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霆特攻队*》自4月30日上映以来,已在全球斩获2.72亿美元票房。尽管影片制作与宣发总投入高达2.8亿美元,离回本尚有距离,但首周北美票房达7600万美元,高于《永恒族》(7100万)和《蚁人与黄蜂女》(7500万)。上映两周后《雷霆特工队*》全球票房也超越了《惊奇队长2》(1.997亿美元)和《无敌浩克》(2.648亿美元)的全球总票房,并有望超越更有品牌影响力的《美国队长4:勇敢新世界》(目前票房为4.15亿美元)。口碑上,获得了88%烂番茄新鲜度与94%爆米花指数。尽管《雷霆特攻队*》票房表现并不算惊艳,但在“漫威电影宇宙”(以下简写成MCU)的作品近几年频频遭遇滑铁卢的情况下,这部由“前配角”集结成团的非典型英雄电影,称得上是超水平发挥,获得了观众的认可。在传统英雄光环褪色的当下,雷霆特攻队以其灰色气质与情绪张力,有望成为MCU新阶段的关键拼图。 ![]() 影片公映数日后,官方正式揭晓片名中"*"的深意——这支队伍未来将更名为"新复仇者联盟"。它是否真的能成为“新一届复仇者联盟”?还是仅是一次营销噱头?反英雄时代的“新团队”能否重振漫威电影宇宙? ![]() 从复仇者联盟到雷霆特攻队: 一场不对称的权力交接 雷霆特攻队的起源可追溯至1997年漫威漫画,其最初由一群伪装成超级英雄的反派组成,在冒名顶替的过程中逐步演化为“正义者”。 ![]() 进入MCU,雷霆特攻队虽不再由原版泽莫担纲核心(但该角色仍可能以某种形式登场),却延续了“边缘角色拼凑而成”的设定,银幕版的雷霆特攻队由以下角色组成: ![]() 最早出现于《美国队长2:冬日战士》詹姆斯·巴恩斯/冬兵,是前九头蛇杀手,现已逐步完成自我救赎;亮相于《黑寡妇》的叶莲娜·贝洛娃,是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的妹妹和“继任者”,冷酷中带有同理心;首次亮相于《黑寡妇》的红色守卫者,是带有讽刺意味的“苏联版美国队长”。 ![]() 首次亮相于剧集《猎鹰与冬兵》的约翰·沃克/美国密探,试图成为第二个美队,却因失控暴力而被官方放弃;《蚁人2》的反派幽灵,具备“相位”能力的女性角色;《黑寡妇》的反派模仿大师,能复制他人动作技能的雇佣兵。 区别于传统超级英雄团队——雷霆特攻队不是“肩负使命”的拯救者,而是“挣扎求生”的边缘人。 “复联”塑造的是一群具有鲜明道德象征的超级英雄:他们在神话化叙事中承担拯救人类的使命。成员虽性格迥异,但其组合有明确的价值取向与清晰的领导架构:尼克·弗瑞发起计划,钢铁侠与美队分担指挥,彼此之间虽有摩擦,但最终目标一致,体现出某种“命运共同体”的理想主义色彩。钢铁侠的自我牺牲、美国队长的正义执念,奠定了“英雄=榜样”的叙事范式,他们可以公开行动,享有舆论与体制的支持,是国家乃至人类命运的代表者。尽管中间经历如《美队3》中的“索科维亚协议”危机,最终仍得以恢复其合法性。 ![]() 相比“复联”由尼克·弗瑞一手策动、以钢铁侠与美队为双核、在“世界和平”叙事下运作的团队逻辑,雷霆特攻队显得更像是“阴影版复联”。 这支队伍集结了一群道德模糊、立场游移甚至带有创伤背景的“灰色战士”。他们大多来自失败、创伤、误解和自我挣扎的边缘地带。他们的行动受限于秘密组织,缺乏公众认可,更像是一场由权力操控者(瓦伦蒂娜)暗中操纵的行动——其内部缺乏情感粘性,甚至矛盾重重。可以说雷霆特工队是MCU的一次颠覆与革新,那么他们的出现又何以赢得观众青睐? ![]() 反英雄时代的观众共鸣: 文化语境下的角色转向 超级英雄电影曾是全球文化工业的“金字塔尖”,《复仇者联盟》的成功不仅在于它的视觉奇观与工业规模,更在于它呼应了全球化语境下对“拯救者”的渴望。然而,时代语境已经发生变化:随着全球政治和军事冲突下的社会焦虑加剧、个体生存压力上升、“光明叙事”失效,观众逐渐对传统英雄产生“心理疲劳”,更偏好那些“更像自己”的角色——有创伤、有瑕疵、有挣扎,却仍在努力挣脱命运的“反英雄”。 ![]() “反英雄”首先能给观众提供更强的代入感。在早期的MCU中,美国队长的正直、钢铁侠的牺牲精神塑造了强烈的英雄主义情怀。但随着社会对“绝对正义”的信任感下降,观众越来越难以与完美英雄产生情感共鸣,转而投向具有真实人性和灰度道德的角色。比如《黑袍纠察队》《洛基》《毒液》等作品的成功,正是这种转向的体现。雷霆特攻队所代表的,是这一趋势的延续。他们的创伤史、内在矛盾与脆弱,构成了新时代观众的“代入桥梁”。这些角色未必值得“敬仰”,却足以被“理解”。 某种程度上,“反英雄”也是对社会边缘人的集体抒写。《雷霆特攻队*》的角色设定基本来源于边缘化的“前配角”或“失败者”:冬兵长期被操控、叶莲娜曾是黑寡妇的替代者、模仿大师作为“失败版美队”一直被嘲讽……这些人物曾被主流故事边缘化,如今却成为新核心。这不只是一个剧本设定的选择,而是一种社会象征:当越来越多的普通人感到自己无法进入主流叙事时,电影中的“边缘人集结”提供了某种象征性的补偿与价值回归。 ![]() 再者,“反英雄”的塑造也具有心理疗愈功能。在疫情后时代,人们普遍面临精神内耗、生活不确定性增加等问题。在这种背景下,反英雄人物不再是破坏传统的“异类”,而成了具备“疗愈”功能的象征。他们的不完美正好与现实的复杂相呼应,传递出一种“即便失败也可以继续前行”的生存信念。这种“从希望叙事到生存叙事”的转变,不仅是内容创作的策略调整,更是影视工业对主流心理的精准回应。《雷霆特攻队*》若能把握好“反英雄”的文化情绪,就有可能在超级英雄叙事逐渐疲软的当下,另辟蹊径、为观众提供情感疗愈。 ![]() 观众的期待与漫威的困局:继承?创新? 作为MCU在“复联”之后推出的又一支集结队伍,《雷霆特攻队*》承载着重塑宇宙结构的期待。在传统超级英雄叙事失效的背景下,MCU尝试用更贴近现实、更具人性张力的角色群像,回应时代变化。这支队伍所体现的,既是一次风格重启,也是一场创作试探。他们不会再像复仇者联盟那样构筑起明确的道德高地,但却可能成为更符合当下观众情绪的“现实英雄”——一个充满不确定性与挣扎的时代里,我们需要的不再是完人,而是能让人相信“瑕疵中也有光”的角色。 ![]() 然而在英雄神话逐渐退潮、老牌角色纷纷谢幕的背景下,这支“非典型”队伍是否具备成为“新复联”的可能,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首先,观众心理正在发生裂变。过去十年,粉丝将情感深度投注于钢铁侠、美队等代表着英雄主义黄金标准的“核心角色”身上。如今面对冬兵、叶莲娜、约翰·沃克等“边缘型角色”的组合,观众的态度趋于分裂:既期待新鲜感,又质疑其缺乏原有的情感牵引力。要赢得认可,雷霆特攻队必须找到新的情绪入口与身份认同机制。 其次,从构架上看,《雷霆特攻队*》更像DC的《自杀小队》——由政府操控、由问题角色拼凑而成、任务属性偏灰。这种“类DC化”虽打破漫威既有的明亮叙事风格,却也面临“同质化”风险。如果人物动机不足、视觉风格缺乏差异化,就容易被视为“复刻之作”。影片真正要立得住,这支队伍必须拥有自己的文化价值、情绪厚度和精神内核。 ![]() 最终,影片能否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三个维度:人物是否真实立体、叙事是否具备深度、情绪是否与旧宇宙有机衔接。只有观众能从角色身上看到挣扎与选择,理解他们的失败与坚持,雷霆特攻队才能成为值得托付情感的“新联盟”。雷霆特攻队可能只是对旧模板的一次变奏,但这变奏若能激起新的观众共鸣,也许足以为MCU打开下一个时代的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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