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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的智慧， 不过是认清生活就是件洗过很多次的棉麻衬衫， 有些褪色，但越来越透气， 带着褶皱，却意外地贴合身形。 我们不再较劲，但也没滑向虚无， 就在这有温度的磨损里， 隐匿于自己最真实的生活， 也愈加接近这人间烟火里微小的幸福…… ——姑苏阿焦 夏困贪眠，白日一睡夜里就很难入眠，耳边低低流动着轻缓的古琴曲，试图催眠。 虫鸣蛙叫夹杂着风雨里的轻寒，从落地窗留的缝隙潜入室内。 满怀拥着白日里的心事放不下，辗转反侧。 如此好睡的初夏雨夜，晚安也对人说了好几遍，还是那深夜里哀哀叹气的未眠人。 被闹钟奴役的人，清晨也得哀哀叹的爬起来，用砂锅烫了西兰花、胡罗卜片、千张丝，两个水煮蛋，馒头和米酒发糕。 经夜风雨的小城，浸润在湿漉漉的朦胧薄雾里，空气清新微凉很舒适。 偶尔飘几根细游若无、凉沁沁的雨丝，拂得人心不定，忍不住想去那无尽的夏里撒野。 但惜夏日长。嗨，去做一回那追风的少年，去晃荡一（下）夏呀。 身心抽离出去的肆意与自由，哪怕只是起心动念的那一瞬间，也格外让人贪恋。 大片的三叶草地，星星之白坠落绿盈盈，上次拍过的红花月季，和紫色的鸢尾，还强撑着未尽之意。 野栀子开在山林边，白花牵牛也暗暗牵住一角，风雨兰羞怯怯的摇曳。 南天竹细碎的白花枝上停着一只小蜜蜂，山坡玉米地旁的竹篱抽出兴荣的笋枝。 依山的老屋前，地里种的辣椒苗开了小白花，初夏是很容易栽种蓬勃希望而有收获的季节。 毛叶金光菊更适宜这样雨后的清晨去看，晴光下的喧闹被打湿，便成了干净的明亮，夹杂其间的小飞蓬像误闯的邻家女孩。 散在满目夏绿里的人有：牵着怀孕的黑色小哈巴狗散步的灰发老爹爹，慢跑的男人，快走的女人，安静的园林工。 还有不安分的东瞄西望，走走停停、这拍那拍，心飞扬得压制不住想要撒欢奔跑、揣着剪刀和不良企图的我。 窥得无人，若无其事、脸红心跳的走进荒地，剪下几枝金光菊和飞蓬草，搭一枝紫色三叶草逃离现场。 啊，贼也不容易当，心虚得汗流浃背，回到家，修剪一下枝条，用粗陶罐水养着，摆在书桌上等小姑娘。 看书时，望向那一罐明媚，心神荡漾，有书，有花，有茶，还有将庸常过得喜悦的那一部分藏诗意的我，问人间何所求。 不美的是，昨晚的心事还压在心上，小姑娘想要放弃地生课。 这一路太轻易说放弃的她让我很担忧，又找不出如何帮她的方法，但还是想再试一试。 想起前几天才予念安说过的话，我们是来体验人生的，不是来拼命的。 嗯，不是来这世间与狭路相逢的各种经历，拼个你死我活的。 别太较劲，别总跟自己过不去。 “一切加诸自身的事件，去承受。在承受中，验证自己的心。”
我自倾怀，君且随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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