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管理学家学术版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一一一
现代视域中的《周易洲旨理思想解析
戴泰
华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广州
摘要儒家经典《周易》中所蕴涵的管理思想直至今日依然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取现代视
域,从整体运动的管理环境、和合发展的管理理念、时中务实的管理方法个方面时《周易》管理思想进行了
阐释与解析。
关键词周易管理整体和合
,,甲,
,,
,
一
作者简介戴黍一,男,安徽繁昌人。华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哲学博士。研究方向管理哲学、政治哲学。一
毛￡
?1994-2011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管理学家·学术版,
很多儒家学者认为,中国古代的政治、经济、乃
至天文、历法等各种制度都可以从《周易》中找到根
据。因此,“不读易不可为相”的看法在传统文化中影
响深远,甚至连医生、工匠、商贾也十分注意从易学
中汲取智慧以成就事业。而且,即使取今天的视角,
《周易》中所蕴涵的管理思想也依然具有重要的理论
价值和现实意义。不过,本文的主旨并不在于从卦交
义理中探啧索隐,而是试图侧重易象,强调相类相
推,从管理环境、管理理念与管理方法个角度论析
《周易》的管理思想。
一、整体运动的管理环境
《周易》的基本构成单位是卦,其内容由卦象、
卦辞和交辞个部分组成。卦象即卦的图像,由阳交
“一”和阴交“一一”种交象,按每卦六画排列组合
而成,共四种卦象。从卦象着眼,可以发现《周易》
展示了一幅宇宙论的图景。六交分别象征天、地、人
“三才”,人居于六艾的中心。①
在“天、地、人”系统中,人的价值只有在宇宙天
地之中才能得到发挥,另方面人也不能超出“天”与
“地”的范围。《周易》充分阐发了这种“天人合一”的
观念,对管理活动所处的管理环境进行了界定,奠定
了中国传统管理智慧的基础。
其实又是一个整体,表示着事物的某一种状态。每一
别卦都由内外两个经卦组成,并且,通过每一卦中的
交变,该卦即转换成了另一卦,新的卦象也就是新的
局面。但卦象的每次转变总是在六十四卦的范围之
内而不会超越其外产生所谓的“第六十五卦”。
就每一卦而言,又可将每卦的六交分别代表的
“天”、“地”、“人”概念应用在组织结构方面“天”代
表组织高层,“人”为组织中层,而“地”则是基层。各
阶层的成员所处的位置不同,职务要求与权力也不
同,上、中、下层的人员各按其位置的要求而活动,
层人员之间需要沟通以求工作上的配合。高层人员
必须懂得授权的原理,权力下放,以便各层人员能执
行其任务。同时,在各位置间也有分层负责的制度,
“下位”要向“中位”负责,“中位”要向“上位”负责。高
层人员不得越级指挥,以免产生“越位”、“失位”、“错
位”的现象。
从《周易》卦交中所见的组织形态,很像现代西
方管理学理论中描述的金字塔式的“科层制”,但《周
易》显然更注重管理环境、组织环境的整体性。在《周
易》的组织观念中,个体与整体是不可分割的只有
先明确了整体定位,才能作有意义的个体定位。如果
组织的未来发展方向不明,也就自然影响了个别单
位的运作方式与工作效率。由此,采取《周易》视角的
管理者,总是注重“从整体看局部”,而不仅是“从个
体看全体”。
动态开放的组织环境
《周易》所展示的世界是一个动态、开放,而又
内外、上下、左右各部分相互联系、相互贯通的整体。
每个事物都在运动着,别的事物影响着它,它也影响
着别的事物。
具体来说,六十四卦为一整体,每一卦的本身
阴阳并存的运营环境
阴阳观念为《周易》思想打下了基础。②
如果没有“阴”一一与“阳”一的概念,就不
存在八卦、六十四卦以及卦象的各种变化了。《周易》
认为,任何事物的变化都是阴阳两种力量对立、统一
①《易传·系辞下传》“易之为书也,广大悉备。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两之,故六。六者非他也,三才之道也。”
