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秦岭 沈浩强 第六集：娘的泪水 俺秦岭人就爱说秦岭事！ 昨天！听邻村的秦芳言说，她三十年前给出的女儿和女婿、外孙借中秋节来送礼认亲了，况且改了口！一声妈一声爸的叫得多亲热。她们俩口听后激动的流下了长长的两行泪，娃为啥到了三十多了才认这个世上该有的爹娘。哎！不是娃于心不认，娃有娃的难处啊！ 俺说呢！你那年把女子给了人家，我考虑不是因生活的困难、就是因计划生育在相逼！反正依你俩口而言，绝非可能的事。 秦芳默默答道，你说的对呀！那年代倒是个啥年代。俺们这个家！人多劳少，挣不下工分，分不下粮食，生活自然困难。天不该的计划生育再跟声叫板。农家人干的是力气活，生儿子乃头等大事。你想咱前边都已生了三个女子！计划生育办上门如打家劫舍，抬箱子抬柜子，逼着去做绝育手术！娃她姨不知是关心还是另有所图，她言说“计划生育逼的那么紧，你家里生活也困难，还需再生一个儿子，把这个为老三的女子不给人撫养。计划生育这一关你如何过去”！ 好妹子哩，姐家里只有一儿一女。你把这女子给姐抱上，你再生一个儿子，咱们两家一儿俩女。咱不就平衡了吗？再说把娃给我也是你的外甥女，母女想见还能见啊！ 计划生育那是国家政策，说服教育不成，威逼、罚款正常不过，无奈之下俺们俩口做了再三权衡利弊，只好将老三女儿送于她家。离别时我含泪将家里仅有的二十元钱塞进女儿的衣兜，发疯的唱着“娘的眼泪…似水淌…，点点滴滴汇…海洋…！ 十年后，女儿上学读了书，但对她的身世还处于朦胧之中，况有养父母在村邻中压了铐、糊了嘴。唯恐那一天此事被女子知晓，认了亲妈，抛下她们二人不管，这如何是好！她们每天都忧心忡忡，防犯于未然。 可纸是包不住火的，女儿终归知道了她的身世来历…。 恐心的养妈便揑造些谎言来欺骗养女！说什么“你爸妈那时候养不活你，把你放到侧所毛坑岸边，妈见了就把你抱着回来，不是我看你可怜，焉能有你啊”！女子从此对生身父母心中産生了怨狠！时间久了。养妈在女儿心中占了首要位置。 据说秦芳这边！自从她姐将三女儿抱走的一年多时间，当农活忙了。也显平常。每每逢年过节。或看到别人家和给出的女儿一般大的孩子从门前经过时，背后在摸眼泪。 哎！想归想、念归念，这是国家政策啊！咱不能拿着鸡蛋在石头上碰啊！谁在历害也不能拿国家政策视而不顾。好在一年后，秦芳有了胖小儿子真乃皆大欢喜，全家大小才从抑境中走了出来，忧如拨开迷雾见了郎日一样。 咱那女儿步出校门之后，去到工地打工，爱上了秦岭太白山一个英俊小伙，订下了终身。 在婚礼的前几天，女儿的养父母下请贴送女，唯独没请俺这亲生父母！其心所想的是，怕女子和生身父母言了话，变了心，她家的儿女靠不住，狭窄的心理再三作崇。这事被俺女儿看到后直言桐告！“咱村里上下谁不知俺是从秦岭山外抱回的，我要是变心早就变了心。养育恩大于天！您放一百二十条心，走到无论那里，您们二老的恩情是不会忘记的！俺一輩子的大事，您咋能不给秦岭山外俺的爸妈说呢”？ 女儿成人了！用无可辨驳的言论说服了养父母！三天后生身父母和女儿家的众客朋一同前往秦岭太白大山嫁女赴宴！ 举行婚礼的仪式是先由女儿方主持进行，然后送女进入婚姻大堂。 养女家的儿子主持这方婚宴仪式。要求来客亲属代表讲话，并拍了全家福照，养女家的叔叔说：“咋没有让女子的生身父亲上台讲上两句，俺哥这人处事差也，今天这个仁你不显！到何时显呢”。有几位亲属暗下思议，“哎！人家把女子的生身父母就没在眼中瞧！难怪养女家她二叔都看不下去”！当娘的秦芳头扭在一边，老泪横纵，秦芳的丈夫同样也再擦眼泪。心里在想！“这女子归根结底是谁的娃，没有我们的栽树，你因何而乘凉呢？难道女子的幸福这作亲生父母都分享不上吗？俺们是赶着吃席来了啊”！ 娘的泪水是擦不干的。必定是俺们女儿的大喜日子！为了不让女儿看到这心中不悦的场面，为娘还是擦干眼泪、脸带笑容、所有的不悦要在瞬间之中消失的！ 又是十年过去了。每当我的女儿来走亲访友！我那姐夫姐姐像看犯人一样，紧跟其后。说是同女儿来走亲戚，实属以防女儿产生二心。秦芳有心里话想说，当着姐姐的面不好启齿。女儿天生聪慧，直言不讳的对养父母言道：“我必终生孝养于您，但我不能将我的生身父母不认！认祖归终天经地义啊！台湾的国民党主席连战，您想官能不大？今年从台湾回大陆，先去黄帝陵拜祖归宗，难道我一小女就不应该认生身父母了吗？《英雄儿女》中的王复标前往朝鲜战场把养女王芳交給她亲生父亲王文清，多么伟大的胸怀啊！您二老办得到吗”？ 俺女儿的话语言简意赅，问得养父母无言以对。加之这多年养父母陈年老病，以后也就再无有能力干涉了！ 女子的养妈是个小气之人，她在丈夫面前说：小女一旦认上了她亲生父母，就对咱心就偏远了！往后咱有个跌脚打滑不管咱，你说咱把娃抱来一尺五寸的养大，咱为的啥？要不是看在咱比她姨家少一个女子，人家把咱比住了，我咋都不想抱她了！这个娃抱的让我追悔莫及啊！ 姐丈说：你在把操哪闲心！儿子女子只要一个有孝心，不在三个五个那么多，你放心咱女儿是不会变心的，咱辛苦养大了她，焉能没有良心？即使她不管咱！咱还有她姐她哥呢！他能说不养咱的老！二人相互自说、自绽、自免着，心里此起此伏着。 前天，俺女儿和她的亲姐弟相约，借助中秋节送礼、聚会，俺们全家大团圆，对酒当歌，猜拳行令，人生能有几回醉？我说娃呀！认同了生育恩，但也不能忘了养育恩！儿女们齐说：“爸妈请放心！十月怀胎的那些魔难谁人不知？养父母的恩情比天高、生父母的恩情比海深”温馨的话语、感动的娘又流出两行热泪。  作者：沈 浩 强，西安市蓝田县玉山镇翟家村人，年轻时，曾作过写作梦，但因生活所迫，感谢新时代，让我实现写作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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