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27年,北京,一场京剧名伶的秘密婚礼,意外引爆了一场血案。 一个大学生持枪闯入豪门,勒索、枪杀、再被枭首示众,背后只因为一个女人。 ![]() 劫案前夜:爱与恨的温床李志刚,山东人,二十三岁,北方大学肄业生,家中贫寒,长相普通,说话慢,有些结巴。 没人知道他怎么爱上了孟小冬。 一开始,是剧场,孟小冬唱小生,一身白衣,眉目疏朗,像戏里走出来的贵公子,李志刚买了连座票,连着听了三个月。 ![]() 他以学生身份,递过一封信,字迹工整:“冬姐,愿为您跑腿看家,一生无悔。” 孟小冬笑着收下,回了一句话:“小弟,多谢好意。” 李志刚当了真,三天两头往孟小冬府上跑,送花,送信,送手抄本,孟家仆人不拦他,孟小冬有空时见上一面,客气几句。 润麒回忆:“小冬那时把他当弟弟看,可李志刚不是这么想的。” 1927年春,梅兰芳向孟小冬求婚。 ![]() 没有婚礼,只在冯耿光家摆了三桌饭,家人、好友,外人一概不知,孟小冬穿一件淡青色旗袍,低头笑着应了。 梅兰芳已经有家室,这是公开的秘密,福芝芳,正妻,梅党势力的一部分,孟小冬只能是“外室”,挂名而已。 这场婚姻消息传出,北京城一片哗然,李志刚疯了。 他守在冯家门口,一连三夜,第三夜,门缝里飘出笑声,李志刚咬破了嘴唇。 ![]() “是梅兰芳,抢走了我的未婚妻。”他反复念着这句话,眼神发直。 同学劝他:“别傻了,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李志刚只回了一句:“要么我死,要么他死。” ![]() 枪响之夜:疯狂与血的代价1927年9月14日,傍晚,冯耿光家门外,李志刚穿着长衫,怀里揣着一把勃朗宁。 他按了门铃,门房探出头:“干嘛的?” 李志刚冷笑了一下:“找张汉举。” ![]() 张汉举是梅党骨干,也是冯家的常客,门房没多想,把他放了进去。 客厅里,张汉举正在喝茶,看到李志刚,皱了皱眉。 “李志刚?找谁?” 李志刚拔枪,顶在他头上:“叫梅兰芳下来。” 张汉举一动不动,茶水在桌上滴成一滩。 李志刚掏出一张纸条,甩到桌上,上面写着:“五万元现金,归还孟小冬,否则杀人。” 张汉举盯着他,慢慢往后挪:“你冷静点,有话好说。” “少废话。”李志刚扣动了扳机。 ![]() 一声巨响,张汉举应声倒地,眉心一个黑洞,血喷了一桌。 楼上,冯耿光和梅兰芳听到枪声,脸色惨白,冯老爷颤声道:“完了完了。” 梅兰芳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往后门逃,李志刚追出去,连开两枪,没打中。 守在附近的巡警冲了过来,李志刚掉头,躲进厨房,厨房小,出路只有一条,他眼看被围死,转身想开枪自尽,子弹卡壳。 巡警不客气,连开三枪,李志刚胸口开了三朵花,倒地抽搐。 ![]() 梅兰芳(左)与冯耿光(右) 晚上十点,李志刚被宣布死亡,次日清晨,警方将其头颅枭首示众,悬挂在东单十字路口。 白布搭台,一盏青灯,头颅血迹未干。 风中,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听说是为个戏子杀的人?” “可怜又可笑。” “死得不值。” 这一天,北京秋风肃杀,街头梧桐叶落得满地都是。 一辆黑色马车停在了人群外,车门开,一名身披黑纱的女子缓步走下。 她走到台前,远远地站着,没有哭喊,只是盯着那颗血腥的头颅。 ![]() 风吹起她的黑纱,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有人认出她了,低声惊呼:“是孟小冬!” 女子站了十分钟,然后转身上车,消失在秋风里。 ![]() 婚姻破碎:自保与背弃劫案当天,梅兰芳彻夜未归。 他躲在东四牌楼的好友家,身上披着一件旧呢子大衣,脸色惨白,双手不停抖。 