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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数学界的“扫地僧”:当过服务生 蛰伏30年拿遍荣誉
2016-11-09 | 阅:  转:  |  分享 
  
张益唐(网络图片)



中国数学界的“扫地僧”:当过服务生蛰伏30年拿遍荣誉

张益唐平淡无奇的外表之下,有着深邃执着的灵魂。他对数学专注,他对境遇波澜不惊,注定了他的成功不会只是突如其来的幸运。

有这样一个华人数学家,他解决了素数分布领域的“孪生素数猜想”,被认为可能超过数学家陈景润的“1+2”证明。

他发表了一篇论文,数月间几乎拿遍了数学领域的所有荣誉。

《自然》、《科学美国人》、《印度教徒报》、《纽约时报》、《卫报》等主流媒体纷纷争抢报道他的重大发现。

一般的论文审核期要2年,他的这篇论文3个星期就被采纳。

数学家伊万尼克说他的论文将引发持续性的优化和雪崩式的改进。

哈佛教授马祖尔都表示“为他的坚韧、勇敢和独立而感动”……

可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位学术贡献卓越的数学家,竟然长期没有正职在外漂泊了数十年,甚至更久。

他在餐厅端盘子,在普通大学当讲师,生活窘迫时,一度栖居在朋友家的沙发上……

他的生平非常坎坷,心境却一如既往的淡定与从容。

这个人的名字,大多数的人都没有听说过。他就是我国破解数学领域最著名猜想之一“孪生素数猜想”的关键人物:张益唐。



张益唐生于20世纪50年代的上海。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童年与外婆度过。

稳定的家庭教育让张益唐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尤其是数学问题。

那时的他已经隐隐感到,研究数论就是自己一生的方向。

9岁他自己发现了勾股定理,研究哥德巴赫猜想、费马大定理和几何作图这三大难题。

但1968年“反智”热潮的背景,使得张益唐的好奇精神显得格格不入。

这种好奇却一直伴随着张益唐,没有人帮他,他就试着自己解决。



“文革”结束后,张益唐曾在北京的一家锁具厂当工人。

直到1978年恢复高考。张益唐自学了数月的数学和物理后,他报考了北京大学数学系。

第一次并不理想,第二年春天又考了一次,他才踏入北大校门。

进入北大数学系不久,张益唐就发现自己的兴趣在于数论。

对,让你脑仁疼的等差数列等比数列就属于数论的一种。

他不太思考就业与谋生,就只是单纯被数字吸引,所谓的爱也就不过如此吧。

勤奋又专注,他被公认为78级北大数学系最优秀的毕业生。

研究生阶段,张益唐追随潘承彪在北大继续学习解析数论,数学的基本功可谓相当扎实了。



张益唐的孪生素数猜想稿纸

1984年美国普渡大学台裔数学家莫宗坚教授造访北大,想邀请几名学生出国深造。当时的北大校长丁石孙颇为赏识张益唐,第一时间就推荐了张益唐。

但这是有代价的。

丁石孙认为张益唐应该学习更为实用的代数几何,以便在日后为国家建设做贡献。

作为一个中国人,他很清楚地意识到:个人兴趣必须为家国利益让步。

1985年,张益唐登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一去就是好几十年。

当时他初到美国,一门心思扑在数学上,并没有理会异国他乡的陌生与疾苦。

他说:“要求不高,自然就过去了,你不会觉得特别困难。”

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仅用了两年,他完成了博士论文,证明了著名难题“雅可比猜想”。

