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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赵子龙与元氏县常山故郡的故里亲情
2014-06-21 | 阅:  转:  |  分享 
  
常山赵子龙与元氏县常山故郡的故里亲情?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常山郡故城(石家庄市元氏县殷村镇故城村)。

一:常山郡的由来:?

《史记》记载“赵孝成王十一年,城元氏县上原”。是说在战国时代赵孝成王十一年(公元前255年)筑元氏城(这里的元氏城是指现在石家庄市元氏县城故城村南那座城),自此“元氏”二字在史书上开始出现。西汉初刘邦三年(公元204年),韩信率汉军从太原至井陉口,背水一战大败赵军,追赵军于元氏城南泜水上(今槐河,辞海“泜”条有录)活捉赵王歇,斩陈余,从此赵国灭亡,史称“泜水之战”。就在当年,刘邦得到捷报后下令在元氏城内设置恒山郡。下辖周边十八县:元氏、石邑(今鹿泉)、灵寿、九门(今藁城九门)、井陉、房子(今高邑、赞皇、临城各一部)、平棘(今赵县)、鄗(今高邑东部、宁晋、柏乡各一部)、关(今栾城)等。公元前179年,汉文帝刘恒即皇位。为避帝名讳,改恒山郡为常山郡,这就是常山郡的由来。从此常山郡诞生于元氏城内,这段历史从两汉经三国,直至三国归晋,时间长达460年之久。

二:常山故郡和石家庄的历史渊源。

现在流行一种说法“石家庄是火车拉来的城市”。我觉得这话虽有些道理但不够全面。这句话是说,没有四通八达的铁路干线,便没有今天的石家庄市。但是,石家庄几千年的历史变迁是火车拉不来的,石家庄的人文历史和文化积淀是火车拉不来的。

有人说,石家庄市的根最初是封龙邑,其次便为常山郡。这样讲我觉得有些道理。封龙邑遗址所在地有待进一步研究考证,暂将常山郡的变迁和石家庄市的形成述之于此。

自公元前179年由恒山郡改常山郡始,历经西汉、东汉到三国归晋。西晋初期,公元281年,常山郡由元氏迁至真定(今石家庄东古城)。在这长达460多年的时间里,常山郡治所一直在元氏城内。公元368年,道武帝拓拔硅称帝,国号魏(史书称北魏)。国势日强,与后燕连年交战。战争期间,拓拔硅曾登常山城东望安乐垒(今藁城市九门),觉得安乐垒之地名吉祥美好,并于公元398年下令将常山郡东迁于此。根据史料记载常山郡于公元281年到公元398年由真定(今石家庄东古城)迁至安乐垒(今藁城市九门),在真定(今石家庄东古城)共存在了117年。自公元398年至北齐时公元550年,常山郡在安乐垒(今藁城市九门)共存在了152年。北齐时公元550年常山郡又从安乐垒(今藁城市九门)迁回真定(今石家庄东古城),至隋文帝开皇九年(公元589年)废常山郡置恒州,常山郡在真定又存在了39年。唐代初年(公元618年)恒州迁址石邑县城(今石市振头),公元621年北迁真定(今正定县城)一直到公元742年常山郡建制被取消了长达135年。唐玄宗天宝元年(公元742年)复置常山郡于真定城内(今正定城),安史之乱后(公元757年)常山郡正式取消。以后恒州改称真定府。宋、元、明一直称真定府。至到清雍正初年,因雍正名胤禛,为避讳与其名同音,改真定府为正定府。

???十九世纪末,石家庄只是正定府所辖获鹿县的一个自然村落,其村总面积不足0.1平方公里,200户人家,600口人。1902年之后,随着京汉铁路和石太铁路的竣工,使石家庄一跃成为中国北方的交通中枢,从而成为北方经济发展的重镇。1968年,河北省会迁来,更为石家庄的发展增加生命力。到现在,几十年的飞跃发展使石家庄成为中国北方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

