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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彭德怀访问东欧、蒙古8个国家，亲身走进东欧的农村，亲眼看到了东欧农民们的富足生活。彭老总感慨道：“共产主义在哪里？在这里！” 而随着行程的推进，当彭德怀访问民主德国时，当地领导人却提出了一个请求：请援助我们每人每年吃80公斤肉。  碍于外交使命，彭德怀答应回国后帮忙“转达、争取”，但他也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看是很困难的，你也不要抱过大的希望。” 1959年，匈牙利、波兰事件刚过去不久，苏联和东欧一些国家的关系有些紧张。而这些国家的内部也动荡不安，而我国由于取得了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在东欧国家有很高的声望和话语权。 于是东欧各国领导人都希望我国派出访问团，在政治上起到支持作用，也帮他们稳定民心。彭德怀，这位前志愿军司令员、国防部长，无疑是最佳人选。  于是临时成立了以彭总为团长的中国军事友好代表访问团，随行的还有王树声大将、萧华上将、杨得志上将、陈伯钧上将和海军、空军的将领。刚从印度调回国，担任国防部外事处长的朱开印，也在其中，周总理特别交代朱开印：“你的任务，就是给彭总在外事方面当参谋，凡事请示他。” 朱开印第一次去向彭总报到，心情激动而紧张。他先敬礼，然后郑重地念了他准备了好久的报告词。彭总没有打断，但是听完他的报告词后问：“朱开印，你在国民党军队干过呀？” 朱开印回答没有，以为彭总要审查他的历史，但彭总说了一句：“没当过国民党，来这套干什么！坐下嘛！”朱开印这才知道，传说中的彭大将军，如此平易近人，对接下来的工作，更有干劲了信心了。  当年4月24日，军事友好代表团乘飞机从北京出发，经莫斯科直飞波兰华沙。在莫斯科经停加油的期间，还有苏军的高级将领来问候代表团。 波兰方面安排了代表团参观了海军、空军，而后代表团离开华沙，来到波罗的海滨城市索波特。连日来路途劳顿，61岁和彭总和代表团的将军们都很累，晚饭后就早早休息了。但波兰驻华武官莫纳特太热情，又来邀请代表团参观一下波兰海军军官俱乐部。 此人在北京就跟大家打过交道，算是老熟人，于是盛情难却大家就去了，但彭总没有去。在代表团的想象中，既然波兰方面能特意邀请大家去俱乐部参观，想必他们的俱乐部很不错，可能会有图书馆、文娱室、咖啡厅。但到了以后才发现，就是一个豪华的酒吧。  波兰的海军军官们在其中纵情欢乐，搂着衣着暴露的女人跳舞，甚至边喝酒边亲吻。朱开印等人掉头就走，回来后，大家心照不宣，没敢把看到的情景告诉彭总。其实彭总不去，或许已经猜测到了。 次日代表团到波兰海军基地格丁尼亚和革但斯克参观，彭总拿着望远镜瞭望，习惯性地了解地形和沿海情况。休息期间，彭总问波兰海军司令，现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兵力部署和在波罗的海的海军实力有何变化？对方竟语塞，倒是彭总一一为他解答的。 彭总的解答，凸显了波兰海军的一个问题：军官们纸醉金迷，司令不知敌情，一旦仗打起来，国家领海无力保卫。  代表团到达阿尔巴尼亚后，赫鲁晓夫也来了，阿方闻讯，要给他开一个欢迎招待会。彭总马上说：“我们是军事带代表团，不便参加。”朱开印和代表团的几位老同志提醒：“老总，不能叫主人为难呀！”彭老总才板着脸坐上了主席台，招待会一结束便马上离开了。过后他对几位老将说了心里话：“我看不惯赫鲁晓夫，张牙舞爪的……” 出国之前，代表团对即将见到的情景有个大概的假设：东欧国家物资供应紧张，民怨沸腾，社会动荡。但接下来几天，大家看到的却不一样。东欧国家的百姓，日子比我国百姓富裕。 东欧各国的农村，农民们住着豪华别墅，干净、舒适，还有洗澡间。几乎家家都有汽车、摩托车，人家下地干活是开车去的，偶尔还会开车带着家人去游玩、兜风。东欧的农村建设得也美，郁郁葱葱，百花盛开。彭总见此情景感慨道：“共产主义在哪呢？在这里！”  但联想到国内，他担心眼见为虚，怕人家作假。于是特意临时起意，要去参观不曾事先约定的地方和农家。他观察得很仔细，对当地农村的人口、耕地、种子、收入都细细问询，农户的家具摆设、房屋布局他都会多问几句。朱开印私下玩笑，说彭总像个查债的。 彭总对农民一直有感情，对外国的农民也是同样的亲厚。当地听说中国的彭德怀元帅来了也很热情，整个村庄都沸腾了，摆出了酒宴，人们盛装欢迎，欢歌热舞，并且这一酒宴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是当地农民自发、临时准备的。 到了民主德国，该国国务委员会主席乌布利希陪同代表团查看了东西柏林界线。在那里，乌布利希介绍了情况：对面的西德在拼命搞福利社会，想向东德炫耀他们的优越制度。借着这个话题，乌布利希开了口：东德也有相对的策略，打算把每人肉食年消耗量提高到八十公斤，但是这对东德来说很有压力，希望彭总替他转达并争取，让中国向东德大幅度增加肉食出口。  彭总耐心听完沉默许久，而后说：“转达是可以办到的，但能否争取到满足你们的需要，我看是很困难的，你也不要抱过大的希望，据我前不久在一些地方调查，报告上的宣传有许多假话，有的地方老百姓不要说吃肉，吃粮也是半饱而已！” 回去后，彭老总对代表团同志们说：“……是的，我们的人民好，苦惯了，但这不能作为一个理由——中国人吃十斤八斤肉就够了，人家吃七八十斤公斤是应当的！竞争不是东西德，不是东西欧，而是东西方！你落后十年八年可以，久了，人家就要比垮你，老百姓也不会答应你的……”  这段经历让彭总更加认识到国内经济困难的严重性，于是回国后，他写下了“万言书”。 参考文献： 《党史文苑》2006（07）《我随彭德怀访东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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