他的导师莫宗坚不敢相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能直接研究出这么难的问题。

“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句话在张益唐身上体现的充分至极。

张益唐的证明建立在莫宗坚的一个研究成果之上,但当整个数学界蜂拥而上研究张的论文时,莫的论文成果被发现有误。

张益唐几乎无法毕业。

普渡大学规定博士生学制最长到七年。第七年年底,张益唐终于提交了论文,获得博士学位。

莫宗坚认可他“十分出色的论文答辩”,却拒绝为他书写工作的推荐信。从此以后,这对师生再无瓜葛。

得不到导师的推荐信,张益唐无法在学术界立足,他不得不另觅出路。

张益唐的朋友在肯塔基州开了一家Subway连锁快餐厅,知道张益唐的困境后,他主动邀请张益唐过去帮忙。

他没有固定工作和收入,做过快递小哥,在汽车旅馆当小工,没钱了只能借住在朋友家的地下室,但他却没有任何抱怨,也没有放弃对数学的研究。

七年,这位本应大显身手的数学大家,就这样从世人眼中消失,没人知道他是谁。



张益唐。图/《ELLEMEN睿士》杂志

肯塔基州成片的草地森林,成了张益唐清晨饭后散步的绝佳去处。

和许多数学家一样,张益唐很内向,不善言辞,对于行政组织工作一窍不通。

他曾在中国同学会上挂名主席,却在聚会上不发一言。

但是他能把每个人都记在心里,还能复述出来谁说了什么话。

新世纪到来以前,张益唐的北大校友唐朴祁、葛力明实在看不下去,帮他在新罕布什尔大学谋了个教职。

回归了学术圈,年近半百的张益唐终于能够再次坐下来好好研究数学。



命运的转折点发生在2012年7月3号。

那天,张益唐给自己放了个假,前往科罗拉多州拜访朋友齐雅格,顺便为其儿子辅导数学功课。

授课之余,朋友让张益唐小憩一番。

他便到住所后院散步,看看能不能等到梅花鹿。

后院里有两株树,不时有小鹿来树荫下纳凉,张益唐便抽着烟瞅着鹿。

那天下午,鹿没来,却等来了他酝酿了半生的灵感。

他没说,谁也没说,当天下午他还若无其事地看了朋友的演出。



紧接着,他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一口气完成了《素数间的有界距离》的写作——这个发现有多逆天呢?

2005年三名外国学者发明了《质数组》的论文,并发明了一种新的数学方法。

但是想进一步把无穷对质数对的间隔大小限制在一个有限范围以内,仍有技术障碍,这就导致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无法突破。

总之,就是他们发现了问题,但是遇到了巨大的障碍,这个障碍过不去,后面的研究就没法继续进行。

而张益唐就是当时唯一解决了这个障碍的人。

他发现了存在无穷多差小于7000万的素数对,重新定位了解析数论的焦点。

可以说,没有他技术上的解决,数学界的“孪生素数猜想”的突破发展又要停滞不前,或者落后很长时间。

2013年4月17日,他把论文提交给了《数学年刊》,这是数学期刊领域“四大天王”之一的刊物。

和其他稿件的2年审稿期相比,短短3周后,张益唐便收到杂志社的回复,他的论文被录用了。

5月13日,张益唐受邀在哈佛大学做学术报告。

这一消息马上被《自然》杂志等主流学术网站公布。

他得到了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访问学者的邀请。被直接聘为正教授。美国数学学会授予其崇高的柯尔数论奖,邀请他在四年一度的数学大会上做压轴报告。

罗夫·肖克奖、麦克阿瑟天才奖、求是杰出科学家奖。

一夜之间,张益唐的名气如星星之火般燎原。



这个研究完成后,张益唐又开始研究起其他世界难题来。

功成名就后,张益唐说“我不太关心金钱和荣誉,我喜欢静下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被邀请到各所知名大学和学术机构做演讲。而在此之前,他已经20多年没有回国了。

张益唐曾用一句诗形容自己,“庾信平生最萧瑟,暮年诗赋动江关。”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有人采访问他,你的数学研究成果,如果不出国,你觉得能搞出来吗?

他回答得很直接: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的原因,他是这么说的:

世俗压力太大了,你躲不开的,你要不出论文,你就会怎么样怎么样。我自己可以沉住气,我不要这些东西,但你的家人、亲朋好友不答应,在美国就没有这个问题。我欣赏美国的地方是你在一个快餐店打工,在一个超级市场收钱,没有人看不起你。

张益唐平淡无奇的外表之下,有着深邃执着的灵魂。

他对数学专注,他对境遇波澜不惊,注定了他的成功不会只是突如其来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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