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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 小堇 这是第 1189 篇文章 当了三十年母亲。 母亲健在的时候，母亲节是属于母亲的，那天到来之前，我总是费尽心思地去给母亲准备一件礼物，大多也就是她平时舍不得买的衣服鞋子之类的。后来母亲过世了，我的母亲节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思念和无处安放的茫然。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我也是一个有着二十岁孩子的母亲。直到妞工作后的第一个母亲节，我收到了来自她的第一束鲜花。 这是她用自己的薪水给我送的第一份母亲节礼物。 其实，她一直不知道，她的出生和成长，就是上苍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今天，我过了一个特别的母亲节。 1. 妞的礼物前两天就收到了。这一次，她没有给我送鲜花，也没有给我简单粗暴地发个521的红包，而是在网上订了三盆花快递给我。因为深谙我最近对养花有点痴迷，也深谙我养花的水平，明明爱花却总是辣手摧花，所以她给我买的是粉色的三角梅、长寿花和彩叶花，并且随手附赠养花知识，说这些花都比较好养。我保证我会用心给这些花浇水的。   提前两天收到小水滴的邀请，说母亲节要举办一场读书会，共同探讨女性成长的力量之源，并以书籍为礼，以交流为翼，致敬每一个努力绽放的自己。是的，绽放，在我五十岁以后，我不止一次地想到绽放这个词。一直以来，我总是寻找不到自己曾经年轻的证据，也无从追寻青春的踪迹。我总是觉得我是没有经历过青春的人，但是，果如一朵花还没有绽放就凋谢了，该是如何的伤痛呢？所以，五十岁以后，我这朵从未开放过的花，也想着要绽放一次了。 我希望遇到心灵契合的人。 我说，妞，我像去参加这次读书会。妞说，想去就去。 是的，想去做什么就去做。现在不做，更待何时呢？我的生命已经过去大半了，还有多少时间留给我去从容地做一件又一件喜欢的事儿呢？ 人生短短几十年，所有的意义，无非就是经历，更丰富的经历。这是生命的厚度。 到了工人文化宫，上到二楼，到了小水滴所在的尚书房。书香满屋，拿一本书坐下，和一个美女小妹比邻而坐。她说，你发现这儿的椅子特别舒服了吗？坐到这儿就想读书。我摸摸椅子，再摸摸桌面，说，桌子的手感也特别好。于是，我们俩就有了简单的交谈。 我们进到一个活动室，电子屏上是“感恩母亲节”的字样，主办者刘先生和雷女士夫妻俩贴心地为与会者每人准备了一朵康乃馨，一杯玫瑰花茶，还有甜品。活动未开始，母亲节的仪式感已经拉得满满。应该说，这是我过得最有仪式感的一个母亲节了。   活动开始。其实就是漫谈，每人依次介绍一下自己，并分享一下自己生活中的一些感悟。虽然在来之前，我就知道与会者是优秀女性的代表，很多人在各自行业都有非常精彩的表现，但是听了大家的分享，我才知道我的眼界的狭窄。这些人，有朗诵者，有一线教师，有乡村学校的校长，有幼儿园园丁，有白手起家的优秀创业者，有成功的企业家，有光岳警魂，有世界冠军，有公务员，有瑜伽老师，有省党代表……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精彩，展现着新时代女性的力量。 世界因女性的精彩而精彩。 今天是母亲节，我特别想和大家分享的是如何做一个好母亲。其实，在我做母亲的三十年中，遗憾总是比所谓的成功更多。现在若是听到某个人大谈特谈自己培养出来如何优秀的孩子，我就感觉如芒在背。对我们很多人来说，我们自己都没把自己整明白，谈何培养出了优秀的儿女？更何况我们都是第一次当母亲，其间失误肯定很多。所谓的成功，若是仅仅以考了什么大学、找了什么工作来衡量，未免太肤浅了。一个孩子，身心健康，有感受幸福的能力，有直面苦难的勇气，有强烈的求知欲和探索欲，有深入思考辨别是非真伪并进行抉择的能力，有爱并回馈爱的能力，才算是不白来这世间一回吧？ 我做母亲时还不到25岁，刚刚结婚11个月，总觉得在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孩子，而这个不请自来的孩子就像是新婚燕尔的我们中的第三者，所以有好一段时间，我就像做梦一样，不能明确地适应母亲这个身份。有了孩子，工作，家务，带孩子，什么都要一个人亲力亲为，我心里就没有过“科学带娃”这个概念，遵循的基本原则就是只要她不哭不闹就好，不闹毛病就好，吃饱穿暖就好，至于像现在年轻妈妈为孩子所做的，不同年龄段要喝不同配方的奶粉，添加不同的辅食，使用不同的抹脸抹手抹身体的护肤品，而且还要按时带孩子去医院测试各种生长指标，回来再忙着如何给孩子补充各种剂，三十年前是不存在的，或者说，在我这个新手妈妈这里是不存在的。我的女儿，就是被我稀里糊涂养大了，养得健健壮壮，身高也达到了176厘米。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更和优秀沾不上边，因为我是靠本能在养娃。然而，我的孩子几乎没明显的青春期叛逆，我们之间的交流也相当顺畅。现在想来，大约和我的放养式的养育相关。与现在的很多面面俱到科学养娃的母亲相比，我没有那么焦虑，自己松弛下来，孩子自然也松弛下来了。 如果一定要用几个词概括我是如何做母亲的，第一个就是尊重。尊重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独立的灵魂，到一定年龄，就可以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孩子是你的孩子，因为她曾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但她又不是你的孩子，她只是经由你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上。