②《易经·系辞传》“易道以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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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黍,现代视域中的《周易》管理思想解析
的结果,在观察事物的性质时必须从对立的个方面
人手,才能认识事物的真实的性质。在易学中,“阳”
代表天、日、昼、刚、健、男、君、夫、大、多、上、进、动、
正、进攻等积极的事物“阴”代表地、月、夜、柔、顺、
女、臣、妻、小、少、下、退、静、负、防御等消极的事物。
由此,任何组织内部都有属阳的部门与属阴的
部门。前者负责该组织的主要职能,后者则为前者提
供支持,二者应当刚柔搭配,相辅相成,各以对方的
存在作为自身存在的条件。要想获得整个系统的高
效率,就必须在阴阳两类部门之间取得适度与平衡。
但阴阳的位置与属性并非永远固定、不可变更,而是
在特定条件下有所转变,阴可转为阳,阳也可转为
阴。显然,无论是在工商组织还是在行政单位,如果
不能认识到阴阳转化的情境,就势必会产生矛盾与
冲突的不和谐状况。
图太极图
持续发展的内外环境
在易学体系中,“阴”、“阳”二种属性或成分既
分立、又统一。而二者的分立与统一,又集中体现在
“太极”范畴之内。①
太极图是对卦交象的高度概括,是对宇宙中阴
阳关系的形象描述,从中可以寻绎事物的相互转化、
消长、盈亏、平衡、发展的规律。太极图中的圆圈代表
太极,即任何事物的根源或起点,代表了一个整体的
聚集点。在太极之内含有条黑白的阴阳鱼,黑色的
代表阴鱼,白色的代表阳鱼。阴阳两鱼一方面处于对
立的状态,但同时它们又相互紧密结合在一起,具有
相互支持的互补的一面。而且,黑鱼有一白眼,白鱼
有一黑眼,代表了“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的互涵、互
容的关系。阴阳两鱼首尾相衔,环抱成一体,展示了
宇宙万物阴阳消长、“物极必反”、运行不息的发展趋
势,见图。
就管理而言,太极又是组织的动力之源。阴、阳
两种属性、成分以及由此而形成的种动力经过对立
与冲突的过程,达到互补和谐的关系。可以用太极范
畴来看待一个组织的发展。组织在发展过程中需要
不同资源的配置与组合,以产生发展动力。组织各部
「性质与功能的不同反映出阴阳两种力量的存在,
但不论阳性部门还是阴性部门都是组织整体中的个
体。显然,各部门或各个体之间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不
同的意见、利益之冲突,但是由于各部门、个体之体
又是相互依存的,这些冲突又可以通过协调得到解
决,如果处理得当,各方的意见、利益便可能达到平
衡、和谐的状态,组织的效率就能得以提高,并且形
成新的太极圈,从而创造了持续发展的基础。
二、和合发展的管理理念
“和合”、“发展”与“创新”的观念在易学系统中
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中不可或
缺的元素,它们深远地影响着人们的思维与行动方
式,并且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传统管理智慧的追求
与取向。
保合太和的协调理念
《周易》认为万物的生长源自阴阳种力量的相
互对立与相互依托的关系。太极图形象地说明了这
一思想。在六十四卦中,除了乾卦为一纯阳卦、坤卦
①《易经·系辞传》“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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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纯阴卦之外,其余各卦都是由阴阳二交在六个
阶段中组合而成,说明了阴阳两种不同的力量,在既
对立又互补的情况下形成了统一性的和合发展。
《周易》强调“保合太和”,①意即通过人的主观
努力,加以保合之功,不断进行调控,使之长久保持,
来造就一种符合人们期望的万物繁茂、社会和谐的
局面。因此,在易学体系中,追求和合是管理的题中
应有之义。任何一种组织,都应将和合视为管理活动
的根本目标。
在《易经》体现上述‘‘和合”思想的,如咸卦羹,
其卦象为良下兑上的泽山卦,山上有泽,泽水必然浸
润其下的山,而山下的水气则上升至湖泽,山泽互相
通气感应,阴阳合德,象征了不同的事物经过良好的
交互、配伍后会创造并达到和谐的境界。这意味着在
