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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的意见， 听就是了， 不需要在这些问题上较劲儿。” 文/婉兮 上集回顾： 因为这原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从她点头同意做试管婴儿开始，项目便正式启动，每一步都在规划之中，绝不允许更改。 这是拿100万和一套房的代价。 挣钱从来都不容易，不管做自己的事业，还是做别人的媳妇。 这一点，张咏梅隐约有察觉。 但她不太愿意相信。她总觉得，自己的姑娘虽说事业心不强，但脸蛋漂亮性格讨喜。跟雷翊是因为真心相爱才走到一起的。 这场婚姻，并不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金钱交易。 毕竟当初的雷翊，心里眼里全部是方珏。哪怕是局外人，张咏梅也能感受到对方那炽热的爱意。 可理智又告诉她，这大概率是事实。 毕竟，她亲眼见过老五的婆家人漠视娘家人。 亏得张爱莲自己争气，能借势能发力，才渐渐把局面扭转了过来。否则，只怕自己的爹妈永远低人一头，永远不能跟亲家平等对话。 风水轮流转，想不到现如今，自己也成了当初的老张和赵翠云。 再想一想方进勇当年的反对，不禁苦笑，轻轻摇头。表情里，不自觉带了些悲伤，再看向方珏时，神态复杂许多，嘴巴张了张，欲说还休。 方珏却没有那么纠结。 苦笑完，她很快又恢复成了无所谓的模样。表情是轻松的，语调里，也没有丝毫沉重。 “其实听他们的也没得哪样啊？没必要在这些问题上争闲气。医生也说了，龙凤胎很难等到瓜熟蒂落，大多都是剖腹产。他们喜欢做主不假，但不是乱做主，合理的意见，听就是了，不需要在这些问题上较劲儿。” “真的吗？” 张咏梅和缓了些，但仍不放心。 她没有生过双胞胎，二妹张素兰虽生过双胞胎儿子，但她的生产细节，从未跟大姐提过。 在这方面，张咏梅存在知识盲区，此刻恍然大悟，却也带着疑问。 因为她从这件事情里，隐约看到了方珏的婚姻真相。 择吉日剖腹产，只是表象。 本质是方珏没有自主权，她的高嫁跟张爱莲一模一样，注定跟委屈相伴。 背过小囡儿，她给张素兰打了电话，详细询问双胞胎生产照顾细节。 意外的是，张素兰竟是顺产生的双胞胎儿子。 “我那时候，没得哪样条件，也是见红才去医院的。不过他们哥俩都不算重，也平平安安生下来了。小珏这头，我也不好给意见，不过既然她公婆安排了，那就听他们的吧。有钱人家宝贝小娃，不会出哪样事的。” 她不想给大姐添堵，只拣着好话说。 张咏梅长长一吁，换了话题，开始关心二妹：“你最近咋个样呢？身体好不好？哪个时候再回来一趟？你好久没回来了。” 老大和老二，虽说已经讲和，可多年隔阂，无法让她们像其他姊妹一样亲密无间。讲起话来，始终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 张素兰的回答，也差不多。 “还行吧，就那样，马马虎虎过得去。” 事实上，她正被儿子们的婚事困扰着。 杨鹏，杨鲲兄弟俩，都到了适婚年龄，各自谈了女朋友。虽说还没谈婚论嫁，但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年里的事情了，这意味着，需要花钱的大项目来了。 两个儿子，意味着两份花销。光是房子，都能让人喝上一壶。 而深圳的房子，并不允许普通人家说买就买。 更何况，那是两套。 张素兰和杨启东，是最早闯荡深圳的一批人。 借着时代东风，两人早早在深圳安下家来，但他们也都只是普通人，预料不到后头的房价趋势，所以从头到尾，都只拥有当年买下的小户型。 另一方面，公婆接连患病，双胞胎儿子上学择校，前前后后花了好几笔钱。即便隐隐察觉到了房价会大涨，也实在抽不出多余的钱来置办房产。 夫妻二人，没有多少积蓄。给两个儿子买房、娶妻，并不是一个简单任务。 这些事，张素兰不愿细说。每次跟滇省的娘家人通电话，都只有一句“挺好”。 得了她的话，张咏梅的心放下一半，对选好吉日剖腹的事情，也没那么抵触了。 于是，方珏的龙凤胎宝宝，在这个夏天顺利来到人间。和想象中一样，两个孩子都随了方珏，虽说还是新生儿，但能隐约瞧出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长成和妈妈相似的标致人物。 雷家的外貌改良计划，算是成功了。 所以，100万顺顺利利进入方珏的账户。房子也是早早买好的，不算特别大，胜在地段好，带有本市数一数二的小学学位。如今过户给方珏，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诚意表达。 至少，方珏不必为孩子的上学问题焦头烂额。 在这一点上，她心满意足，自觉顺风顺水，没有什么可抱怨。 方珏坐月子，当然也跟普通人家不同。 私立妇产医院自带的月子中心，价格不菲，服务周到，不管产妇还是两个婴儿，都被照顾得妥妥帖帖。原本准备伺候月子、预备带外孙外孙囡儿的张咏梅，反倒闲了下来。 闲下来的她，也慢慢观察到了些异样。 “小珏，小娃他爹咋个不经常来？他上回来还是前天了吧？他不是在自家的店里上班吗？时间应该是自由的吧？” 她觉得，这不太正常。 初为人父，哪儿有不兴奋的？可她这女婿，竟然没有天天出现，更不时时刻刻陪在妻儿身边。 “他忙啊，这家自助餐厅是连锁式的，总部经常有一些指令什么的，还要开会、培训，事情多着呢。不像在个鸣开小吃店，家里有事就直接关门不干。” 她为丈夫辩解，但心里，也有些不能宣之于口的失落。 雷翊的热情，明显淡了。 想当初他追求她，轰轰烈烈荡气回肠，不管钱还是真心，都没有丝毫吝啬。用在她身上的时间精力，更是不计其数，所以最后她被打动，愿意处上一处。 再然后，情深意浓，顺利进入婚姻。 可婚后，事情好像就慢慢变了。 他总是喊忙喊累，分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好在人不能到时，钱会如约而至：“你出去逛逛吧，或者约小姐妹喝茶。想买哪样就买哪样，刷我的卡，不用省！” 怀孕时，方珏为什么要往个鸣去？ 除了不习惯保姆照顾，还因为寂寞。 丈夫不能每天都见到，公婆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偌大的房子里，通常只有她跟保姆面面相觑。孕妇需要的情感慰藉，大部分时候是缺失的。 所以，她想回到个鸣去养胎。 表面看，是为了有人照顾。往深里说，也是为了被爱。 但这深层次因素，她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这时，张咏梅却犹犹豫豫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不会……不会外面有人了吧？你们之间，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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