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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说的这句话，人出生就是为了死亡，换个说法，就是每个人都要经过生老病死的一生。今天在火葬场，当把同事父亲的遗体推进火化炉的时候，我脑海中再次闪现那句话：“人应该老得慢一些，死得快一些。”同事的父亲患糖尿病多年，并发症如同蛰伏的毒蛇，悄然缠上了他的双脚。4月15日，当手术刀划开腐烂发黑的皮肉时，没人料到这会是命运的加速键。截肢手术看似截断了坏死的肢体，却没能截断死神的镰刀。术后的感染如同野火，顺着血管一路烧进肺部，将老人送进了ICU。那扇紧闭的门后，插满了各种管子，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像是生命最后的倒计时。在ICU的那半个月，同事及家人几乎不眠不休地守在门口。隔着玻璃，同事看着父亲身上插满的管子，看着仪器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满心都是煎熬。老人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我想他清醒时希望不要救自己，昏迷时却又在痛苦中对生的渴望。生命在这一刻展现出它最矛盾的模样，既顽强又脆弱，既渴望延续又不堪重负。高额的医疗费虽然压得整个家庭喘不过气，但放弃又谈何容易？那是血脉相连的至亲，是给予生命、陪伴成长的父亲。这场漫长的煎熬，让我不禁思考，我们追求长寿，却往往忽视了生命的质量。老得慢一些，是希望岁月能温柔以待，让身体的衰老脚步放缓，让我们能有足够的时间享受生活，在身体尚健朗时，去看想看的风景，去做想做的事；而死得快一些，不是对生命的亵渎，而是希望在生命的尽头，能少一些痛苦，少一些被疾病折磨的无奈，少一些让亲人陷入两难抉择的困境。生命的两端，一端是缓慢的衰老，一端是急速的消亡。我们无法掌控生命的长度，却总希望能在有限的时光里，活得自在从容，走得尊严洒脱。愿我们都能在岁月中，老得慢一些，享受生命的每一份美好；也愿在生命终章，能死得快一些，少些痛苦与挣扎，让生命以更体面的方式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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