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歆与齐王冏友善,冏败,歆惧,自结于大将军颖。及张昌作乱,歆表请讨之。时长沙王乂已与颖有隙,疑歆与颖连谋,不听歆出兵,昌众日盛。
最初,司马歆跟齐王司马冏友善,司马冏失败被杀,司马歆震恐,转向大将军司马颖靠拢,倾心结交。等到张昌起兵,司马歆上书,请求讨伐;这时长沙王司马乂已跟司马颖暗中不睦,疑心司马歆跟司马颖共同进行阴谋,因之禁止司马歆出兵。 最近在看鲁迅的书。起因是,我跟好友提了嘴,我想写散文诗,想看系统地去阅读鲁迅全集。她立马就送了我一套。写散文诗,是想拓宽我对语言使用的边界,使得文字更加精准表达出我的心境,也使得更多的朋友,能真正意会到文字背后的温度。有时,当读者朋友们说,有些片段没能看懂。这不怪你,怪我。是我没能写得通俗易懂,但我也会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有人问,遭受了重大变故后,如何向内求?如何,这两个字,是方法论。方法论,因人而异,我的方式,或许不适合任何人。因为送我鲁迅全集的好友,点评我,说我是个怪胎,是个另类,是个奇葩。而我选择的生活,是超越了世俗的。当然,都是她说的。回到向内求,我跟你分享心路历程是咋样的:内心痛苦、恐惧或焦躁;还有外界的刺激,如他人语言,如事件变端,引起你内心不适,这时有两种选择,逃避或直面。逃避,是深渊;直面,是觉察。觉察,你的心则会很诚实地告诉你,你为什么会这样的感受;你的念是由哪翻经历带来的;你的恐惧是哪些声音,声音背后的关系影响你的。当梳清这些,下一步需要的是勇气。看你是否有勇气,对有些关系中止;或是明知对方的生命底色,那你该靠近或远离?不是现在自我幻想里。做不到内心清淤,也不能主动去思考生命的宽度与广度,甚至想达到的目标,也不愿踏出行动。那这痛苦,如影随形,这向内求,口号响亮。我一直提倡阅读,转头去阅读难啃的书籍,答案就藏在那古老的,经过时间沉淀的铅字上。鲁迅写过这么一篇杂文:大人们随意大说大笑,却禁止小鲁迅说笑,他心有反抗,却无用,只盼着长大,跟大人样,摆脱死相。长大后,放心说笑起来,却被人说失望了,只能继续装着死相。原因是,过去有过去的规训,当下有当下的三观,世界在变化。人就是被这些隐形规则制约,无法成为自己,无法看见自己。心,始终在受欺负、受委屈的状态。对于有些关系,不舒服了,该断就断,不必可惜。当你把心安顿好了,才不会始终被相似问题困扰,也不会面对生命威胁时,找不到自洽的逻辑去重构,妥善的方式去应对。前文说到,益州之乱,李特身亡,但他的儿子李雄初放异彩。西晋内部为了平叛益州,特地从荆州调兵。而这兵员,从当地征召,号称“壬午兵”。有的人,从动乱中看到机会,也有的人,从动乱中看到更加的不安。因为督荆州诸军事的新野王司马歆,苛刻,待人不好。那么,本对西晋的归属感薄弱的蛮夷部落,义阳郡的蛮夷首领张昌,决定反了。张昌看中了江夏郡,江夏郡有稻谷熟了,有粮,可以作为长期基地。张昌为了不让西晋看出虚实,他改名换姓,自名李辰,带着部众千人,朝江夏郡用兵。西晋部队跟他接触,不能取胜,由此他顺利占据了江夏。紧接着散出谣言,他说:“当有圣人出为民主。” 老子讲,圣人出,有大伪。这伪言却在任何时候都管用。张昌寻找到代言人,让小吏丘泥,改名为刘尼,自称大汉后裔,刘尼称帝,张昌为相国。张昌给自己造势,那些本就不愿意去支援益州的壬午兵,纷纷脱离往蜀道路,投靠张昌。张昌遂聚众三万人。司马歆向上报告,要求三路兵来讨江夏。司马衷同意,分派三路。其中,雍州州长刘沈率兵到蓝田时,被司马颙截胡了。司马颙不尊号令,吞并了刘沈的兵员。看到这你就明白,时局越乱,越暴露人性。然而,看着张昌不断壮大,司马歆曾想过亲自出征。你看《资治通鉴》的这段材料,他受制于令。司马乂的不允许,他按兵不动,眼睁睁看着张昌吞并大小郡县。此前,司马乂劝司马颖留在决策中心,可是,司马乂事事不能顺心,司马颖又嫌弃司马乂专制太过,两人的需求没能匹配上,遂心有间隙。所以说呀,同恶相助,同好相留,同情相成,同欲相趋。信任,需要用时间来证明,而不是靠着欲望、私心,短利来驱动。他们两人的暗斗,间接害死了司马歆。司马歆是司马懿的孙子,他一直走向上社交的策略,顾司马颖就失司马乂。在面临此生存难题下,他还是固守原则,无军令不行动。从事中郎孙洵帮他重构了这个问题:“公为岳牧,受阃外之托,拜表辄行,有何不可!” 意思是,你司马歆作为封疆大吏,本有保全一州安平的责任,奏章发出去后,就应该立即出兵!然而司马歆没能意识到,当司马乂用公器报私怨时,这关系早就该断了。这对司马歆来说,是个新观念,他接受了,将要出征时,亲信王绥劝他,不要身冒危险,派大将讨伐就够了。司马歆又犹豫下来。等到张昌攻樊城,司马歆身先士卒:昌至樊城,歆乃出拒之。众溃,为昌所杀。 这司马歆是第一个死于民变的亲王。他有拖延症是真,他坚守上令下行的观念也是真,他的犹豫害死自己也是真。他没有机会向内求了。向内求,是心的改变。心改变了,观念跟着改变;观念改变,态度跟着改变;态度改变,习惯跟着改变;习惯改变,人生随之改变。否则,那些没能觉察到的事情、矛盾和冲突,会变成一个人的命运。司马歆的命运已成定局。他把关注点放在司马乂和司马颖身上,在低能量旋涡里幻灭、苦涩、心碎。所以呀,心安顿好了,你看所有问题自有答案;心不杂乱了,你看所有事情自有自利。慢慢来,让心缓缓清明,莫于他人意内重塑自我。在所发生的一切事、一切物、一切人中,打开生命力,看见那些痛苦与欢乐,去自我享受,也自我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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