???在常山郡存在的近800年的时间里,石家庄一直在常山郡管辖范围内,常山的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等各种元素,不可能不影响到石家庄的方方面面,从石家庄区域内的宏观历史来看,石家庄的崛起,是真定府政治经济中心的南移和延续。真定府的形成,是常山郡的变迁和再现。从而可以讲,过去的常山郡对今天石家庄市的形成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因此说石家庄市的根在常山郡应在情理之中。

三:常山故郡和元氏的故里亲情。

常山故郡在今石家庄市元氏县城西北十五华里故城村南,是国务院公布的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一。故郡旧城呈正方形,周长约为4.4公里,城墙为土筑,北墙无存;西墙存少许;东城墙现留最高6米,最宽23米;南墙仅存高3米,宽20米。逶迤连垣,若断若续,夯土层层,每层约6公分,垒筑而成。据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先生讲,这样的土城墙在全国也不多见。

在常山郡故城址曾出土“常山长贵”瓦当,引起专家的高度重视。瓦当是筒瓦头,它的作用既能蔽护檐端,不致日晒雨淋,也能使建筑物增加美观。有文字的瓦当,常以文字来标明地域或所附建筑物的名称,“常山长贵”瓦当当属此种。

上海书画社出版的《书法研究》1984年第二期载有陶甸、郭超美、吴少林、陈焕庭的文章《秦汉瓦当书法》一文,错把汉常山郡的“常山长贵”瓦当认为是元代字纹瓦当。文章中这样写道:“‘常山长贵’此四字之书体,‘常山’二字有楷书笔意,‘长’字带有几分隶意,奇特的是‘贵’字其笔意与汉代铜洗上之铭文相同。”作者能看出瓦当“贵”字与汉代铭文相同,但感到很“奇特”,这是为什么呢?后经推敲,我们发现元氏的“氏”字与“代”字笔划相近,估计是将“元氏”错认成了“元代”,闹出了笑话。殊不知,“常山长贵”瓦当是地地道道的汉代文物,出土之地就在元氏的常山故郡。

???在两汉时期,常山作为重要的诸侯国之一,先后有13位皇子皇亲被封为这座古城的常山王。比如,汉武帝的儿子刘舜,孙子刘勃都曾做过常山王。汉武帝元鼎三年(公元114年)常山王刘舜病故,太子刘勃继位,刘勃放荡不羁,被人向武帝告御状,言其父王殁后“私奸饮酒、博戏击筑(乐器)、与女子载驰环城过市、入狱视囚”等罪名。汉武帝派曾出使西域为汉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张骞为使,到常山查证。张骞查明情况后,回京上报武帝,武帝不忍诛勃,下诏废其王位,并逐其携家属至房陵(今湖北房县)。

四:走近常山故郡。

?封龙山风景名胜区元氏县入口处(石家庄市元氏县前仙乡龙池村)。

《三国演义》里的赵子龙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有诗赞曰:“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古来冲阵扶危主,只有常山赵子龙。”

当年,赵子龙就是在常山郡城率兵归附公孙瓒的,后来他又改投刘备。在单骑救主中回应曹洪:“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他所说的常山就是常山郡,那么,这个常山郡城现在又在何方呢?

在河北省省会石家庄,顺着红旗大街一直向南行约20公里,穿过元氏的殷村镇,前行约500米,向西可看见一个村庄,那就是故城村。这个村及其西面、南面的麦田,便是常山郡故城遗址。

我是为配合南水北调的考古发掘工作进驻这个村庄的。刚到此地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因为这个村和其它村庄一样,极其普通。住户有300来户,村民不足1300人,村庄不算大,它占据了常山郡城的东北角,村里一半的民房是建在常山郡故城遗址上面的。

后来在村边看到了残留的几段城墙,使这个村庄在我的心目中多了些许神秘。城墙前文物保护标志上石刻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常山郡故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等字样,显示了它是那样的不同寻常。

南水北调工程,原来的设计是要穿城而过,后来国家文物局的单霁翔局长在百忙之中亲临现场,和有关部门研究解决方案,最终南水北调的水渠改线绕行。?

