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汉子说,和另一位诗人程哩谈到我,他们用了一个词:清澈。 这个词咱可擎不住。我回复说:我就是个女汉子,是个泼妇。 他们可能以为我开玩笑,不知这是我实现写作自由后的分身。 生活中,我是个任人宰割的懦夫,不敢为自己争取任何权利。即使在某些时候遭遇不公,也不敢据理力争,更不敢撕破脸皮做出反击。但当我手中有了笔,情况就大不同了。 在书面广大无垠的疆域中,还击、批判和争取权利,檄文就成了我的利器,懦夫就成了泼妇。 我揭露驾校太坑,瞬间点击十万加,交警大队长都来过问此事,从此驾校收敛许多。 我曝光店家太坑,店家就联系买单人兽兽,让兽兽找我删除帖子。 我告诉兽兽:你跟店家说,我妈就是个泼妇,你管不了。 面对造谣诽谤,面对欺诈霸凌,面对虚伪阴险,现实中我有多软弱,文字里我就有多犀利。现实中我有多怯懦,文字里我就有多勇敢。 也许文字里的那个我,是理想中的我,有泼妇的无所顾忌和无知无畏。所以,人都是具有多面性的吧。现实中我不敢使用的那些刀割斧削般的厉害词汇,如履薄冰维护自己形象的小心翼翼,在文字中变成了铁肩道义,持一支泼辣的笔,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使者,面对黑暗和污浊,可以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说到骂战,就不能不使人联想到近日余秀华和邬霞的骂战。 她们两人都属于不具备先天资源优势的底层诗人和作家。作为一个脑瘫患者,余秀华甚至更惨。但她凭着写诗的天赋走出了一条另类成功之路。她的人格无疑是撕裂的。 一方面,她会在诗中呈现大胆雄奇的想象,让你知道一棵稗子也有春天。她会用深情低吟:“在没有伴侣的人世里,我是如此丰盈,比一片麦子沉重。但是我只是低着头,接受月光的照耀。” 另一方面,她会在骂战中自认泼妇,选择最粗俗不堪的语词,甚至最恶毒的诅咒,使人连复述和引用的勇气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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