管理过程中,首先应当重视情感的真诚交流、沟通,
确立组织成员合作的基础。又如同人卦重重,其卦
象为离下乾上的天火卦,天与火是两种差异极大的
东西,但二者却有相同之处天在上,火苗也向上,都
具有“上”的属性。在这里,同人卦指出和合的另一方
面,即“求同存异”。任何组织的成员都会有不同的个
性、气质、能力以及利益追求,但良好的管理会促使
他们认识并坚持共同的组织目标,他们各自具备的
差异也就被统一、整合于共同的目标之下了。这就要
求管理者拥有宽广的胸怀,愿意接纳千差万别的组
织成员,而不只限于那些自己喜欢、总是同意自己的
意见、与自己相似的人。
生生不息的进取理念
《周易》认为宇宙间的一切事物都是不断变化、
有规律地发展着的,所以它又被称作一部讲“变化之
道”的书。《周易》的发展观,体现在各卦之中,启示组
①《乾卦·象传》“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贞。’
②《乾卦·大象传》“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织的领导者应在不同的时间、情境下采取不同的方
式,寻求发展之道。
例如,乾卦垂垂。乾卦居六十四卦之首,是一
纯阳卦,即六交都是阳交。这代表了阳刚、积极与进
取,即在天人合一基础上,永远持有自强不息、奋发
向上的精神。②这种精神也是几千年来一直传承着的
中华传统文化中极为宝贵的部分。不论是企业、事业
单位,还是行政机关,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管
理者也会遇到不同程度的挫折或失败,但他们必须
以坚定信念和顽强意志在逆境中不辞辛劳地求生
存、促发展。这也正是乾卦对领导者、管理者提出的
基本要求,其中也蕴涵着组织的使命与动力。乾卦的
个阳交代表了在某一现象或时空下的个不同的发
展阶段,每一个阶段所面对的情况不同,因此领导者
就需要采取不同的方法来适应。环境在变动中,所采
取的策略与方法也应在坚持原有发展方向的前提下
随之改变。
又如升卦蓦呈。升卦为地风卦,上卦为坤卦,
象地下卦为翼卦,象风或木。地中生木,由小而大,
呈现一种“上升”的趋势,引申为升迁、晋升之意。树
苗向上生长时,最困难的阶段是破土初出、幼小娇嫩
之际,所谓“万事开头难”。但一旦过了最初阶段,就
将受到阳光雨露滋养,产生自然的向上之势而茁壮
成长。
再如渐卦幢落。渐卦为风山卦,象征树木生长
于山上,引申为逐渐、递进发展之意。渐卦的六艾交
辞描述了大雁先飞至河边,然后逐渐飞过岸边石头、
小山、树木、山峰,再飞上天空、自由翱翔的过程,以
此喻示由近而远、由低而高的良好发展态势。渐卦对
管理者提出的要求是树立稳健的发展观,避免好高
鹜远、急功近利的鲁莽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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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故鼎新的创新理念
《周易》的革卦与鼎卦专门阐明了积极进取、革
故鼎新以适应宇宙发展的创新观。
革卦奎是泽火卦,下离上兑,兑为泽,离为
火,泽上有火,终将有变。从趋势上看,火烧泽上干枯
的草木,泽中积水必将蒸发、干枯,因此泽中会发生
重大变革。①而这样的变革是必须合乎四时之序、社
会规律与情理之需的,同时又具备与常规、惯例不同
的创新元素。并且,管理者在变革、创新的过程中,又
不能只采用阳刚、强硬的手段,还需要阴柔的方法来
加以配合。
鼎卦羹为火风卦,下粪上离,火在木上,有
“鼎”的形象,所以象征烹饪。经过烹饪的食物,由生
变成熟之后,已经发生了质变,由旧质变成了新质
了。因此,“鼎”也蕴涵了取新、创新的意思。同时鼎也
代表权力、稳重与稳定。鼎卦要求管理者及其所处的
组织,必须在权威、制度的保障下,持续创新。而权
威、制度的确立,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管理者能否
端正自身,以及是否善于识别、选择、使用、激励具有
才干的下属。
汉代以后,儒家定于一尊,作为统治者的官方
哲学之后,由于过分拘泥于祖宗之法,很多有价值的
思想受到抑制,从而在很多地方表现得缺乏创新意
识。《周易》却始终强调与时偕行,鼓励改革。
到一般老百姓的支持,它们二者常常相互支持、互为
验证。后者侧重于以卦交的象数对事物进行比附、理
解,常常发人深思、予人启示。