常山郡故城平面呈正方形,南北、东西都是1200米。70年代以前,这里的城墙基本完整。城墙现存的高度有6米,坍塌后最宽处达23米,昔日雄姿依稀可辨,城墙上那一层层的夯土仍清晰可见。城墙墙体除了西南角外,其它部分毁坏非常严重。南城墙和东城墙仅剩下断断续续的几段,西城墙因平整土地取土,剩下的墙体仅剩100米,北城墙已荡然无存,在我们的视线中永远消失了。

据村里60多岁的老人讲,他们在小时候还常常在北城墙上玩耍,那时的城墙约有2米多高,70年代修水渠平整土地时把城墙的土都拉走了,现在小学校的教室就座落在北城墙上,学校北侧的大坑,应是当年的护城河。

常山郡故城,除了城墙还裸露在地面,其它全都被麦田覆盖,残存的城墙上有的地方还被人们开垦种了地。断崖上和麦田里散落的陶片和瓦片随处可见,器型有豆、罐、盆、釜等。陶瓦的造型和纹饰也多样,内侧多为布纹,外侧多为绳纹,绳纹粗细有别,有的外侧装饰蓝纹,看上去古朴大方。

城中出土的文物大多散失在民间。我们炊事员——故城村的村民梁师傅告诉我,城内西南麦地里,取土时曾发现过建筑遗址,排水管道上面盖着方方正正的大石块,石块被村民拉回家盖了房。排水管道的西侧地面上还铺着大方砖,方砖饰有回纹,还出土了许多的陶器,他家里现在还留了一件比较完整的。前些年还有人在地里捡到了“常山长贵”瓦当。

我曾特意到梁师傅家里看他“收藏”的那件陶器。那是一件汉代的陶钫,残高约50厘米,器壁较厚,圈足部分残破,两个铺首已不存在,但铺首处几道竖向的划痕十分清晰。那划痕是在制作这件陶钫时,为了使铺首能和器身牢牢的粘接而随意划出的。

故城村的梁明聚书记是个文物爱好者,那天他陪我一起到城的西南角考察,在距城墙西南角不远的麦田里,我捡到了一个残损较严重的汉代云纹瓦当,和半个饰满回纹的灰砖。

梁书记还带我到村民家里看了一块近年在城墙东南角出土的一块铺地方砖,长宽是41×41厘米,厚有7厘米,素面灰色,应属汉代。

有意思的是,那天梁书记陪我去西南角的城墙考察时,路过一村民的厕所时,发现里面竟放着一个汉代陶壶。

城东约300米处,是一个大约有30多亩地的取沙场,场内散落有不少陶片、砖块和井圈残片。残存的几个汉代的水井,颇引人注目。它的直径约有1.3米,壁厚4厘米,井圈裸露着,外面饰绳纹,里面饰水纹。水纹由四方连续的有凹凸变化同心圆圈组成,图案极其朴素。那纹饰如同一滴水落到平静的水面上,这种装饰纹样在我们现在生产的水瓮内壁上仍在使用。

看着井圈,我忽然想到,汉代的人们在纹饰的设计上也非常用心的,不难想象,古人取水往井下看时,水井内壁上那些水纹,在井水的映衬下是一种怎样的效果。

取沙场离古城村很近,所以,梁书记常到沙坑里转悠,他说:沙坑里的水井不下60口,井与井之间相距仅1、2米,有的紧紧的挨在一起,沙坑与东城墙之间的麦田里到底还有多少口水井,目前还是个谜。

在城外分布这么密集的水井,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呢?看着这些水井,我忽然觉得到,这些水井当初并非人们日常生活所使用,而是为了专门蓄水。

一些资料表明,储水防火在汉代已成为生活常识。辽宁省博物馆的藏品中,就有一件东汉时期的井栏陶器,上有灭火图。陶器前壁图案为人物,其健步疾进,左手执水罐,右手持旗,旗上写有“灭火”二字。可见,早在汉代便有专业的救火队伍,这些水井或许就是为消防用水而修建的。

