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大军阀段祺瑞和一个11岁小孩下棋,结果被杀了个片甲不留,这让他既羞又怒,鼻子都快气歪了,不料小孩第二天又找到他:说好给我的100块大洋还给不给呀? 北京城老槐树抽新芽的时节,段府门廊下天天排着长队。这位皖系军阀头子有个出了名的嗜好,下围棋。但凡能在棋盘上让他尽兴的主儿,跨进朱漆大门就能领十块现大洋。这规矩在京城传开后,三教九流的棋手把段府门槛都踏平了。 要说段祺瑞的棋艺,搁在乱世里算得上拔尖。可那些揣着银元出门的棋手们,个个都像是商量好的,没一个肯动真格。 日子一长,这位'北洋之虎'真当自个儿打遍天下无敌手,索性放出话来:'谁要能赢我一局,月俸百银伺候!' 这话传到福州会馆后厨,正在择菜的老吴头手一哆嗦。他家那个成天蹲在胡同口石碾子上摆棋谱的幺儿,前几日刚把京城棋馆的老师傅杀得直冒冷汗。 十一岁的吴清远听说这事,当晚就把家里腌菜的坛子搬出来,蹲在院子里摆了半宿的棋局。 三日后晌午,督军府当差的瞅见个布衫上打着补丁的半大孩子,攥着张发黄的棋谱在门口转悠。 门房正要撵人,孩子开口就是句:'劳烦通报,讨债的来了。'这话传到段祺瑞耳朵里,倒把这位杀伐果断的大帅逗乐了。 棋盘摆在花厅的黄花梨方几上,阳光透过琉璃窗格,把黑白棋子照得发亮。段祺瑞捏着白子正要落定,抬眼瞧见对面孩子脖颈后头还沾着灶灰,心里暗笑手下人胡闹。 没成想三十手过后,白子的阵势竟被黑子逼得左支右绌。 这吴清远的棋路,活像胡同里逮不着的泥鳅。段祺瑞布下的天罗地网,眼瞅着要合围,黑子哧溜就从意想不到的豁口钻出去。 待到日头偏西,棋盘上白子的活路全叫黑子堵成了死胡同。段祺瑞攥着棋子愣了半天神,末了把棋篓子往案上一撂:'后生可畏啊!' 谁知第二天公鸡刚打鸣,督军府的大门又被拍得山响。吴清远顶着俩黑眼圈立在台阶上,怀里还抱着昨儿装点心的空匣子。 段祺瑞隔着门帘瞧见这阵仗,手里端着的盖碗茶差点泼了前襟。 '大帅说话可得算数。'孩子说话带着福建腔,伸手比划个银元大小的圆圈,'昨儿个赢棋的赏钱......'这话没说完,满屋子的副官憋笑憋得脸通红。 段祺瑞倒不恼,吩咐账房现称了百枚'袁大头',叮叮当当装了半布口袋。 打这天起,每月初七准有辆黄包车停在吴家破落的小院门前。车夫搁下盖着红绸的托盘就走,里头码着整整齐齐的银元。 靠着这笔钱,吴家幺儿不用再去饭馆跑堂,成日泡在城南棋社里琢磨古谱。逢年过节,段府管家还会捎来几本东洋棋谱,说是大帅特意托人从日本捎回来的。 十年光景转瞬即逝,当年蹲在石碾子上摆谱的毛孩子,已然成了东瀛棋坛叱咤风云的吴清源。 1933年深秋,天津租界医院的梧桐叶落得精光。病榻上的段祺瑞听见门廊熟悉的脚步声,混浊的眼睛忽然亮了几分。 那个曾经讨要赏钱的孩子如今长身玉立,手里还攥着副温润的云子棋。 窗外的北风卷着枯叶打旋儿,棋盘上又摆开了新局。只是这次,执白子的手再也没能落下最后一着。 信源: 解放日报,《段祺瑞与吴清源“棋斗”输棋生闷气仍资助学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