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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的朋友 文/林涛

 梦圆医巫闾 2025-05-08 发布于辽宁

【第104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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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辽宁·北镇 

医巫闾山文学社

主编   程占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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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姚崇富 笔名琼歌、北光、林涛。19521212日生。毕业于辽宁教育学院,中学髙级教师。辽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科普文艺研究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科普大世界》副主编,《作家世界》杂志社图书执行编辑,负责图书编审工作。1986开始文学创作,在50多种书刋上发表诗歌、小说、散文,科幻小说,科普童话,科学小品,科普游记,科学诗、哲理诗、科普戏剧800余篇(首)。2000年在辽宁省被评为优秀科普作家,论文《差生心里分析》荣获全国教育论文特等奖。著有诗集《七彩人生》、《旅途人生》、《快乐人生》。科普文集《太空警卫》、《我与外星人结缘》。诗集《七彩人生》1990年荣获诗刊社与长沙诗友书社联合举办的中国首届中国青年处女诗集大赛佳作奖。主要业绩载入《科学中国人中国专家人才库》,格言载入《人生智慧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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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的朋友 

文/林涛


梦圆医巫闾


春天,一群群燕子,就像训练有素的仁义之师,从遥远的南方飞到北方,在每户的屋檐下筑巢安家,生儿育女,享受着宇宙间最值得崇尚的天伦之乐。

记得那年我过生日。妈妈特意给我做一碗面条,还在汤里放两个又大又圆的"白果"。那年月生活十分贫困紧张,家里又不富裕,过生日能吃上面条荷包蛋真是一种骄傲和特殊的待遇。

我高兴的了不得,就蹲在门前屋檐下,一根一根挑着面条,细嚼慢咽地吃着。突然"地一声,碗里忽地溅出许多点子,我一看,天呀!竟是一块脏泥巴掉进碗里。我的脸突然变了,"""",心里骤然生出一股恼怒和愤恨,眼里含着委屈的泪花端着碗。

母亲笑了,用慈祥的目光瞅着我,轻抚我的头,温和地劝我说:"别生气,你瞧紫燕是无意的,它正向你道歉呢,等明天妈妈再给你做一大碗"

我仰头一望,见房檐下,紫燕正筑巢,白白的肚皮儿,尖尖的小嘴,小黑豆的眼睛很是惊慌,好像在说:"原凉我们吧,小弟弟,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是我们筑巢时,一不小心掉下的"

然而,我并没原凉这两只紫燕,相反,却恨它们不该弄脏我的生日面条。从此,我就特别留意紫燕做窝的情景,千方百计地寻找一切机会,报复它们。

这两只紫燕十分可爱。它们从早到晚,一刻不歇,经常从河边衔来一块块泥巴和草茎,小心翼翼地修建自己的家。它们把每次叼来的泥巴,抹在巢壁上后,总要吐出许多白沫一样的粘液,牢牢地粘住,再用它的喙,上下左右磨蹭,像泥瓦匠那样,一点一点地修光。

紫燕的巢慢慢地增长。一对小夫妻,有时也落到附近的电线上,望着新房不停地欢唱,像是欣赏自己的新居和劳动成果,准备过一种真正甜蜜的恩爱生活。

大约一个月过去了,紫燕的"新房"终于建成了。于是,我报复的机会也就来临了。一天上午,妈妈去赶集,趁妈妈不在家,我就偷偷跑到下屋,抽根长长的竹杆,匆匆地跑回来,见那对紫燕外出还没回来,一场坏的报复开始了。我先是用这根竹杆将燕窝捅个洞,看着不过隐,就连三到四一阵乱捅,把那燕窝捣得粉碎。那些泥块掉了一地。

不一会儿,紫燕飞回来了,一见屋檐下的家没了,以为走错了路,""地飞走了。过一段时间,它们又飞回来了,在屋檐下飞来飞去,盘旋了半天,看着掉在地下的泥片,它俩全明白了。当时我手拿竹杆,站在远处,正在幸灾乐祸地笑着,心想,看谁斗过谁?

