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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一粥一季
2014-10-09 | 阅:  转:  |  分享 
  
一粥一季我在等,等一锅粥。屋子里,飘着纯纯的米香,轻轻的音乐流淌着,伴随着粥升腾起来的热气。店里只有两个食客。最开始却并不是这样的,十分钟的时候,刚走了一批。老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目送着他们离去。记忆里,关于喝粥的印象不多,仅几次而已。像这样,等粥,只有两次。第一次,等了半小时,终于按捺不住了,准备起身“你等了多久了?”“半小时”

“半小时都过来,为何不再坚持一会呢?”“我已经浪费半小时了,我不想在这样耗下去”“你能肯定,这半小时是浪费的?对于熬粥来讲,这个过程是必须的。”是啊,这个过程虽然很漫长,很枯燥,却是必须经历的。我们没有理由只想着直接获得成功果实,而对成长失去耐心。我们离成功,永远只差那么一秒,那一秒,是坚持。店内依旧很静,我没有再期待什么,任音符一个个滑过,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里。我突然忘记了,我是一个饥肠辘辘的求食着,仿佛,

此时,我是一个背包客,在一条空旷的长廊上漫步着,漫无目的,秉着呼吸,生怕惊醒这一切的美。我开始慢慢转移注意力,欣赏着这家粥店的装修,布局。是啊,最开始,我不是正是被它仿若与世无争的风格吸引的么,为什么进来了,我却只记得,这是一家可以充饥的地

方。如同搁置在某个废墟里,被遗忘了的工艺品,它低调,奢华。复古风味的灯饰,仿佛闪着冷光的青铜,将喧哗卷入静,静到从心底生出寒意。木桌椅上,原始的木纹,没有丝毫雕琢与沁色,连骨骼都是粗造的,留着条条劈过的痕迹。一抹小小的梅,在上面盛开着,不留意,还真看不出它的存在,留意了,我却再也不能忘怀。这些细微的装饰,真的比肆意的渲染,更能吸引住我的视线。我注意到了越来越多,我觉得,我掉在了这空灵的隧道里,清幽冗长,我忘了我是来喝粥的。角落里,一个女子,正在满足的喝着,仿佛放慢了的镜头特写,

每个动作,我都觉得是美的,连撩一下头发,我都觉得美极了,感觉就像是喝粥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会来喝粥吗?我问自己。或许不会,我是喜欢群居的,一个人面对如此漫长的时间,我很难熬得住,当然,一个人这么享受幸福的时光,我也很难憋得住。还有可能是,我也不确定,我是否还会有如此闲情在奔波的日子里,静下来,喝一碗淡淡的粥。她还在陶醉的喝着,或许她不知道,我已经注视了她很久了。她应该是一个很懂生活的女子吧,她应该很会打理自己的小空间吧。不愠不火,依旧不会漏掉生活中的小幸福,而我呢,还在死死的盯着别处,奋力的挣扎着,眼神里,透着的满是失落。

粥好了。很清,很纯,很香。明虾,看过去那么鲜亮,葱花还是那么鲜绿。干贝早已在慢慢的熬煮中,将汁液渗透到每一颗米粒。我不能否定,这么长的时间,这些都是必须的。可惜,太烫,我还需要时间去将它冷却。

这一次,我还是在等,等一锅粥。在各种快餐文化的侵蚀之后,我们需要给自己一个借口,让自己试着慢下来。佛云:一粥,一季。如果懂得享受时间,那你永远不会被丢下。我比你幸运,我所活过的生命有限之年,我并没有如你一般,紧皱眉头,拼凑时间。在大家都冥思着时间去那儿的时候,我可以啜一口清茗,莞尔一笑:每一秒,我都在品尝。是的,每一秒,我都在品尝。你呢,还在搅和着青春里的兵荒马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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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印季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