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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王之殇 项羽，“西楚霸王”，秦末著名军事家。23岁在会稽（今江苏苏州）起兵反秦。25岁在“巨鹿之战”中大败秦军主力。27岁自封“西楚霸王”，分封十八路诸侯。31岁在垓下之战中殒命乌江边。 人们一直在追问：项羽的人生为何高开低走？本来手握一手好牌，为何最终打得个稀巴烂？ 历史是不能假设的。缘于对“楚汉战争”的兴趣，禁不住作些假设，把发生在两千多年前的那段历史故事再戏说一番。 假设1：鸿门宴上杀刘邦 秦末天下大乱，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八方诸侯闻风响应。项羽率领八千江东子弟，汇合各路诸侯北上“救赵”。 刘邦率领一支起义军从东往西打，向关中进军。 楚怀王定约：各路起义军，谁先攻入关中秦国老巢咸阳，谁可当王。 由于“救赵”战役牵制了秦军主力，刘邦的西路军轻易攻入咸阳，并派出重兵镇守函谷关，挡住项羽和其他起义军西进咸阳之路。 “巨鹿之战”中，项羽采用“破釜沉舟”战术，大败秦军主力，战功累累，最后被推举为诸侯联军总司令。 乘巨鹿胜战雄威，项羽率领四十万大军挺进关中。抵达函谷关时，发现关门紧闭，项羽下令攻城，很快函谷关城破。 接着，项羽又收到刘邦手下曹无伤密吿“刘邦想称王”，更激起项羽的雷霆之怒，准备攻打刘邦。 鸿门营帐，刘邦请罪来了。面见项羽，刘邦匍匐在地，极尽示弱恭维之能事，信誓旦旦，表示愿从项王号令，绝无二心。 看着年长自己十来岁的刘邦如此谦恭卑微、低三下四，心高气傲的项羽感觉良好，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原先约定宴席上趁机杀刘邦之事，此时项羽变得犹豫起来。转眼间，刘邦借解手之机溜走了。 项羽也许并不想谋害刘邦，可能觉得刘邦的力量弱小，尚不足以构成威胁。从当时双方力量对比来看，项羽手握四十万重兵，而刘邦手下有多少兵力呢？后来刘邦前往封地汉中，带走的兵力只有区区三万人。 根据司马迁在《史记·项王本纪》中描述，亚父范增得知刘邦逃脱后破口大骂：'唉! 竖子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这是史家“事后诸葛亮”罢了。 鸿门宴上刘邦虽逃过一劫，但项羽对刘邦并不无存戒心，从项羽分封十八路诸侯的封地可见一斑。 项羽分封各路诸侯，并没有完全按照“怀王之约”，把最先攻入咸阳的刘邦分封在关中，而是分封到战国时期属于秦国之地的巴蜀、汉中地区，算打了一个“擦边球”。而章邯等三个秦军降将，则被分封在关中核心要地，俗称“三秦”。 项羽如此安排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借用秦军旧将力量钳制刘邦北出关中，阻挡其染指中原。 我们可以作个假设：鸿门宴上，如果项羽把刘邦给杀了，将会是什么结局呢？ 如果鸿门宴上把刘邦杀了，也就没有后来“韩信拜将”，项羽就少了一个强劲的军事对手韩信，垓下之围也就少了一个“掘墓人”。 如果鸿门宴上把刘邦杀了，项羽分封各路诸侯时，可以不必顾及所谓“怀王之约”，把关中要地纳入囊中，以此为基地，逐步巩固扩大霸业。 当然，如果鸿门宴上把刘邦杀了，项羽将背负历史骂名，有失当时贵族道义。  假设2：废除王约自“王”秦 西汉即将建立之时，朝堂上曾发生一场关于定都的争论。当时秦宫已成灰烬，咸阳一片废墟。汉家天子及大臣们多为关东人（函谷关以东），多数主张定都洛阳。最后，刘邦采纳娄敬和张良的建议，选择建都关中。 关中古称“天府之国”，八百里秦川是支撑刘邦取胜楚汉战争的大粮仓。渭水蜿蜒东流注入黄河，河水滔滔滋养两岸沃野，关中自古富庶丰饶。关中四周地形险要，东边有崤山和函谷关阻挡，南有武关，西有大散关，北有萧关，这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四塞之地”。 再看彭城（今江苏徐州），地处华北平原东南，一马平川，四周无险可守，自古就是一个“四战之地”。1938年的中日徐州会战，1948年开始的以徐州为中心的淮海战役，都发生在这片土地上。 灭秦后，项羽分封各路诸侯，自封为“西楚霸王”，定都彭城（今江苏徐州），目的为了“衣锦归乡”。显然，项羽缺失战略眼光。 刘邦带着三万人马翻越秦岭，从子午道进入汉中。汉军一边走一边烧毁身后的栈道，消除项羽和“三秦”对刘邦觊觎关中的猜疑。 到达汉中后，刘邦发展生产，练军备战，礼贤下士，百姓归心。青年才俊韩信寸功未立，萧何慧眼识英才，大力举荐，刘邦拜韩信为大将军。 不久，齐相田荣以项羽分封不公为借口，纠集赵国陈馀、魏国彭越等反叛项羽。 汉军“明修栈道“，“佯攻祁山道”，“暗度陈仓”，平定“三秦”，拉开逐鹿中原的序幕。 