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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京剧的不解之缘
2013-01-15 | 阅:  转:  |  分享 
  
我与京剧的不解之缘

还在我懵懂的童稚时候,就与京剧有了较多接触。我的祖父是个老戏迷,酷爱京剧。因为我是长子长孙,当然是掌上明珠,每一次看戏都带着我。当时的所谓戏台,是在学校门口或者庙宇门前的广场上,临时用木板搭成的一米多高的台子,大家叫它“草台班”,就像鲁迅先生的小说“社戏”的情景差不多。大部分人都是站着看戏。我这样的小孩就只能骑在祖父的肩膀上看戏。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们小孩就只知道红脸黑脸大打出手最好看。什么“两将军”(张飞战马超)、三岔口、八大锤等,看得最过瘾。一到依依呀呀的唱功戏,就烦得趴在祖父肩上打瞌睡,最讨厌的就是什么钓金龟,李陵碑、苏武牧羊等等。

我到上海学徒后,真巧,遇到我的师兄弟们,也喜欢看京剧。那时的上海刚解放,戏剧舞台热闹非常,单演京剧的剧场就有:天蟾舞台、大舞台、共舞台、中国大戏院,还有大世界,先施公司、大新公司等,都有适合贫民大众的京剧小舞台。每到难得的休息日,我们师兄弟几个,一吃完饭就直奔这些小剧场,花2000元(当时的老币,折合现在2毛)买张票,从下午1点半开锣一直演到下午5点,晚上7点开锣演到10点半结束。间隙时间还有杂技,滑稽等其他节目。晚饭就买两个油炸糖糕充饥。演戏的卖力,看戏的认真,实在过瘾。

学徒满师后,有了微薄的工资,也有了正常的星期天,看戏的机会就更多了。当时,除了经常看麒麟童,童芷苓、李玉茹、孙正阳等人的演出,凡有名的角色到上海演出,总不肯放过机会。记得1954年秋天,我祖父到上海来看我,正巧四大须生之一的杨宝生在中国大戏院演出,我就早早地排队买票,请祖父和我一起去看“李陵碑”,杨宝生还没出场,他的琴师杨宝忠,先拉了一段过门(京剧曲牌),引来了个满堂彩,等到正式演出,喝彩声更是震耳欲聋。上海人捧场的劲头真不小。

后来我考进专科学校读书,看戏的时间就少了许多,但只要有名角,有时间总要光顾一睹风采,可见,酷爱京剧之心未死。毕业分配到天津河北省电力局,有一次,为了看赵燕侠的全本“玉堂春”,连晚饭都没顾上吃,买了两个馒头,一直看到半夜。过了没多久,省委直属单位干部下放第一线,我被下放到石家庄,第一天,电力安装公司的领导,欢迎我们就招待看京剧,是有名的老生奚啸伯和他儿子奚延洪演出的“将相和”。真是声情并茂名不虚传。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没有少看奚啸伯一家的戏。到北京姑妈家休假,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看京剧,记得有一回我姑妈叫我去买菜请客,特意让我去虎坊桥买北京填鸭,谁知半路上看到北京工人俱乐部剧场,马连良演出“四进士”,这一下可吊足了胃口,早就听说南“麒”(麒麟童)北马(马连良),今日绝不可错过机会,连续排了6个小时队买了票,中午饭也没有吃,匆匆忙忙买了菜往回赶,叫我姑妈一顿很好骂,差一点误了请客。我随便往肚子里填了点点心就去看戏。马连良的唱功、道白确实与众不同,听起来韵味十足,字字铿锵。难怪人们都说,北方人是听戏,讲究的是抑扬顿挫,吐字清晰、字正腔圆;南方人是看戏,讲究的是做工,什么理须、撩袍、摔袖、五官表情一招一式,都要洒脱利索,都要传神。这方面麒麟童老先生,不愧为一代宗师,由他独创的“麒派”,是南方戏迷的一大偏爱。我虽一知半解,但对京剧的痴迷,不亚于今天年青人对明星、歌星的崇拜。用现代人的话说,也算是个“铁杆粉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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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孺子牛1015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