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艾青你的诗如此美丽
像永恒燃烧的太阳
发射出迷人的光芒
当我第一次读到《大堰河》
就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在诗中看见了赤子之心
那是你心灵的海洋
大堰河的乳汁哺育了你
那是诗的玉液琼浆
你咀嚼着人类的苦难
流着眼泪放声歌唱
歌唱自由
歌唱解放
歌唱真理
歌唱太阳
你扔掉了彩色的画笔
从法兰西带回来一支芦笛
满怀着对古老大地的爱
唱出了自己的韵自己的腔
热情而又忧伤
委婉而又舒畅
你带着自己心爱的芦笛
在战争的烽烟里流浪
为了正义的战争
为了民族的解放
你毅然离开了故乡
手举燃烧的火把
奔向抗日的战场
从上海到武汉
从重庆到延安
人们听到了你深沉的歌声
——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
在最黑暗的日子里
你高唱着《向太阳》
在最艰难的时刻
你发出了黎明的通知
在战争的夹缝中
你赞美朴实的吹号者
站在风沙弥漫的黄土高原
你热情地赞美北方
为寻找和平与友谊
你绕道欧洲飞越重洋
到拉丁美洲走访
在路途中吟诵着
一个黑人姑娘在歌唱
在智利的海峡上
你敞开宽阔的胸膛
谱写大西洋的辉煌乐章
诗的韵律
掀起大西洋的汹涌波浪
在那些凄风苦雨的日子里
中国迷失了太阳
但你并没有失望
你的心沐浴着宁静的月光
你戴着“右派”的帽子
在黑夜的深处沉思默想
从北大荒的林场
到地广人稀的新疆
曾经是举国若狂
你却冷静地待在莫索湾农场
你赞美边疆的新城石河子
你歌颂垦荒者们的烧荒行动
疾病令你一只眼失明
另一只眼看得更分明
你把自己变成了一片鱼化石
却保持着诗人的火热衷肠
终于迎来了一个迷人的春天
终于迎来了新生的太阳
你是清醒的歌者
歌声依然明亮
你再一次走向世界
再一次把芦笛吹响
你祝福维也纳的鸽子
你诅咒分割了柏林的墙
在巴黎寻找青春的足迹
在爱荷华小城享受新大陆的阳光
你牢记着人类的历史
唱出了《古罗马的大斗技场》
而一篇《光的赞歌》
使你迎来生命的辉煌
今天我读着你写的诗
迷恋你创造的迷人的意象
今天我写着献给你的诗
仿佛又看到你智慧的目光
2004-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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