润麒赶来,劝他:“要么把孟小冬断了,要么等着梅党整你。” ![]() 梅兰芳盯着桌上的茶杯,半天没出声,最后,他只问了一句:“小冬知不知道?” 润麒冷笑:“头颅前站了十分钟,还能不知道?” 第二天,梅党开会,会议只有一个议题:切割孟小冬。 冯耿光拍桌子:“这女人惹祸上身!以后不许见!不许提!” 有人附和:“留着她,就是把柄!” 有人补刀:“让人笑话梅家,没脸见人!” 梅兰芳低头点头,声音沙哑:“听安排。” ![]() 那天晚上,润麒亲眼看见,梅兰芳烧了孟小冬的所有书信。 火光映着他僵硬的脸,信纸一张张卷起来,烧成灰烬。 润麒问他:“你真舍得?” 梅兰芳没回答,只把最后一封信按进火盆里,直到指尖也烫红。 第三天,梅兰芳让人捎话给孟小冬:“避一避,别见面。” 仆人带着戒备眼神,站在门口,话说得生硬。 孟小冬没动,轻轻点了点头,回身关门。 ![]() 门关上那一刻,她靠着门板,身子缓缓滑坐下来。 外面秋风起,院子里的枯叶被吹得乱响,像敲碎了什么。 第四天,梅兰芳搬出了两人共住的小院。 仆人提着箱子经过孟小冬身边,她没动,像没看到一样。 润麒后来回忆:“那天,小冬一句话没说,只是站着,站到天黑。” 她穿着一件旧青衣,领子发白,脚上的绣花鞋磨破了尖。 ![]() 外界传闻越传越烈,有人说孟小冬勾引李志刚;有人说梅兰芳拿孟小冬挡枪;更有人说孟小冬是“红颜祸水”。 有人在报纸上写匿名信,骂她“狐媚祸国”,有人在戏园子背后贴大字报,说她“卖身求荣”。 孟小冬成了众矢之的。 一次,她独自去前门买布,路过茶馆,有人指着她骂:“妖精!” 孟小冬停住了脚步,慢慢摘下帷帽,面无表情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噤声,低头躲进人群。 回到家,润麒来看她,小冬给他倒茶,手腕上青紫一片。 ![]() 润麒压着声音问:“被谁打了?” 孟小冬笑了笑:“自己摔的。” 润麒懂了,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眉飞色舞的小冬了。 夜里,孟小冬独自点着灯,翻出与梅兰芳合影的小册子。 照片里,梅兰芳着官衣,温文尔雅,孟小冬穿水袖,浅笑盈盈。 她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把册子放回抽屉里,锁上,钥匙扔进了火炉。 火光里,她低声自语:“算了。” 润麒后来回忆:“那段时间,小冬像变了个人,安静得可怕。” ![]() 她不再多话,不再出门,不再关心任何戏曲圈的闲言碎语。 朋友劝她:“出国散散心吧。” 孟小冬只是摇头,淡淡一句:“哪里都是一个样。” 从劫案那天起,梅孟之间,天各一方。 ![]() 残局:离散与沉默1928年春,梅兰芳正式向外宣布,与孟小冬“因性情不合,友好分开”。 孟小冬没有回应,朋友劝她复出登台,她笑着答应,第一场唱的是《打金砖》,台下座无虚席。 有人暗中起哄:“唱给谁听呢?死鬼?” ![]() 孟小冬听见了,唱到高腔时,嗓音一哽,硬生生咬牙撑住。 润麒在台下看着,心里发酸,他知道,小冬已经不是为了唱戏,而是为了活着。 分手后,孟小冬花钱更狠了。 三天一场宴,两天一回礼,朋友缺钱,她二话不说掏腰包。 润麒问她:“留点吧,将来难说。” 孟小冬点根烟,淡淡地说:“反正也用不上了。” ![]() 她养了十几只猫,每天给它们洗澡喂鱼,像哄孩子一样。 有一次,润麒来看她,门一开,一只花猫蹿出来,蹭着润麒的腿。 孟小冬笑着说:“小淘气,乖不乖?” 润麒鼻子一酸,那一刻,他意识到,小冬是真的孤单了。 关于劫案,她从未再提过。 哪怕喝醉,也只是抱着猫,一遍一遍地呢喃:“没什么,大不了。” 润麒后来回忆:“小冬活得像猫,冷眼看世界,不指望谁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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