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环集)房子
我与老徐自四月十一日至六月七日间完成了史无前例的探亲活动,受益匪浅:以逾古稀之年与亲人相聚实乃人生一幸事;亲见小辈茁壮成长,信心倍增又一兴事;也算‘走马观花’看了上海、南京、武汉、长沙仅管她们‘开放’在广州之后,但如今均较广州有序,乃国之大幸也!因为:我以为当今是‘全世界有钱人团结起来到香港、团结起来进广州、团结起来赚内地人的钱’。‘买辦’‘资产阶级’曾被我们赶了出去现又请了回来,前者谓‘解放’后者谓‘开放’,都是革命需要。
本想在长沙再呆几天,后因团内‘分房’事提前赶回,原来上级嫌一万九太便宜了要再加四万。回想前年拿到‘房产证’时,邻居们十分开心的说:我们终于也是有产阶级了!当时我心中很不是滋味,‘房子’我家本有一幢,因此,我不仅是有产者而且顺理成章是剥削阶级的一份子,它在武昌汉阳门转角楼后街19号,是座北朝南一进两重的平房,我六年小学和一年初中都在这裡渡过;民国二十年发大水,父亲把我放进木盆推上江边马路逃水荒;1938年10月25日当日本鬼子侵占武汉的前夕父亲决定弃家逃难。
1946年回武汉时已是一片瓦砾,除了斜对面方家的三层小洋楼外,四週民房均被夷为平地,是日本鬼子为扫清视野干的。我们从废墟中挖出墙角地界,用烂砖垒起半截围墙,又找出以前的水井,兴起菜园子来,当然,主要是父兄干的。1948年初同学许铎大伯是‘营造法师’,逢兵荒马乱期有料无人盖房,便替我们在中央盖起一座木板屋,钱先收一半(今谓两房一厅,余款到54年才还清),全家七口人住。五十年代中,搬运站看中我家那块菜地,想用来堆煤便於上下船,给了好多高帽子往奶奶头上戴:李委员‘恁家’把这块地方让给我们就积德了,大热天黑汗水流哇!奶奶架不住三句好话,又当居委,就无賞地让了出来,并同意把木房迁到现在的都府堤。今天那原来的‘转角楼’已盖满了房屋,发展成服装批发市场,店租也高得驚人,如果能赖在那里不搬,现在就不需愁钱买房了。这‘安居工程’两次共需缴出六万余元,它超出我自49年从学校参军至今收入累计的总和;我晚婚晚育儿女尚未成林;商业性出国演出一次也没机遇参加;又不能向日本鬼子去索赔?罄二人终生积攒仍捉襟见肘!如此‘安居’令我‘不安’,惭愧呀惭愧!还要领导优惠,真太没出息了。连想‘鱼鹰’抓鱼,自顾尚不及它。
小小蜗牛不起眼,细看多么令人羡。个个生来有其屋,明亮合身又轻便。随走随带随搬家,边行边歇边玩耍。无虑风餐与露宿,不怕房子再提价。1998年6月26日
买房子花了6万多元,罄二人毕身储蓄还捉襟见肘,解放前在国民党学校读书没赚钱,1949年7月参军后至关重要1945年供给制没有钱,以后改薪金制开始每月40余元、60余元、最高到125元,很快又自动退掉军龄补助成为111元直到1975年10月底落实政策时还是111元,下地方(到杂技团)后就变成90余元了。直到1985年7月1日办离休也不到150元(因为150元便是高干级了)。到小梁说……小李说……袁辉说……2.179和三七开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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