她曾经说，我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了深思熟虑，所以，你可以不理解我的决定，但请尊重我，不要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于是，我慢慢学会闭嘴。 第二个是沟通，或者说倾听。现在很多家长经常说，孩子什么都不对她们说，家长一说，孩子还蹦。其实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在于孩子试图向你求救、交流的时候，你没有认真听过，而更多时候是先入为主，立刻指责或者否定孩子，所以久而久之，孩子就不会和你诉说了，因为她们认为说了也白说，甚至更糟糕。良好的沟通首先是认真倾听，然后和孩子站在一起，来分析问题，面对问题。虽然我做得并不够好，但是孩子有超乎我认知的包容，所以，我们能够比较顺畅的交流。有一天我感叹，说我这辈子特别失败。她问为什么？我说我一个特别真心的朋友都没有。她看我一眼说，怎么没有，不是还有我吗！ 第三个是支持。孩子有了想法，只要是不违法，不损人利己，就要支持，尤其是像我的孩子那样，做的决定都不是头脑发热，那就更要支持。社会发展日新月异，孩子的眼界已经比我们宽多了，她们的知识领域也远不是我们能比的。应该说，我们在几乎所有事儿上，都很难给她们建议了。千万不要认为你吃的盐比她吃的饭还多，你就是正确的。很大程度上，你所谓的人生经验在这个网络时代已经落后了。作为家长，要善于认输。这个世界是年轻人的，也必将是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的。当她告诉你，她要换一个新工作，要去再读个学位，要去参加某种志愿活动，要换个城市生活，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儿，那就一律行行行，可以可以，很好很好，去吧去吧。人生不就是一个不断体验的过程吗？累了倦了，没关系，身后有家，有爸有妈，有吃有住。 养育后代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托举的过程。就像韩剧《苦尽柑来遇见你》中的台词：“外婆在海里游，妈妈在地上跑，我才能在天上飞。” 其实父母和子女之间，也一定要有边界感。这是尊重，也是对孩子是独立生命体的清晰认知，更是爱孩子、爱自己、让彼此都生活舒适的必需。 我一直认为，一直插手孩子的事儿，对孩子的任何决定都指手画脚、横加干涉，总是让孩子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的家长，内心都是缺乏力量的。她认为自己处处为孩子着想，时时为孩子操碎了心，而孩子却不领情，是孩子不懂得感恩回报，其实是自己的控制欲在作祟，是自己总想抓住什么来让自己更有安全感，也是自己老想着借此来被“看见”，被关注。 作为一个家长，你有什么资格掌控孩子的生活呢？只因为你生养了他，你就觉得自己有特权了吗？孩子是他自己的，而且只属于他自己，他不是谁的私有财产。 一个有力量的母亲，首先肯定是一个能够“看见”自己的人。 2. 下午，去看马丽主演的《水饺皇后》。这依然是一部关于女性力量和母爱的电影。母亲节看这部电影，特别契合。  所有的妈妈都像臧姑娘一样，为了让孩子有饭吃、有学上，在无比艰难的困境里，用双手刨出一条血路来。她耗尽了自己所有的体力和精力，却依然在黑暗里挣扎，她也会崩溃，也想一死了之，但是她是妈妈，她身后还有孩子，所以，她要转过身来，把死神抛在身后，来拥抱自己的孩子，并且更加坚韧地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她每天连轴转，一个人打三份工，后来摆摊卖家乡水饺，开始了艰苦的创业。期间，得到了来自周围底层小人物们给予的宝贵的温暖，最后，水饺由一个摊位变成一家店，又由一家店变成了一个加工厂，臧姑娘的北京水饺品牌也进入到不同的超市，进而进军到世界不同的地方。她的两个女儿，去了加拿大读书。学成归来，与妈妈一起到湾仔码头，到最初摆摊的地方，回顾企业一路走来的种种艰辛。在这里，作为一个母亲，臧姑娘完成了对后代的托举；也是在这里，臧姑娘由一棵任人踩踏的小草倔强地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女性的力量就蕴藏在对后代的养育、对自身命运的顽强抗争中。 一个世界，正因为有了母亲，才变得如此丰饶美丽，如此包容坚韧，如此充满了爱与力量。 在这个世界上，女性一直让这个世界圆润丰满，坚不可摧，虽然很多时候，她们可能不被看见，她们的劳动得不到应有的承认，但是她们一直在不断地付出。现在，越来越多的女性在觉醒，将自己的目光从外部世界收回，开始关注自己的内在。 她们，都在看见自己，也都开始学会爱自己。 我也在看见自己，也在学习爱自己。 我是母亲，我也是自己。 我的孩子肯定会因为我看见自己而更加爱我。 3. 说一个温暖的小插曲。 到小水滴读书会之后，和我谈论椅子很舒服，坐上去就特别想读书的女子，活动时我们坐在了一起。她说她是一个“爱折腾”的人，不停地在寻找自己生命的方向。39岁，她学习了两个月，在公务员年龄限制的临界值上，考上了公务员。她说，不知道有没有下辈子，也不知道下辈子会不会再到这里来，更不知道会以什么方式来以什么形态存在，所以，此生来过，就要好好经历，好好体验，这样才算人间值得。 这也是我所持有的观点。 人生短短几十年，为什么不努力地绽放属于自己的风采呢？ 活动结束时，她问我是不是有个“三只荆棘鸟”的公众号好，我说是的。她说我是你的粉丝啊，我关注你的公众号好多年了。见到你时就觉得是你，但是又不敢很肯定。 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希望在某一个时刻，再遇到更加精彩的你，亲爱的女孩！ 作者近期作品：  作者简介：小堇，原名李晶。聊城一中语文教师，山东省作协会员。希望用温暖的文字温暖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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