三、时中务实的管理方法
《易传》之后,解释《易经》的主要有两大派,即
象数派和义理派。义理派在汉代之后逐渐成为学者
研究的主流,但象数派以其务实、致用的风格一直得
适时合位的平衡方法
在易学的象数系统中,“中”的概念极为重要。
周易》的总交数为条,其中的中交有九二、六二、
九五、六五种,共条,超过总交数的。就每一
卦而言,内卦与外卦的二五交都处于中位,并且,六
十四卦中的“二”与“五”的交位除个别外多属吉利。
中位之所以有利,是因为它处于自然趋向平衡的状
态,具备“和”的因素与条件。
另外,在易学的象数体系中,“人”是“三才”的
中心。六十四卦的每卦的六交中,上两艾代表天,下
两交代表地,中间的三、四艾就代表人,分别体现天
道、地道与人道。②这样,居中的三、四交就将“时”、
“空”、“人”联合、统一起来,在承认天道、地道影响的
同时,把人的行动置于特定的时空际遇之下。由此,
易学十分强调人的行动应当与时间、环境相互适应,
并将理想的合乎时机的状态称为“时中”,又将理想
的环境、位置称为“位中”。六十四卦表示六十四
“时”,每卦六艾的变化晴状,均体现事物在特定“时”
中的变化、发展规律之中。对一个管理者来说,等待
时机、把握时机是十分重要的。③
中孚卦鑫为风泽卦,从阴阳艾的结构来看,
是一“内柔外刚”之象,六三、六四个阴艾处在卦的
中间,是一种“柔中”,而九二、九五则是两个阳交居
中,是一种“刚中”,也可代表“正”,这样的卦象结合
在一起,暗示了“正”与“中”的关系,同时也体现了
“时中”与“位中”的良好搭配,是一种较为有利的形
①《革卦·象辞》“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②《周易·系辞》“易之为书也,广大悉备,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两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
③《丰卦·象辞》说“天地盈虚与时消息。”意为客观世界阴阳盈虚变化是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的。这里的“消息”既可指消长,又可
理解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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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但屯卦韭的九五、师卦羹的六五、同人卦
勇的六二、剥卦霏的六二、颐卦奎的六二以
及节卦奎的九二却显示了不同的状况,都是“位
中”而非“时中”,有遭遇危险的可能。
由此可见,管理者应当在具备“中道”意识的同
时,积极为组织的生产、经营、决策等行动营造“时
中”与“位中”的氛围。但他还应认识到,“中”又不是
孤立、静止的,而是与“时”、“位”相应,随它们的变迁
而发生转化的。在某一特定时、位下的“中”,在另一
时、位下极可能已不是“中”了。这又要求管理者有居
安思危的领导素质,树立动态的“中道观”,既能使组
织保持“中”的状态,又能随时作出调整,以应对来自
内部及外界的各种形势变化。
以诚立信的凝聚方法
整体、和合是《周易》的核心观念。相应地,易学
也就如何强化、整合组织,形成强大的凝聚力,提供
了可贵的智慧资源。
萃卦健毛指出了凝聚、汇合的价值。萃卦为一
泽地卦,象征着水在地上汇聚成泽,其中暗涵的意思
是,水能润土,集聚而利于草木生长。萃卦的卦辞大
意为,当遇到国家大事时,天子与诸侯必然要到宗庙
祭祀祖先,表示虔敬之心。在聚集时必须由强有力的
人物来统领,才不会发生混乱。这表明,组织凝聚力
是管理活动得以有效实行的基本保证,而管理者的
权威以及诚信则是形成组织凝聚力的必备条件。萃
卦初六交辞的大意是,如果诚信不能自始至终,就会
人心散乱、见异思迁,凝聚力也就丧失了。萃卦的九
五交辞又表明,要达到凝聚的目的,领导者必须坚持
操守,以德行来取信众人,才能以德服人,取得事业
的成功。
中孚卦基套则蕴涵了对领导者诚信问题的探
究。中孚卦为一风泽卦,象征泽上有风,风将湿润的
空气吹主湖的四方,喻示将诚信广泛地遍施各处。中
孚卦九二的交辞大意是,鹤在山上的背阴处呼叫,其
同类也相互应和。这象征了领导者在管理过程中以
诚信待人处事,则其它人也会以诚信回报,彼此之间
便会形成强大的凝聚力。六三交辞则指出,为人不诚
信,就难以居于恰当的位置,并会树敌,陷入进退两
