的消炎粉,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刘盤心中一紧,难道是日本宪兵追来了?他迅速环顾四周,寻找着逃脱的路线。
只见一名年轻的男子急匆匆地跑来,神色紧张:“刘先生,快跟我走!日本宪兵已经发现你们的车辙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盤点了点头,迅速组织产妇们隐蔽起来,然后跟着年轻男子向一条小巷跑去。他们穿过狭窄的巷子,绕过密集的民居,终于摆脱了日本宪兵的追踪。
回到药铺,刘盤和小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这次行动虽然冒险,但却拯救了许多无辜的生命。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还将继续用自己的方式,与日本人周旋,为东北的百姓争取更多的生存机会。

第四幕:1923.雪夜逃亡·哈尔滨车站

蒸汽机的轰鸣碾碎了零下三十度的夜色。刘盤将最后一包药材塞进难民的破袄,忽听身后传来密集的皮靴声。
“先生快走!”小顺突然从黑影里窜出来,额头有道新鲜的血口子,“我把地窖钥匙丢进松花江了,他们搜不到药!”
刘盤攥住学徒冻得发紫的手腕:“跟我一起上车!”
“来不及了!”小顺推开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硬如石头的列巴,“这是您教我认的《本草纲目》俄语译本,等世道太平了......”
在雪幕被枪声撕裂的那一刻,小顺猛地扑向刘在沣,温热的血溅洒在他的大褂上。一列满载着关东军的军列呼啸而过,当昏迷醒来刘盤从铁轨旁的雪堆中挣扎着爬起时,他只看到学徒手中紧握着半片盘尼西林和一张布条,月光下,那张脸显得异常苍白。

 

第五幕:1937·孙伯南栾祖屋

刘盤用獾油擦着药锄上的血渍,四儿子刘永福忽然从墙根捡起个铁皮盒——里面是半截烧糊的听诊器,橡胶管上缠着根红绳。
“别动,这是你小顺师叔的!”刘盤指尖发抖,“那年我教他认'盘尼西林’三个字,说等他长大......”
院外传来巡夜更夫的梆子声,刘盤对着天井叹了口气。十年前在哈尔滨车站,他听见日本宪兵队长用中文骂“支那人配不上帝国药品,这个支那人死拉死拉的有。”
他摸出贴身藏着的牛皮本,里面夹着块破旧的衣片——那是小顺在死前用血写下的遗言:盘尼西林在老槐树第三根枝桠。
“把这听诊器埋到后园。”刘盤往药锄上缠布条,“等日本人滚蛋了,咱刘家药铺要多开一间'和顺堂’。”
雨声渐歇时,四子刘永福忽然发现父亲鬓角的白发里,沾着半片冻得发硬的槐花——就像当年哈尔滨药铺檐角挂着的,永远化不开的雪.........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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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刚,笔名凌波,肥城泰西中学教师,专注于英语教学工作,并致力于高中生的人生规划与发展。对文学、诗歌、乡村历史、民间习俗以及传统文化怀有浓厚兴趣,余生愿化笔为剑,为社会进步与发展呐喊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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