站在故城向西北望,便可看到封龙山。据资料显示,封龙山并不算高,主峰也就800米出头,但在这一马平川的平原上,看上去仍觉得气势雄伟。

封龙山和常山郡故城关系很不寻常。从五帝开始,历代帝王及诸侯王都有祭祀名山大川的传统,当时祭祀北岳的活动就在封龙山进行的。

现在的北岳恒山是在山西浑源,那是清顺治以后才改祭的。原来的北岳恒山,是曲阳县西北部的大茂山,属恒山郡管辖。

??但在古时,太行山山高林密,在北岳改祭浑源之前,朝廷对北岳的祭祀始终没有走到大茂山下。汉宣帝神爵元年(前61年)才规定,祭祀北岳在曲阳进行。而在此之前,都是把封龙山当作北岳的“代理人”而进行祭祀的。东汉桓帝延熹七年(164年)立“封龙山颂”碑一通,碑文说得很明确。碑文的第一句就是:“惟封龙山者,北岳之英。”这个“英”的含义是“两山相重”。也就是说,封龙山和北岳恒山相重,是第二个北岳恒山。这碑文决不是当时元氏地方上的自我吹嘘,而是由朝廷人撰写的,这个汉碑也是经过东汉朝廷严格审批才允许修建的。

不能到恒山之下祭祀,自然可以由封龙山代享。由于祭祀北岳在封龙山进行,所以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人们视封龙山为北岳。宋代欧阳修在《集古录》中,也把封龙山的小三公碑称为北岳碑。

这座故城初兴于战国,秦代元氏并未置郡,或许就是随着祭祀恒山活动的频繁,为了方便祭祀,西汉高帝三年(前204年)才在封龙山南麓设立恒山郡。汉文帝元年(前179年)为避刘恒名讳而改为常山郡(古时常、恒通义)。

元氏的几通汉碑,《祀三公山碑》、《三公山碑》、《白石神君碑》等,都记录了祭祀的盛典。尤其是到了东汉时期,郡县两级行政机构都设在常山郡城,政治地位更加显赫,是常山郡历史上的鼎盛期。

它的兴盛还与汉武帝刘秀及其儿子汉明帝刘庄有关。那是公元25年,当时依附更始帝的萧王刘秀,在诸将的劝说下,于常山郡鄗县南千秋亭做了皇帝,改元建武。建立了东汉政权,延续了近200年的刘氏基业。为了纪念,鄗字一分为二,改名高邑,并作为冀州刺史的所在地。?

建武4年,刘秀为了平定渔阳太守彭宠和琢郡太守张丰的叛乱,又一次来到元氏,驻扎在故城郊外的万年村。皇后阴丽华(当时尚为贵人)从行,她的儿子,贤明而又有建树的汉明帝刘庄就出生在这个村庄。后人在这个村庄,还建立了汉明帝的始生堂和阴皇后的梳妆楼以示纪念。刘庄作了皇帝后,多次减免当地钱粮征收。刘秀的孙子汉章帝元和三年北巡,还到常山郡元氏县舍正堂祭祀刘秀,又到万年村始生堂祭祀刘庄,再次免去元氏七年的徭役。???

这里曾是汉魏时期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西汉时期又是恒山郡和常山国的首府。两汉时期,先后有13位皇子皇亲被封为这座古城的常山王。西汉元鼎三年(前114年),出使西域归来的张骞曾到这座古城巡视。汉献帝初平二年(191年),赵云就是在这座故城率兵出去的,成为了一代盖世英雄。

西晋时,常山郡的治所移至真定(今石家庄市东古城一带),元氏县的治所仍然在这里。到了隋开皇六年(586年),元氏县的治所移到了现在的元氏县城。隋朝末年,窦建德、刘黑闼领导农民起义,该城被刘黑闼所破,毁于兵乱。

为郡为国,兴盛了数百年的常山郡故城从此逐渐废弃了,现在我们看到的只是几段残破的城墙和一望无际的麦田,当时的街道和建筑已深埋在这麦田之下。

和它一起辉煌过又一起沉寂下来的封龙山,现在也只是人们旅游观光的地方,没有多少人知道它的过去。它们相距仅10公里,多少年来,一直在相依相伴,彼此深情地遥望着。

(本文第四节引用地址:http://blog.china.com.cn/youyushanshui/art/380081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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