难、喜怒无常、不知所措的困境。①九五交辞指出,领
导者以诚信凝聚组织,会建立如同孪生兄弟那样的
默契联系,也就不会犯错误了。②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中孚卦的综卦仍为本身的
风泽卦匡里,表明了诚信无论在什么情境下都确定
不变,不会因为受到各种干扰而蜕化、变质。这再次
强调了诚信是组织不可缺失的灵魂,是组织凝聚力
的源泉。
刚柔并济的行为方法
《周易》的思想主线是阴阳合德或阴阳和合,阳
的性质可用阳刚来反映,阴的性质可用阴柔来表示。
阳刚代表了刚健、进取、主导,阴柔则代表了柔顺、谨
慎、辅助。易学的主张是,任何一个组织及其成员都
应具备刚柔相济的素质,而不只偏向刚或柔的一极,
以便达到刚柔互补、阴阳平衡的状态。
六十四卦中,刚柔相济思想得到了充分的体
现。如乾卦墓为一纯阳卦,似乎并无阴柔成分,
但初九、九三的艾辞十分清楚地强调了谨慎、阴柔
的价值,上九的交辞则对阳刚过盛提出了批评。③坤
卦幢蓦为一纯阴卦,但其中也隐伏了阳刚的属性,
①《中孚·六三》“得敌,或鼓或罢,或泣或歌。”
②《中孚·九五》“有孚孪如,无咎。”
③《乾·初九》“潜龙勿用。”《乾·九三》“夕惕若”《乾·上九》“亢龙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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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黍,现代视域中的《周易》管理思想解析
蕴涵了能柔能刚的可能性。乾、坤并举,则又展示了
“自强不息”之阳刚与“厚德载物”之阴柔的完美结
合。
屯卦夏墓为水雷卦,上坎下震。水的性质为
柔,雷的性质为刚,二者的结合反映了在创业初期,
存在着刚柔两种力量的集合,应当使其达成良好配
合,克服各种困难。①屯卦的尊位是九五,刚居阳位,
得中得正,实施刚性管理,有利于调动资源,与六二
相应,也能获得下属的支持。另一方面,创业者也须
采用柔和或柔顺方式获得多方的支持。
比卦幢蓬为水地卦,水性润下,浸渗入地,象
征了领导者与下属的融洽关系。九五居尊位,是全卦
惟一的刚交,应保持刚正无私,同时又具有宽容之
心,能够以上亲下。作为高层管理者的九五与处于基
层管理地位的六二相应,更进一步说明了上刚下柔
的亲附关系。
同人卦墓奎的六二为惟一阴交,象征了柔顺,
与刚健的九五尊位相应,表面看来是刚柔互补的。但
其交辞却在更深的层次指出,只与自己志趣相同或
有利害关系的人交往,则视野、心胸不免狭窄,对上
级也往往囿于一味的逢迎、屈从。所以应当扩大视
野、心胸以及交往面,才能造就刚柔相济的局面。同
人卦的结构可视为一刚性组织。刚性组织中是较难
形成和谐、协调的,因此就管理者的角度看,他应当
采取“求同存异”的态度,理解、宽容下属的价值差
异,从而以刚制柔、以柔济刚。
未济卦羹为火水卦,上火下水,象征了背
离。与既济羹卦相反,未济卦的六交都不当位。
但是,未济卦的初六、六三、六五又都是“柔居刚位”,
与九二、九四、上九的“刚居柔位”恰好形成了刚柔相
济的相应关系,因而对事物的发展反而是十分有利
的。未济卦给领导者的启示是,组织面临混乱、风险
甚至事业受阻都不可怕,只要能够及时调整,确立
“阴阳相济”的组织格局,找到面向未来的新起点与
新方向,就必然能够把握成功,以积极进取的姿态步
人事业发展的下一阶段。
①《屯·象辞》“屯,刚柔始交而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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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学家·学术版、
【参考文献】
陈德述《周易》德主刑辅的人性管理模式【
一一一洲一一
成中英理论中国管理哲学【上海学林出版社,
阂建蜀易经的领导智慧【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
谭志浩周易商解—破解六十四卦的管理玄机【北
京中国言实出版社,
周振甫周易译注【北京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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