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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棵树
我家小院里有两棵树，一棵香椿,一棵柿树。
20年前，开始建这处院落时，父亲跟我亲手种下一棵树香椿树苗，日岁经年，风霜雨雪，香椿树已经长得枝繁叶茂高大挺拔。每年春天是香椿树最华丽的季节，青翠的嫩芽刚从干皲的枝干里冒出来，浓郁的香气已经飘满了整个小院。随着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叶子愈加稠密，叶隙里透下的阳光在院子里映出五彩斑斓的影儿。我跟弟弟站在墙头，伸手就可以摘到嫩绿的叶子，留下满手的香气......高处的够不着，就用根长杆，杆头绑个剪刀，把那最浓稠处的绿叶剪下来，散发着清香的叶子便旋转着飘落到院里。
《庄子》里说“上古有大椿，以八千岁为春秋”，故长寿者也称为“椿寿”。香椿又被称为“树上蔬菜”，叶厚芽嫩，绿叶红边，犹如玛瑙、翡翠，香味浓郁，营养之丰富远高于其他蔬菜。中医认为，香椿味苦性寒，有清热解毒、健胃理气、杀虫固本等功效。此外，香椿中还富含维生素C、优质蛋白质和磷、铁等矿物质，是蔬菜中不可多得的珍品。嫩叶切碎了热水焯一下，然后与切好的豆腐凉拌，碧绿洁白相间，清脆绵软相融，浓郁香气满口，真正开胃菜；叶芽炒鸡蛋，别具一番香儿味；母亲最常做的是炸“面鱼儿”，小叶芽洗干净，拌在面糊糊里，挟一只放进沸腾的油锅，“面鱼儿”立即“游动”起来，上下翻滚着，捞出，“面鱼儿”变大了，“翅”、“尾”都翘起来，闪着金黄色，咬一口，喷香酥脆。
后来，父亲说，院子里只一棵树，易犯“困”，所以，又移来棵柿树，院子小，两棵树离得不远，而据说柿树是不怕长在别的树下的，果真，没几年，就已经华盖如伞浓荫满院了。据说，果树大多吃“腥”，就把只死去的小猪埋在树下，果然，第二年叶子油绿油绿的，结果也很多，秋风起时，一颗颗小灯笼在浓密的绿叶里探头探脑，长长的枝条也都横向低垂着。待到秋叶繁华落尽，仍有几颗红灯笼，高高地站在枝头，俯视整个小院，守望着春的消息......
201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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