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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1 无题，义山有感云：楚天云雨尽堪疑。 解人当以此意求之 传言玉女未全讹，各蓄相思孰最多（1）。人定金环深院叩，梦回珠梯曲廊过（2）。身无羽翼惭飞鸟，门有官防怯吠猧（3）。待与十年留后约，荫成子满奈卿何（4）！ 【笺注】 此诗见于《中书君诗初刊》。无题诗，首创于唐李商隐。李商隐，号义山，有《有感》诗：“非关宋玉有微辞，却是襄王梦觉迟。一自高唐赋成后，楚天云雨尽堪疑。”李义山此诗所写“楚天云雨”，指宋玉所撰《高唐赋》故事：“昔者，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台，望高唐之观，其上独有云气，崪兮直上，忽兮改容；须臾之间，变化无穷。王问玉曰：'此何气也？’玉对曰：'所谓朝云者也。’王曰：'何谓朝云？’玉曰：'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朝视之，如言。故为立庙，号曰'朝云’。”钱锺书写此诗，认为“楚天云雨尽堪疑”一句，当从自己的此诗来理解。 此诗描写了男子相思之情，既描写了约会及其回忆，又描写了约会的艰难，与后约无着的担忧。 （1）“传言”二句：传言仙女的故事，并不全是讹传，各自蓄积着相思之情，谁最多？ “玉女”，仙女。《文选·张衡<思玄赋>》：“载太华之玉女兮，召洛浦之宓妃。”刘良注：“玉女，太华神女。”此处借指巫山神女。见宋玉《高唐赋》。 首联描写一女子如仙女之美，并非讹传，二人相见，相思之情俱多，难分上下。 （2）“人定”二句：人安静入寝的时候，扣着深院的铜环；梦中又回到经过的珠栏曲廊。 “人定”，人都就寝安息的时候。《后汉书·来歙传》：“歙自书表曰：'臣夜人定后，为何人所贼伤，中臣要害。’” “金环”，即“铜环”，指门环。 “珠梯”，犹“珠栏”、“珠阑”。 颔联描写二人夜间约会，梦中回忆不止之状。 （3）“身无”二句：身无羽翼，惭愧不是飞鸟啊！门有守卫，还要胆怯狗叫。 “身无羽翼”，语出唐李商隐《无题二首》其一：“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关防”，关隘有兵驻守的地方。《三国演义》第一○回：“信贾诩有先见之明，重用其计，只理会紧守关防，由他搦战，并不出迎。”此借指门有守卫。 “吠猧”，小狗叫。猧，即哈巴狗，小狗。 颈联描写与女子相会之难。 （4）“待与”二句：期待与她留下十年后的约定，绿叶成阴，结子满枝，能拿你怎么办呢？ “待与”句，语出《唐诗纪事》卷五十六《杜牧》：“牧佐宣城幕，游湖州，刺史崔君张水戏，使州人毕观，令牧闲行，阅奇丽，得垂髫者十?岁。后十四年，牧刺湖州，其人已嫁生子矣，乃怅而为诗曰：'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 尾联借用杜牧故事描写担心与女子他年之约有变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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