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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株不知名的小树，点头哈腰的样子，您就知道了，外面在刮风。小麻雀在树上站不稳脚跟了，纷纷落在大门顶部的铁条上，身上的羽毛，肉眼可见的随风起落。 昨夜，隐约听到阵阵的风吟，嗯嗯呜呜，抑扬顿挫，似一个在夜晚游荡的灵魂，在述说着什么。有沙，被裹砸在玻璃窗上，沙楞楞的质感。 小树被挤在两面墙之间。 一面是土坯墙，能看到纵横交错的土砖。土墙里是一个羊圈，里面的三只羊正咩咩地叫。昨天它们的石槽里堆满了包谷杆一类的东西，感觉它们几乎是趴在那里吃的。现在，那槽子空了。 羊圈旁边还有两个牛圈，像是黄牛改奶牛，身上有大块白色的黄色的花纹。 一个包着粉色头巾的女人出现在院子里，不过，她并没有急着回应那些饥饿的呼唤，她只是站在那里。是为饲草发愁吗？ 视线里又出现一个蓝色包头巾，背有些驼，腰腿僵硬，机械地挪动她的脚，斜行穿过院子，被屋檐挡住看不见了。 远一点的那棵像是杏树。心形叶片，枝丫间泛着淡淡的红褐色，你真要去找那颜色的所在，却又寻不见。就如遇到一个人，你看他或她就是比别人顺眼，却找不到原因一样。 更远处，农田之外，还有几株松柏，高高瘦瘦的。 那株老杨树，干枯的伸向天空的枝丫，让我立刻认出了它。 就是它所在的院落，家府祠，被分割成了几个牛羊圈。已漏的屋顶一角，依稀还能看见满是灰尘的旧瓦。 这里所有的建筑都土眉土眼的。屋顶是平的，覆的是厚厚的土，而不是瓦。开始我以为那是些水泥，但是颜色浅很多。应该只是泥。这边有用泥土掺了麦草夯土墙的做法，晒干后，非常结实。 院子外面的地里种了玉米，刚刚寸把高。是覆着膜的。这里干燥，夜里最低温不到十度。覆了地膜保温又保湿。 平地尽头，有淡紫色的山，隐在薄雾后面，似是幻相。 羊们的呐喊，终于唤来了牛们的应和，它们也唱起来了，调子低沉而绵长，“哞……”新的一天就从这另类的合唱中开始了。 午后的时候，风大起来了。小树狂舞，大树脚下起了趔趄，身子东挣西挣的，失去了稳重。 麻雀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两只喜鹊被风从大杏树上吹落在屋顶上，又从这一头倒退着被推到屋檐一角，仍停不下来，扑腾着翅膀，掉到地上去了。 屋顶上腾起了黄尘。田野里，已是沙尘弥漫，远山都失去了踪迹。 天灰灰的。 找不到太阳和云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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