妈妈回来了,她见燕窝被我捅碎了,气得二话没说,叭叭两下,打在我圆鼓鼓的屁股上,还厉声骂道:你这害人精,知道不,燕子是人的朋友,你怎么把它们的窝捅碎了,硬赶它们走……”

妈妈絮絮叨叨地骂着,我自知理亏,虽然屁股上像着火一样疼,但过了半天,也就逐渐好了。

一周过去了,一直没见到紫燕的影子。我心里也很难受,我想紫燕真的好伤心啊,它们是不会原谅我了。我终于哭了,內疚、悔恨自己,不该捅碎紫燕的窝。我实在对不起那对紫燕,它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那对紫燕成了一对夫妻,它们悄悄来到我的身边,郑重地对我说:朋友,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你做什么事,决不能伤害别人,这是做人的根本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妈妈把我从甜睡中唤醒:"柱子,快起来,紫燕又飞回来了。听到这话,我真比过生日吃面条、荷包蛋还高兴。我一骨碌爬起来,三步两步跑出屋,一看,那对感情真挚的紫燕又回来了,它们衔来泥土和草茎,开始重新筑巢了。它们很急,而且比以前干得更欢实。它们懂得,筑巢是为了生儿育女。到了秋天,好把这些儿女带到南方去过冬,节气不饶人,它们必须争分夺秒,把失去的时间夺回来。我看它们不吃不喝,整天忙碌不停,实在心疼,就把小米和水用碗装好吊在屋檐上,叫它们累了,好吃点喝点儿。不料又被妈妈数落了一顿:“傻小子,你真四六不懂,那些燕子是益鸟,根本就不吃粮食,它们吃空中地上的害虫。今年夏天为什么咱家没挂蚊帐?就是因为有这对紫燕,是它们进进出出,把蚊子吃光了。”

炎热夏天快过去了,两只紫燕终于起早贪晚地把窝筑好了,我见那小两口蹲在房前的电线上,用嘴亲亲蜜蜜地梳理它们湿透的羽毛,相互长久地望着,好像在说:新房盖好了,选个吉祥日子结婚吧!

从这以后,虽然我家的紫燕比别人家的紫燕晚产一个月,但它们佟于孵出了小燕,一共四只。小两口"每天出去觅食,小燕长的很快。

星期天,我没事在院里闲坐,见"小两口半天没有回来送食,窝里的小燕饿了,伸着长长的脖子叫个不停,我急得在屋檐下来回走动,心想,这小两口遇到什么大事了,还没回来。我正想着,一对紫燕歪歪斜斜着飞进院庭,跌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嘴里还街着虫子。当我把这两只紫燕拾起的时候,它们已经闭上眼睛……

这可怎么办?我急得大叫起来,妈妈说它们一定是吃了打农药的害虫。  

我伤心地哭了。

从这以后,我每天都到野外,给小燕寻找食物,并亲自攀着梯子,送到小燕口里。开始小燕不习惯,我就把小燕拿出来,掰开嘴喂,一点一点地,特别细心喂养。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奇迹出现了,这四只摇摇晃晃的小燕儿,在我的精心喂养下,也磕磕碰碰地飞出窝,它们在院子里连飞带蹦,就像娃娃开始学步那样,试着练翅练飞。

秋风凉了,那些在北方的候鸟都开始南飞了。村里所有的紫燕也都陆续地离开了,只有我家的四只燕子还在院子里,在屋檐下飞来飞去。我望着这四只雏燕真想哭:眼看就要下霜了,它们还能回去吗?

在焦急的等待中,又过一段日子,这四只小燕的羽毛已经丰满了。一天早晨,它们落在我的肩头,叫了一阵子,好像在说:谢谢你,我们永远是朋友。这时我突然想到,它们也该回去了,我索性从裤袋里抽出几条红线,分别系在紫燕的背上留个纪念

第二年春天,这四只紫燕又从遥远的南方飞回来,它们长大了,背上还带着那短短的红线。它们继续在我家的屋檐下筑巢,欢快的叫着,忙个不停,好像说:"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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