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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夏卷征稿】那些难忘的日子 / 白玉明(黑龙江)|| 当代文学家杂志社

 清涟一荷 2025-05-02 发布于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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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难忘的日子

(散


文 / 白玉明(黑龙江)

1976 月,毛主席逝世后不久,我高中毕业后作为知青,来到公社办的综合加工厂(主要出产石灰和水磨石)参加生产劳动。因为身体瘦弱、矮小,我常和一帮女生一起干些不算太重的零活,别人戏称我“党代表”,我却浑然不觉,依旧自由自在地上班下班。日下午,大喇叭预告有重要新闻广播,我并未在意。等得知是毛主席逝世的消息时,我们只有一个感觉(当时全国人民似乎也都如此)——仿佛天塌了一般。在当时普遍的认知里,毛主席离世,全国人民该何去何从?那时思想单纯,神化教育的影响可见一斑。此后,每天陪伴我们的只有泪水、无尽的哀思,以及对中国前途命运的担忧。然而,和我们一起干活的奚道友却显得格外洒脱,整天只顾查看他的蘑菇晒得如何、是否生蛆。这让我十分气愤,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与思念中,他却好像毫无感情。当时,我们满心忧虑,生怕无法再按毛主席指引的方向前行。后来,经过一系列教育、反思,以及实事求是、解放思想运动,我们才明白伟人也是普通人,同样会经历生老病死。回想起来,我们在学校读书的十年,从小学直至高中毕业,全程伴随着特殊的历史时期。万幸的是,不到一个月,“四人帮” 被粉碎;不久,中央正式宣布 “文化大革命” 胜利结束。我们内心悲喜交加,毕竟在那样的大环境下,整个国家都在经受磨难,个人的遭遇又算得了什么呢?

“四人帮” 倒台后的第二年夏天,全国传言要恢复高考制度,一些同学开始复习功课。我自认为在校学习成绩不错,也跃跃欲试。回家和父亲商量,却遭到反对,他要求我端正态度,复习不能耽误上班。我虽一向惧怕父亲,但在这件事上态度坚决——等端正完态度,大学的门早就关上了。等到真正开始复习考试时,父亲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不仅不让我干家务活,还给我买了蜂蜜。那时年少不懂事,一心只想考大学。父亲千方百计地劝说我,最终我下定决心报考中专时,眼泪差点掉下来。如今回头看,结合考试结果(我在全公社报考中专的考生中位列第二),不得不承认父亲的话是对的,以我的水平考大学确实不现实。遗憾的是,尽管考试成绩尚可,但由于报考的学校全是省校,目标过高,最终未能被录取。后来虽又参加了一次考试,可由于基础薄弱,加之当年初高中毕业生纷纷加入竞争,我最终还是落榜了。

考学无望后,时间来到1979 年初。我象征性地复习了一段时间,直至参加爱辉县劳动科组织的国营单位招工考试,才算是有了新的出路。当时正值对越自卫反击战前夕,黑河城里许多人开始逃往内陆。我借住在三舅家,三舅妈正带着表弟表妹准备回上海,三舅劝我也回家,别参加考试了,说要打仗了还考什么。我便去客运站买车票,到了那里才发现人山人海,根本看不到售票口。或许是因为现场太过拥挤混乱,我最终没有坚持买票,而是完成了剩下一科的考试(三科总成绩160 分),然后回家等待录取通知。期间,母亲去黑河时听说考试可能作废,这让我十分郁闷,急火攻心,呕吐了一整天。幸运的是,最后还是按考试成绩进行了录取,男青年录取分数线为100 分,女青年为160 分。填报工作单位时,母亲没和我商量,直接填了镇里的国营商店(供销社)。其实我并不愿意去那里,因为我不想在乡镇工作。

因为母亲替我填报的工作单位,我被分配回了家乡的供销社。虽然满心郁闷,不想去上班,但好歹有了国营单位的正式工作,内心也不再那么焦躁,考中专的资料书也被我扔到了库房,就此搁置。没想到,第二年夏天,县供销社直接通知单位,让我准备参加省属绥化供销学校的系统内招生考试,如果考上,就可以带薪脱产学习两年。这个消息让我兴奋不已,感觉老天眷顾,又给了我一次考试机会。复习两个月后,我和另外两位同样被推荐的同事前往绥化参加考试。一起参考的两人中,一位是刚从绥化供销学校毕业的学生,当时我还纳闷,为什么他还要考;另一位是和我一同通过招工考试进入果品公司的职工。主管局这样安排,大概是怕浪费指标。最后,我和那位中专生考上了,另一位同事落榜。令人痛心的是,年后,那位落榜的同事患上脑血栓后遗症,患病十余年后离世;而那位原本就是中专生的同学后来又读了大专,逐步晋升到副处级。我毕业后,经过短暂等待,最终留在了机关工作,只是发展得不太理想。虽然有一次差点调入宣传部,但因亲属关系未能调成,最后以信息工程师的身份退休。

1983 11 26 日晚上,弟弟打来电话,告诉我妻子生了个女儿。我欣喜若狂,心想这正应了之前做的一个梦——梦见妻子生了个穿着红色衣衫的女儿。第二天,我挤客车回到家,见到了女儿。此时她已被清洗干净,大大的眼睛,十分有神,后来才知道刚出生的婴儿视力有限,其实看不清什么。依依不舍地返回单位后,我总是放心不下妻子和女儿,担心别人照顾不好。临近新年时,我匆忙写了一封请假条,没来得及当面和股长请假,就擅自回家了。后来股长打电话让我回去,我不明就里,不愿返回。又过了一天,单位管人事的李大姐来电,让我赶紧回单位,说再不回来可能会被退回原单位。我这才慌了神,第二天就赶了回去。幸运的是,单位党委书记兼主任赵钧为人善良,十分理解我。在他的办公室里,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他们真能折腾,妻子生孩子,回家看看有什么错,你写份检讨吧。” 我赶忙写了检讨书,父亲(当时任镇长)也单独给书记写了道歉信,这件事才得以平息。后来我才知道,那位股长根本没把请假条交给领导。我承认自己当时做事太鲁莽。我由衷地感谢赵书记和李大姐,在人生道路上,我遇到了许多好人,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并未觉得这件事有多大影响,没想到20 多年后,我还多次梦到回到原单位,梦中老供销社的场景清晰可见,甚至还会在梦里担心黑河的房子该怎么办,现在想来,真是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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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特约编审:赵志斌    本期责任编辑:零下




《当代文学家》,刊号ISSN2708-3160,全彩版印刷,由当代文学家协会主管,当代文学工作室主办。

【冰心简介】冰心(1900年10月5日-1999年2月28日),原名谢婉莹,福建长乐人 ,中国民主促进会(民进)成员。中国诗人,现代作家,翻译家,儿童文学作家,社会活动家,散文家。笔名冰心取自“一片冰心在玉壶”。

1919年8月的《晨报》上,冰心发表了第一篇散文《二十一日听审的感想》和第一篇小说《两个家庭》。1923年出国留学前后,开始陆续发表总名为《寄小读者》的通讯散文,成为中国儿童文学的奠基之作。1946年在日本被东京大学聘为第一位外籍女教授,讲授“中国新文学”课程,于1951年返回中国。 

1999年2月28日21时12分冰心在北逝世,享年99岁,被称为"世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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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采



黑龙江作家/诗人
白玉明




作者简介:  

白玉明,男,66 岁,退休工程师。曾在《黑龙江生活报》《价格信息报》发表散文和长篇纪实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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