因项羽密令杀害义帝楚怀王，刘邦举起声讨大旗，率领大军向彭城进发，讨伐项羽。 韩信跳出外围，开辟北方战线，横扫三晋、燕、齐等地。 项羽四面出击，疲于应战。 可见，彭城的地形易攻难守。定都彭城是项王的一大战略失误，极不利于霸业的巩固与发展。 按照“怀王之约”：先入关中者，可当关中王。刘邦的军队最先攻入关中，前面我们已假设刘邦在鸿门宴上被杀了。此时，项羽分封十八路诸侯，可以不管什么“怀王之约”，自封“关中霸王”，抢占关中这个“四塞之地”并附带汉中、巴蜀，然后以这些根据地巩固壮大自身力量，征服异心的诸侯，再来一次像秦始皇那样的统一战争，最终建立起一个郡国并存的统一帝国。 当然，项羽胸中首先要有“帝王”格局，有识人之慧眼、用人之胸怀，且这一路走下去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血雨腥风和生灵涂炭。 当然话又说回来，如果项羽想“自王”秦地，早些时候就不该坑杀秦军降卒，不该火烧阿房宫、劫掠咸阳城，不该与秦人为敌。  假设3：不行分封承帝制 有一天，恰逢秦始皇游幸会稽山，项羽看到秦始皇时，发出“彼可取而代之也”的誓言。 在咸阳街头，刘邦偶遇秦始皇出巡仪仗，看到威风凛凛的秦始皇，发出“嗟呼，大丈夫当如此”的感叹。 面对秦始皇，刘邦和项羽发出不同的感叹、艳羡，两人不同的人生结局早有了注脚。 《史记·项羽本纪》记载：项羽认为“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富贵归乡”，似乎成了项羽最高的人生目标。 灭亡秦国，项羽分封十八路诸侯，“兵罢戏下”。名义上，各路诸侯都在“西楚霸王”的麾下各回各的封地，停止兵戎。 那么，人们不禁要问：霸王靠什么实力来维持这种局面的稳定性？ 《左传》记载：周文王“封建亲戚，以藩屏周”。 西周早期和中期，周天子靠礼乐制度和宗法制度维持封建局面的稳定性。后来，随着礼崩乐坏，周天子所封同姓子弟甚众，历经几代后也相互攻伐。周王室成了摆设，无力制止这种混乱局面。这可是前车之鉴！ 反观西汉初年，楚汉战争胜利后，刘邦承袭秦制，建立起统一的中央集权帝国。但出于无奈，刘邦不得不分封一些建国功臣为“异姓诸侯王”，构成中央集权下郡国并立的局面。 “异性诸侯王”一直是刘邦的心腹大患，“削藩”也成了汉初刘氏帝王的头等大事。 刘邦抓住各种时机，逐渐削去“异性诸侯王”，封地改由“刘氏藩王”继承。 经过刘邦后辈子孙的接续努力，直到汉武帝推出“推恩令”，诸侯王势力才慢慢得以消减。 可以说，项羽根本没有“大一统”的帝国概念。他坑杀秦军降卒，是为了报仇雪恨；他火烧阿房宫，是为了发泄怒火。他砸碎一个大一统的秦国，目的仅是为了恢复战国时期各诸侯国，最终自己“衣锦归乡”。 项羽分封十八路诸侯后不久，齐国田荣、赵国陈馀、魏国彭越等率先发难；刘邦也高举讨伐项羽大旗，发兵彭城。项羽一下子从天下共主“西楚霸王”的尊位上跌落下来，成了与天下为敌的诸侯王。 也许，这就是分封之虞！ 项羽这个盖世英雄，灭亡秦国立头功，迎来人生高光时刻，成为天下共主“西楚霸王”。 如果项羽能认识到分封制已不合时宜，华夏一统是历史必然，然后抢占关中地利，承袭秦制，建立起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帝国，那么历史将改写。可惜，历史没有如果…… 项羽，一个不畏强敌的孤勇者。垓下一战，落得个四面楚歌、英雄末路的悲惨结局，着实令人唏嘘。 中国百姓朴素善良，向来不以成败论英雄。两千多年来，人们对项羽这个悲情英雄倍加尊崇。从这点上说，项王并没有失败。项王之赢，赢在百姓心中！ 鸿门宴上，他手下留情，保存上古贵族的最后一抹道德亮色。 垓下之战，英雄末路。面对虞姬，他愧疚万分：“虞兮虞兮奈若何”。真情更显英雄本色！ 乌江亭边，他发出“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千古绝唱。为熄灭战火，他“不肯过江东”，选择有尊严“失败”。 生命最后时刻，当发现汉军队伍中有一位已经投降汉军的原部下吕马童时，为成全其建功业，项羽选择饮剑身亡，甘献尸首，此举何等悲壮！。 在百姓看来，尽管项羽身上有诸多缺点，但这个英雄人物人格鲜活，有血有肉，更接地气。千百年来，项王故里、乌江亭边等地，人们为他建祠立庙，香火绵延不绝。 楚汉战争结束一百多年后，司马迁用饱蘸崇敬的笔墨记载《史记·项羽本纪》。 南宋女诗人李清照有诗“咏项羽”：“霸气震神州，凌云志未酬。乌江夜若渡，两汉不姓刘”。 配图：来源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编辑微信:gdzsc2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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