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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55岁,在儿子家带半年孙子,儿子给我2000,儿媳妇和我冷战半年

 小卿情感故事 2025-05-13 发布于陕西

小磊哭闹的声音又从客厅传来,我叹了口气,放下手中正在择的菜,赶紧去哄他。抱起满脸泪水的小家伙,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小声哼起儿子小时候最爱听的童谣。屋子里只有我和小磊,窗外是北京深秋的落叶,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小区的人行道上。

这是我来儿子家带孙子的第五个月。

那个早晨的电话我至今记忆犹新。电话那头,儿子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恳求:"妈,小芳产假结束了,得回单位上班。小磊才六个月,送托儿所太小,我们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保姆。您能不能来帮忙带半年?"


我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退休后的日子过得平淡,丈夫走得早,家里只剩我一个人,儿子是我唯一的牵挂。

坐在开往北京的高铁上,我忐忑不安。与儿媳小芳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这次住进他们家,也不知道会不会添麻烦。

小芳是个年轻的白领,在外企做人力资源,工作忙,脾气急。刚结婚那会儿,我去他们家小住几天,因为习惯性地帮忙收拾家务,不小心把她的化妆品摆错了位置,她当场就黑了脸。儿子后来私下跟我说:"妈,小芳有她的生活方式,您别太操心了。"

这次来北京,我把老家的房子锁了,带着简单的行李,做好了至少半年不回去的准备。

第一周还算顺利。小芳产假最后几天,她手把手教我怎么照顾小磊——什么时候喂奶粉,什么时候换尿布,睡觉的姿势,哭闹的安抚方法。我认真记下每个细节,生怕出一点差错。

小芳上班后,我全权负责小磊的日常照料。早上五点起床准备奶粉,深夜里听到哭声就得立刻爬起来。渐渐地,我的腰开始疼得厉害,但每次看到小磊香甜的睡颜,所有疲惫都值得了。

除了照顾孙子,我还承担了家务活。做饭、洗衣、打扫卫生,样样不落。儿子有时会说:"妈,您别太累了,咱们可以叫个保洁。"我总是笑着摇头:"花那冤枉钱干嘛,我闲着也是闲着。"


变故是从第二个月开始的。

那天小芳下班回来,看到我正在阳台晾她和儿子的衣服。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王妈,这些衣服不用您洗,都是要干洗的。"

王妈?我愣住了。自从小芳进门,她从来没直接叫过我的名字,一般都是喊"您"或者避而不谈。这突如其来的"王妈",听着就像是在叫保姆。

晚饭时,我做了四菜一汤,都是儿子爱吃的家常菜。小芳只夹了几口青菜,就放下筷子去冲奶粉了。后来我听到她在卧室对儿子抱怨:"家里油烟太大,我衣服上全是味道,明天还要见客户呢。"

从那以后,小芳几乎不碰我做的饭菜,不是点外卖就是自己随便应付。我试着改变烹饪方式,少油少盐,但她依然爱答不理。

第三个月,我收到了儿子递给我的信封。

"妈,这是这几个月的辛苦费,您收着。"儿子有些不好意思。我打开一看,两千块钱。

心里咯噔一下。我明白儿子的心意,但这感觉太奇怪了——我来是帮忙带孙子,不是来当保姆的啊。

我把钱推了回去:"别闹了,妈不缺这个。"

儿子坚持塞给我:"您每个月退休金也就三千多,来北京这么久,肯定有额外支出。您拿着,我和小芳的心意。"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心酸。接过钱的手有些发抖,我转身进了厨房,不想让儿子看到我的眼泪。

这件事之后,我和小芳之间的气氛更加微妙。她很少主动和我说话,即使是关于小磊的事情,也大多通过儿子转达。有时我能感觉到她在背后打量我的眼神,充满了防备和审视。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给这个家带来了困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婴儿监视器里小磊均匀的呼吸声,思绪万千。

转机出现在第五个月。

那天小芳加班到很晚,儿子出差在外。小磊突然发起高烧,我手忙脚乱地给他物理降温,又赶紧打车去了医院。医生说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热,开了药,叮嘱要多注意观察。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我守在小磊床边,一刻不敢合眼。天亮时,小芳回来了,看到憔悴的我和逐渐退烧的小磊,她愣在了门口。

"昨晚...发生什么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简单说明了情况,递给她医生的诊断和药。没想到,小芳突然哭了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把我吓了一跳。

"对不起,妈..."她第一次这样喊我,"我一直...我一直以为您是来监视我们的生活,来挑我的刺的..."


原来,小芳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对婆媳关系有种本能的抵触和恐惧。她误以为我主动请缨来带孙子,是为了干涉他们的家庭生活,甚至担心我会挑拨她和儿子的关系。

我握住她的手,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和内心的脆弱:"傻孩子,我来是因为心疼你们,仅此而已。"

那个拥抱融化了我们之间半年的坚冰。

第二天,小芳特意请了假,带我去逛她常去的商场,给我买了件羊绒外套。晚上她下厨,笨拙地做了几道菜,味道说不上好,但那是我吃过最暖心的一顿饭。

两周后,我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小芳竟然哭着不让我走,说小磊还离不开我。我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们才是一家人,该学着自己面对生活了。老房子空了这么久,我也得回去收拾收拾。"

临行前,我把儿子给的那两千块钱,塞进了小磊的储蓄罐。

"这不是钱的事。"我轻声对熟睡的小磊说,"奶奶来,是为了爱,也是为了学会放手。"

回老家的火车上,窗外是北方初冬的萧瑟景色。我的手机响了,是小芳发来的视频通话,屏幕那头,她和小磊冲我挥手,身后是我昨天才收拾整齐的客厅。

有些事,不需要说穿。理解与和解,往往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悄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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