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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陈书记在灵璧这里九死一生…

 灵璧家园 2025-05-10 发布于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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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脱险:李庙庄的生死守护

灵璧抗日故事


搜集整理/张龙杰(人杰地灵)

   1943年4月,抗日战争的阴霾浓重地笼罩着华夏大地,淮北平原的夜空被乌云层层包裹,仿佛一块密不透风的黑布,压抑得让人几近窒息。宿县的一场紧急会议刚结束,陈存仁与陆一涵便如离弦之箭,踏上了归程。他们深知,小鬼子即将对灵北大举扫荡,而杨疃作为重中之重,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早一刻回到杨疃,就能多一分准备,多一份与敌人抗衡的底气。

   月光偶尔艰难地从云缝中挤出一丝光亮,洒在他们匆匆的脚步上。二人神色凝重,双手紧握着短枪,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像是在为他们的紧迫行程助威,又像是在发出危险的预警。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尽快赶回杨疃,组织力量,抵御日寇。

   当李庙庄的轮廓在朦胧的天色中隐隐浮现时,天边已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庄西头那户熟悉的人家,是他们的交通站,也是他们在漫长黑夜里的短暂避风港。陈存仁走上前去,轻轻敲响了暗号,那声音沉稳而有节奏,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屋内很快有了回应,门被悄然打开,他们迅速闪身进屋。稍作整顿,补充了些许能量,准备再度启程,却听到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陈存仁心头猛地一紧,快步出门查看,只见日伪军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地涌进村庄。他们挨家挨户地搜查,所到之处鸡飞狗跳,一片混乱。百姓们惊恐的呼喊声、日伪军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充满绝望的悲歌。陈存仁意识到,情况已经万分危急,他们必须立刻突围。

   他急忙退回屋内,与陆一涵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坚定与默契。两人毫不犹豫,朝着庄东奔去,脚步急促而有力。然而,敌人的反应迅速,如恶狼般紧紧围堵过来。无奈之下,他们又折返回村,在狭窄的小巷中穿梭,寻找着生机。

   慌乱中,他们幸运地躲进了李凤高的家。李凤高是个土生土长的庄稼汉,身材魁梧,面容憨厚,长期受陈存仁的影响,心中早已种下了革命的火种,对共产党充满了信任与支持。陈存仁焦急地向他说明了情况,李凤高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陈书记,陆区长,你们放心!我一定护你们周全!陆区长,你赶快躺在床上装睡;陈书记,你就扮成文质彬彬的教书先生。快把武器藏好,敌人来了,我来应付!”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给陈存仁和陆一涵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话音刚落,砸门声便如雨点般急促响起。李凤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镇定自若地打开院门。日伪军一拥而入,为首的伪军满脸横肉,恶狠狠地吼道:“有没有看到八路?别藏着掖着,不然有你们好看的!”李凤高满脸堆笑,不慌不忙地说:“老总,哪有什么八路啊,俺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可没见着。”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憨厚,让人难以察觉他内心的紧张。

   敌人的目光立刻落在陈存仁和陆一涵身上,厉声质问道:“他们俩是谁?”李凤高镇定回答:“床上躺的是俺儿,这位是教书的谭先生,一大早来找俺儿去县城买纸笔和黑板呢。”他的回答流利自然,仿佛早已准备好。敌人哪肯轻信,叫嚷着:“通通带走,去村北破庙见长官!”

   村北破庙前,气氛紧张得仿佛能点燃空气。四周架着寒光闪闪的机关枪,黑洞洞的枪口让人不寒而栗;伪军们手持长短枪支,如恶狼般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扑向猎物。鬼子队长松板,腰挎锋利的洋刀,脚蹬锃亮的皮靴,气势汹汹地站在中央,嘴里不停地骂着“八格牙路”,那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嚣张与残暴。翻译官则像条哈巴狗,在一旁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为虎作伥。

   李庙庄作为游击区,不少百姓都认识陈存仁。此刻,大家见他被押来,都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人群中,有的面露担忧,眼神中透露出关切;有的则握紧了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松板扯着嗓子喊道:“你们,指认八路,有赏钱!”百姓们沉默不语,片刻后,一位老者高声回应:“我们这是良民区,都是本分的庄稼汉,从没见过八路军,咋能供出八路领赏钱?”他的声音虽然苍老,却充满了力量,代表了百姓们的心声。

   松板气得暴跳如雷,脸上的青筋暴起,大手一挥,几个鬼子如饿狼般扑向陈存仁和李凤高,将刺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锋利的刺刀寒光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刺破他们的肌肤。翻译官指着陈存仁,尖声问:“他是谁?姓啥名谁,住哪儿?”李凤高神色平静,沉稳地说:“是俺庄的教书先生,姓谭。”翻译官恼羞成怒,猛地扇了李凤高一巴掌,李凤高嘴角顿时渗出鲜血,那殷红的血迹在他的嘴角蔓延,显得格外刺眼。

   松板抽出寒光闪闪的东洋刀,顶在陈存仁胸膛,又抓起他的手,看到食指上的老茧,冷笑道:“快快说,是不是共党土八路?手指有茧,怎么回事?”陈存仁面不改色,冷静地回答:“我教书天天用笔,磨出茧子,和八路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坚定,眼神中透露出无畏。

   松板哪肯罢休,狂叫着:“快把此人绑上,十有八九是八路,不是什么教员!”日伪军如狼似虎,将陈存仁绑在大树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伪村长”李凤美匆匆跑上前,急切地说:“这人真是教书先生,我愿用全庄人命担保!”刹那间,全体百姓齐声高呼:“俺们愿拿人头保教员!”呼声震天,气势如虹,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天空。翻译官连忙向松板报告,松板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放了陈存仁。

   小鬼子仍不死心,在村里翻箱倒柜,又放火烧了好几处房子,熊熊大火燃烧起来,映红了半边天,那滚滚浓烟仿佛是百姓们的愤怒在升腾。他们还抢走百姓的猪羊,百姓们看着自己辛苦饲养的家畜被抢走,眼中满是心疼和无奈。日伪军最终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村庄。

    陈存仁望着百姓们疲惫却坚定的面容,眼眶湿润,心中满是感激与敬佩。他知道,是这些淳朴善良的百姓,用他们的勇敢和智慧,救了他和陆一涵的性命。这份生死与共的情谊,他将永远铭记在心。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新中国成立,陈存仁成为领导干部,但那段生死与共的经历,始终深深烙印在他心中。他先后两次专程回到李庙庄,与乡亲们围坐在一起,回忆往昔,感慨万千。他满怀深情地写下《鱼水情》:

“四十三年芒种前,
夜间日寇犯杨疃。
拂晓敌伪攻李庙,
男女老少驱庄园。
吾人此时逢危难,
群众齐呼为教员。
今朝相会忆往事,
心心相印更欢颜。”

   这段虎口脱险的故事,成为李庙庄百姓与革命者生死相依、鱼水情深的见证。它如同一座不朽的丰碑,矗立在岁月的长河中,见证着人民群众的伟大力量,也诉说着革命年代那份真挚而深沉的情感,激励着后人永远铭记那段历史,珍惜今天的和平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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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龙杰

张龙杰(人杰地灵)灵璧县高楼镇人,喜欢看书看报,听音乐,1989年至1991年任村青年书记,土地管理员,广播员,乡报道员,先后在《安徽日报》《安徽青年报》《拂晓报》《宿州电视台》《灵璧广播电台》等媒体发表过散文和通讯报道!现在在省城合肥做生意,愿结交天下文友,共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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