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归来方觉夏初

假期前我向同事介绍五一期间各地温度。大家听到39度40度问我是海南吗？不是，是郑州。海南没这么热。

抵达郑州东站时华灯初上，天空的颜色很美，一眼看出是初夏的夜空。北京早晚还要穿外套挡风御寒，郑州已经缓步走向夏天。

几个月不见，窗前的树好像又长高了。新叶铺展开，遮住了视线。回家几天温度都在30以上，街上行人穿着短袖，吹进房间的风是热的，每天下午要开电扇。户外满天的杨柳絮和回家吃到蒸槐花，似乎是这个城市与春天的唯二关联。

五一那天和亲人们去户外烧烤。导航是在某个公园，其实就在一条河边。不到十点两岸已经被露营烧烤占了大半。树下搭了大大小小的帐篷天幕，对岸露营的人家放起了歌。河景挺美，小朋友们举着网在河边捞鱼，还有人在垂钓。妹妹领着她的拉布拉多来感受大自然，风吹来烧烤的烟火气，大胖狗伸着舌头喘气，不知道是热的还是馋的。

树荫下搭天幕，摆桌椅，河边放碳生火。这类集体活动在大家的积极参与下呈现出一种兵荒马乱的美。羊肉提前一天腌制好，烤得香气四溢。每个妈妈都多带了食品，椰子水出现了几个品牌，冷冻的蛋糕带了三个，西红柿黄瓜毛豆桌上摆不下，食品充足得够大家吃完整个假期。

太阳越来越高，我们把桌椅往阴凉处挪了又挪，坚持在河边烤串的人已经不多，大多在树下吃喝聊天，或者在帐篷里吊床上酣睡。大家分了蛋糕，切了甜瓜，烤好的羊肉串和豆腐堆在盘子里，实在吃不下。风不小，卷着沙尘和杨柳絮给桌上的食品不断加料。胖狗智商不太在线，动辄挖坑刨土扬沙，为食品又加了不少佐料。妹妹牵着它去河边玩水，它扎进河里和小朋友们一起扑腾。我们热得无精打采，它从河里冲出来，活蹦乱跳精神抖擞。

五月二日天气预报最高温度40度，很难想象这是五月初的温度。爸爸买了西瓜，我一刀切开，清新的味道扑面，是晒足了太阳的甜。这不是我今年吃到的第一个西瓜，但这是我今年吃到的第一个当季的西瓜。夏天来了。

早上的风很凉爽，中午开始热起来。空气里似乎有催眠的成分，午饭后全家都困得睁不开眼。睡得迷糊，被小鸟鸣啾啾叫醒，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树随风动，热气从窗口涌进房间。一切的一切，都是正常不过的夏天。

季节的更迭总在不知不觉间，从来不是斩钉截铁。傍晚妖风又起，五月三日的最高温度预报只有23度。春与夏在此时击掌。在忽冷忽热中，时晴时雨里，红了樱桃，绿了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