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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2014-10-10 | 阅:  转:  |  分享 
  
老屋

——乐陵枣城中小学校毋小雅

爷爷兄弟四个。但四爷爷从我出生就没看到过他,其他三个兄弟住在一个大院子里,我们称它为老屋。

老屋是由两个院落构成。二爷爷、二婆带着大伯父和二伯父两家子住在西边的院落。大爷爷大婆跟爷爷奶奶带着我爸、我二叔、我三叔还有两个未嫁人的姑姑住在东边的院落。两个院落的中间是相通的,西边院子的中间有一口古井,整个一大家子好几十口人祖孙三代就生活在这两处院落里。

老屋的南首是两幢土木结构的大房子。青砖铺地,木制的阁楼,很是气派。这两座屋子的主人是大爷爷和二爷爷。

我到现在还记得大爷爷那个水烟袋,还有他那个可以变出好多零食的老式的立柜。他是我们家最大的权威,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也就是我们小孩子,姑姑和叔叔他们可是不敢轻易走进他的屋子的。记得听妈妈说过,在三年困难时期,全家人都吃玉米面窝头的时候,大爷爷和大奶奶也是要吃用一半面粉,一半玉米面做出来的花卷的。

大爷爷在我的印象中是个留着三羊胡子,脸庞清瘦的老爷子,他的笑脸最长出现的就两个时刻,一个是在我们叫他大爷爷,他给我们从老式立柜里摸出零食时。另一个时刻就是每年的正月十五————我们老屋最热闹的时候。全村的老少爷们都集合过来,给大爷爷过寿,每家人来的时候都要带上自家的一盘拿手好菜,或者是自己珍藏好几年的西凤酒。整个场面要持续到后半夜。

我到现在也记得爷爷跟他的牛。爷爷在家里排行老三,爷爷也是我们村远近闻名的兽医。要是在现在可是个很时尚的一个职业。我一直认为爷爷跟他的牛是心灵相通的。每天天朦朦亮,爷爷就带着他的牛下地了,从开始给牛套犁他就开始絮叨“乖呀……慢点呀……前脚抬起来呀……”

八九点钟,当我跟弟弟将饭送到地头时,爷爷总是将馍掰成两块,一块自己吃,一块给他的牛。然后笑眯眯的说:“老伙计,乖乖吃,吃完有力气干活。”他的牛,也好像听明白爷爷说的话似的,不一会,一大片地就犁玩了。那年冬天,爷爷的“气管炎”把他永远的留在了那个正月,我们送他时,爸爸他们把那根他总是用来吓唬吓唬牛的鞭子也一起埋在了地下。从那时开始,我们家再也没养过牛。

转眼,我们这些孙子辈们也都相继离开了故乡。暑假回去时,老屋已经破旧不堪。支撑它的大柱子和我们曾经躲猫猫的木制的小阁楼也已经倾斜。奶奶不让我们靠近,说等大伯伯有空从西安回来就该拆了。

老屋,承载了大半个世纪的辛酸苦辣。一大家子的吵吵闹闹,就这么要从我们的眼前消失了。现在,老一辈就只剩奶奶了。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再一起回趟老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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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仔仔妈咪712...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