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枢作为元代书坛“巨擘”,与赵孟頫并称“元初双子星”,却以截然不同的艺术风格独树一帜。他的草书脱胎于唐人张旭、怀素的狂草精神,却融入了北方书家的雄强气质,《草书秋怀二章》正是其艺术个性的极致展现。这幅作品创作于元大德年间,彼时鲜于枢已至中年,历经宦海沉浮后,将心绪凝于笔端——“秋怀”二字,既是咏叹秋日的感怀诗章,更是借草书宣泄胸中块垒的精神独白。 ![]() 打开今日头条查看图片详情 “以骨为体,以势为用”的笔触张力 鲜于枢的草书以“骨力”著称,《秋怀二章》中,起笔多以侧锋切入,如“秋”字首笔若利剑出鞘,锋芒毕露;行笔时“万毫齐力”,线条如屈铁盘金,中段饱满沉实,如“怀”字竖钩逆势涩行,暗含篆籀笔意。这种“重按轻提”的笔法,打破了宋末草书轻滑的流弊,让每个笔画都充满“立体感”。 节奏变幻中的自然韵律 作品中,单字内的笔触疾徐交替:“风”字左部点画如骤雨落纸,右部弧笔则放缓蓄势,形成“急管繁弦”与“幽咽泉流”的节奏对比。整幅作品的行气更似“黄河之水天上来”,从“秋声入梧桐”的舒缓开篇,到“搔首问苍穹”的狂放收束,笔势随诗意起伏,恰如秋风吹动落叶,既有飘零之态,又含劲挺之力。 ![]() 打开今日头条查看图片详情 “干裂秋风,润含春雨”的墨象艺术 鲜于枢善用“涨墨”与“飞白”的对比:起笔时饱蘸浓墨,如“露”字右部墨色沉郁,似秋露凝结;行至笔画末端,墨色渐枯,如“草”字末笔飞白飒飒,恰似秋风中的枯草。这种墨色变化,暗合秋日从“白露”到“霜降”的时序流转,让抽象的线条有了具象的季节意象。 虚实相生的空间构成 相较于唐人狂草的“满纸云烟”,鲜于枢更注重字组间的“留白”经营。“天地为我庐”一句中,“天”字纵笔拉长,与“地”字的紧凑形成疏密对比,空白处似秋风穿堂而过,赋予画面呼吸感。这种“疏可走马,密不透风”的章法,既承袭了晋人“计白当黑”的理念,又注入了元代文人画的写意精神。 ![]() 打开今日头条查看图片详情 元代书坛以赵孟頫“复古”为潮流,鲜于枢却另辟蹊径,在草书中重拾“尚意”传统。《秋怀二章》中,他打破了唐人“字字独立”的狂草范式,以连绵的笔势将数字串联,如“悲哉秋之为气也”一句,“悲”“哉”二字牵丝映带,似秋蝉连鸣,开创了元代草书的“新节奏”。这种创新,既不同于赵孟頫的温雅平和,也迥异于明代祝允明的奇崛险怪,成为承上启下的关键一环。 ![]() 打开今日头条查看图片详情 在当代书法创作中,鲜于枢的《草书秋怀二章》仍具启示:真正的“狂草”并非盲目宣泄,而是“从心所欲不逾矩”——其线条的狂放始终以笔法规范为根基,情感的表达亦与文字内容深度融合。当我们凝视这幅作品,不仅能看到元代文人的秋愁别绪,更能触摸到书法艺术“以形写神”的永恒魅力:墨舞秋风里,每一根线条都是书家灵魂的投影,每一处留白都在诉说“天凉好个秋”的东方诗意。 ![]() 打开今日头条查看图片详情 ![]() 打开今日头条查看图片详情 ![]() 打开今日头条查看图片详情 ![]() 打开今日头条查看图片详情 ![]() 打开今日头条查看图片详情 ![]() 打开今日头条查看图片详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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